反正就是许老四求家里人拿银子去赎他,他说他罪不致死,那边官府衙门黑心,又欺负他外地人,没有银子只有死路一条……
信写得东一句西一句,很有几分许老四的风格。
应该不是他亲自写的,但是最后的签名画押,应该是他本人的。
许娇娇把信念完,许有德两夫妻都是脸色大变。
罗氏就急哭了。
罗氏一下子就给许大荣跪下了,“大哥,我求求你了,救救我们家大贵吧,我们四房不能没有当家男人,大贵身子骨一直不硬朗,肩不挑,手不能提的,他要是挨了板子,凭他的身子骨,不知道在大牢里能挨几天,大哥,我求求你救救他吧!”
姚氏赶紧把罗氏扶了起来。
安慰道,“快别说这样的话了,大荣不会不管四弟的,大荣说了,既然人家主薄给了咱们四弟一条生路,咱们四弟是有机会救回来的。”
“那就太感谢了,大哥,我谢谢你,我给你磕头,我们家大贵就指靠你了。”
许大荣点了点头,“一家人不说谢不谢的,我也只有通风报个信的用,也是四弟这个人机灵,在外面凡是遇上事儿了,就爱讲我的名头,也恰巧机会运气好,遇上了熟人,能给口信,能缓个急,要不然,我也没辙,我一不为官,二不做生意的,只是个读书人,人家愿意给我一个面子,也是我意料之外了。只是……”
这个只是……
是看向许张氏说得。
十分为难的样子,“娘,我有一事要跟娘说说,给四弟周旋的银子其中有二十两,就是您让姚氏拿去县城卖的那些东西的预定银子,没经过您的同意,就擅自给四弟用上了,我也实在是没有法子,事情紧急,为了救四弟,手头上凑不开,还有二十两银子,是主家看我着急,把明年的薪资都预支给我了。”
许张氏一猜他说只是,就是没有什么好话。
一听,果然如此。
但是,也是为了救老四花的,此时说不得他。
救人要紧。
难怪姚氏畏畏缩缩的,只说有二十两银子,也不拿出来给许张氏的,原来,是毛都不剰一根了。
许张氏堵得一口气,上下不得,发作不得。
“我暂时不跟你们计较那银子了,那你说,现在要如何办?”
许大荣看向许有德,“我也不知道,眼下马上是秋收季节了,之前说好的,原打算今年怎么样都要回来帮忙秋收的,跟主家早早的请过假了,主家也答应了,可没想到出了四弟这事儿,四弟目前还关在冰阳城的大牢里,不知道过得什么日子……儿子都听爹娘主意。”
老四都被抓去坐大牢了,秋收什么的事情,自然就不显得那么重要了。
人命重要啊~
万一,许老四在牢里有个什么不好的,人都回不来了。
秋收人不够,就按许娇娇的意思,雇工抢收回来算了。
许有德抽着烟,默然了一下。
他能有什么好主意?
遇上了这种大难题,他一个老泥腿子,只会坐在家里发愁,外面的世界他一点法子也没有。
全家人,就许老大最有见识,其次就是老四,老四被抓了。
老二也不成。
老二跟他一样,都只是会种田的好把式。
事到如今了,也只能全程都指望许大荣出面了。
“秋收的事情你先不要管,我们家里就你常年在外面有见识,人家主薄跟你也有关系,这样吧,老大,你亲自去冰阳城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要多少银子才能把你四弟救出来……”
许大荣道,“行,爹
一两百两以上的银子!
许张氏抚着心口,直感觉心口疼,“这么多银子,我的天老爷啊,这是拆了我跟你爹两把老骨头也没有啊!老四唷,你个混帐东西唷!!让你不要往外面跑,你偏不听,就跟丢了魂似的,非要去。你这是想把我跟你爹往死里逼啊……”
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没用的。
许有德道,“这些就不用说了,今天这事儿,你们谁都不要往外面传,一个字也不要说,老四犯得事情不光彩,说出去,我们家的门风都要丢了不说,还影响大荣的秀才名誉被人诟病,都听到了没有?”
所有人都不说话,这是默认了。
许娇娇从他们一进屋子的时候,就猜到了,肯定是不光彩的事情,所以才神叨叨的。
是真没有猜错。
她把手里的信又从头到尾的看了几遍。
许老四在信里透露了大量的问审,大牢信息,应该不是许大荣杜撰的。
至于冤枉不是冤枉的,就说不清了。
要去实际问情况才知道。
许娇娇从这个信里,也判断不出来。
许张氏说许老四是冤枉的,让许老大救他,估计她也只是这么一说。
许老四人油滑,看着也不像是厚道之辈。
加上他脑子看着聪明,实际也不好使儿,被人利用什么的,都有可能。
老许家人都统一了意见。
让许大荣亲自去冰阳城一趟,许有德他们就留在家里秋收,等信儿。
最后就是商量银子的问题。
说起银子。
许有德问许张氏,“家里还有多少银子?都凑出来吧!”
许张氏愁眉苦脸道,“哪里还有银子唷,家里里里外外都是花得娇娇的银子,还打算等秋收之后,田地里的产出如果有多的粮食卖了,还给娇娇的,现在好了,老四那个背时鬼,又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了。”
许有德转头,不好意思的朝许娇娇开口道,“这也不是没有法子了嘛,想想办法,娇娇,救你四哥要紧,你手头上还有多少,算爹借你的,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