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娇一脚就踢中元小海的腿弯骨,让他跪在了许张氏的面前。
这一招看起来简单,并且没有用多少力气,实际特别疼,特别损人,元小海疼得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
话也不会说了,只会嗷嗷的叫唤了。
这一脚,许娇娇琢磨着,元小海至少要一周才能下地,正常走路了。
她冷眼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给我娘,道歉!”
“我不道歉,只有她能骂我,我就不能骂她了?”
许张氏抡起胳膊,又是几个大括子扇到元小海的脸上,“老娘骂你是教训你,废物!没见识的废物!靠女人还靠出天道伦理来了,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老娘不管什么男尊女卑的,老娘疼爱自己的女儿要你这个废物在这里瞎逼逼?男尊女卑那也是人家大人物,官老爷才配提的,你一个废物泥腿子,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你的尊在哪里?小废物!”
这一通操作,简直是猛如虎!
围观群众愣了不说,连老元家人都愣了。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元婆子冲上来护孙子,“许张氏,你放开我孙子,你要打就打我……”
小海他娘吴氏也冲了上来,哭得震天响,“没天法了哦,上门抢钱就算了,还想打死人喽!!”
还没有上前,许娇娇手里的镰刀轻轻一挥,“谁敢上来,这镰刀可是不长眼的。”
元婆子与吴氏就吓住了。
围观的人群更是不敢有什么异动。
这上门来闹事的,也就是两个妇孺一个小孩子,一个大男人都没有,他们哪怕对老元家没有什么意见,想上前帮个忙搭把手的理由都找不到。
是老元家一家人怂,平时老元家的男丁都只会窝里横,到了现在这个场面,冲上来救人的只有元婆子与吴氏。
老元家的男丁们都怂在女人们的身后,屁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许娇娇悠悠的在元小海身边说,“给我娘道歉!要不然,我再踢你几脚,你可能几年都不能下地走路了。”
元小海心慌,许娇娇这娘们踢的地方,不知什么原因,疼得他钻心钻肺!
这娘们邪性的很,许张氏打他好几巴掌,都不如这娘们轻轻的一脚。
他瞟了许娇娇一眼,许娇娇神色淡定,不管众人如何,她始终一脸淡然之色。
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这样稳得住,是个狠人呐。
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个胖丫头,这么心狠手辣呢。
肯定会功夫,要不然,她能轻而易举的夺了他的刀?
一个晃眼的功夫,刀就到了她的手上。
人就到了她的手下。
他要是不开口道歉,今天的半条命说不定都要交待在这里了。
几年都不能下地走路?这是要把他给踢残废吗?
残废了,就算有八两银子,也没有好姑娘愿意嫁给他了。
莫说几年下不了地,就算几个月,他也忍受不住的。
反正也只是几句话的事,还是身体要紧,当下连忙道:“我道歉!我道歉!许张氏,不,许大娘,您是长辈,我不该骂您,我错了……”
许娇娇又看了他一眼,“那我们家的银子,你还想不想留?”
元小海被看得毛骨悚然,“不要了,你们拿走,本来是你们家的银子,你们带走……”
“那行吧,娘,我们回去吧。”
许娇娇放开元小海,镰刀也顺手塞回到他的手里。
但元小海还是疼得滚在了地上,嗷呜大叫。
许娇娇带着许张氏,与四郎他们离开了老元家
东凑西凑,许张氏把老底儿都拿出来了。
加上从老元家抢来的七两银了,总算凑齐了三十多两,交给了回春堂。
孙神医也不含糊,用得都是上了年份的好药材,许老二在第三天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恢复了意识。
老许家人全家都大喜过望,赶紧叫了孙神医过来复诊。
孙神医把了把脉,“伤者意识清晰,神智清楚,头部应该没有受伤,脉搏也稳定多了。”
又按了按许老二的胸口。
许老二嘶哑着嗓子喊疼。
孙神医全面检查了一遍,“肋骨断了几根,有痛感,可恢复,腰部以及四肢都没有知觉,骨头与神经部分都损坏了,看后期恢复吧,家属注意精心照顾病人,像这种全瘫在床上的伤者,需要勤快点翻身,注意保持个人清洁,大小便什么的都要……”
许老二只觉得脑袋里一片嗡嗡嗡声。
全瘫在床上几个字,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前一刻的记忆还是从老元家出来,抄近道走螺子沟的方向,失足摔下了螺子沟,怎么现在醒来,就身上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变成了一个瘫痪在床的残废人了?
等孙神医走后,许老二才知道他自己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失足摔下螺子沟后,他以为自己要摔死了,结果没有,被廖青给及时救了回来。
捡回了一条命。
已经昏迷两三天了,天天靠百年以上的人参在渡命,接受着回春堂最好最昂贵的治疗,他才能提前苏醒了。
得知了自己的伤情之后,许老二心如死灰。
这样全瘫在床上的活着,生不如死啊!
特别是听到仅仅让他提前苏醒,就已经花了三十多两银子了,原本就沉默的许老二,再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了。
目光呆滞,且悲凉。
老许家人自然一番劝导,伤者的情绪首先要稳定下来。
元氏只会在病床边上,嘤嘤嘤的哭,许有德老两口也只是看着许老二长叹气。
许张氏边叹气,边把许老二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让你去螺子沟村!让你不听你媳妇的话,你个木头老实人,偏要听她的话,她元氏就是个烂心肝五肠,一心只有老元家的贱东西,她们就知道害你,老娘把你养这么大,你不听老娘的,那天分了工钱,我说我给你保管着,你不听,你非要听那败家婆娘的,她这哪里是想要你的钱啊,她这是想要你的命啊!”
许老二默不作声,明显神情更加的灰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