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婆子叫嚣完,就高高在上的看着老许家人。
这也是她的依仗之一!
她笃定许老二没有了元春花没法正常生活,笃定了老许家人想巴求着元春花不和离!
许老二一个废人了,要是和离了,这辈子都要打光棍了,找不到媳妇了。
谁知道,许张氏双手一合,重重的拍了几个大巴掌,啪啪啪的直响。
“哎唷唷,大伙儿来听听,要和离啊!看到男人受伤瘫痪了就要找理由找借口和离啊!这方圆几里地,也就是你们老元家最不要脸了,我们家没让你骗到银子,就是不仗义了?我儿子瘫痪在床上了不能动弹,以后不能让你们老元家摸好处了就不仗义了?
我儿子是为了谁变成这样的?你们心里没点逼数吗!你们也配提仗义两个字?打十几年前说起,哪家的姑娘不是媒婆说好了之后,再给提亲相看的?你们家元春花无媒无约就私自勾引了我儿子,让我儿子娶她?这种无媒苟合的东西,下贱胚子!是个什么好东西了?
我们老许家这么多年,有啥吃啥也没有短过她吧?她呢,隔三岔五的藏些吃食给你们老元家送过来,养活她那帮废物兄弟们,不惜连自家娃的吃食都要苛扣下来,这是个什么玩意东西啊!我看在老二的份上,忍她再三,指望着,她能与老二长久的把日子过下去,结果呢,家里刚刚宽裕了一点点,她就又开始作妖了!把我老闺女发给她们二房的工钱,全部送到老元家,让元小海娶媳妇。送钱就送钱,老元家还谋财害命,灌我儿子喝酒,把儿子害成这样,现在屁股一拍,要走人,走人不说,还骗我两个孙女,想卖我俩孙女!
元春花,你跟你老娘一样,你就不是一个人,老娘这么多年来就算喂条狗,也早喂熟了去,虎毒不食子啊!像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说实话,你今天不和离,我们老许家也是不敢再要了!我儿子说了,你这种恶毒的娼妇,他是不会再要了,与你恩断义绝,这是我儿子写得休书,你们自个儿拿去看吧,从今以后,你元春花休想再踏入我们老元家的半步门……”
许张氏把一张纸扔在老元家人的面前!
元婆子大吃一惊,赶忙捡起来,但她大字不识一个,瞄了瞄,递给了老元头。
老元头吃喝玩乐了大半辈子,好歹还算有些见识。
拿过休书一看,只见上边明明白白两个大字,休书。
大略意思就是许老二与元春花断绝夫妻关系,以往情份全部一笔勾消等等。
这休书是许娇娇应许老二的要求之下写的。
签字也是许娇娇代签的,按了许老二的一个手指头印。
许老二手脚都不能动,只能让人帮他按指印。
休书一出来,元春花就身子骨歪了歪,站立不稳了。
摇摇欲坠,不敢置信!
休书!
她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丈夫要休她!
虽然元婆子一直在她的耳边上说和离什么的,但是她自个儿是没有想过的,她以为她无论做了什么事情,许老二都不会不要她。
毕竟这么些年来,许老二几乎是对她无条件的依从,她说什么做什么,许老二都没有反对过,有时候孩子们倒是有意见,许老二都训斥孩子们,要听她这个当娘的话。
现在,许老二要休了她吗?
元氏踉跄几步,扑到老元头的身边,“我不信,爹,我不信,二哥不会给我休书的。”
老元头看到像失了魂一样的元氏,厌恶道,“什么信不信?有了休书还不好?省得多费口舌,一个瘫痪在床上的残废,你还留恋舍不得不成?没出息的东西!”
元春花仿若未听见,她颤抖得双手从老元头的手里,
她认识休书两个字。
许娇娇之前每天早上教老许家的小豆丁们启蒙教育学识字的时候,她在旁边也听过几次,孩子们学了字回来之后,也都会练习,会向她汇报今天学了什么字,刚好,休书这两个字,她见到过。
虽然不是组在一起的。
除了休书之外,她还认得许字,许老二的名字,叫许大华。
她也识得,许娇娇教字的时候,最开始就把许家人所有的名字都教写过一遍的。
许大华的名字上,按着红泥手印。
元春花看到手印时,眼泪奔流而下,嘴里念念有词,“二哥,二哥,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也没有办法,二哥,你说过这辈子就认定我一个媳妇的,说永远都不会亏待我的,二哥,为什么你这么狠心啊!”
拿着休书哭倒在地上,身边的元夏花扶都扶不住。
吴氏鄙夷的神色,这个大姑子怕是有病吧,都做出这么些事情来了,她以为她心里早有了准备,没想到现在哭成了这样。
黄氏更是不动声色的退离了元春花一步,生怕被元春花给沾到了什么晦气。
元婆子见元春花这般作派,也十分的不喜。
和离虽然出乎她的意料,让她吵架少了一个砝码,但也正是巴之不得的事情,做出这样的举动来,让人扫兴。
让吴氏把元氏拉开去,要哭偷着去哭,没出息的东西。
这不是让她被许张氏打了脸吗?
元婆子以为一提和离,老许家人会慌的,没想到,老许家人这么果断。
先拿了休书出来。
这样也好,省得以后费口舌。
她是一方面落心,一方面又觉得憋屈。
“算你们家许老二还有点自知之明,一个残废人还想着拉我闺女陪着受苦,要受苦也是你这个当亲娘的陪着他去受苦,谁家孩子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元婆子活着一天,我就不能看着你们老许家作贱我们家春花……”
……
许娇娇在她们骂仗的时候,问了许有德,昨晚上就到了,三丫找到了没有?
许有德摇摇头,一脸担忧,“没有,昨晚上到了就把院子里搜了一个遍,没找到三丫,她们家人一口咬定三丫跟二丫回家去了,我就让她几个叔伯去四处找人了,现在都没有回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