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被怼的无话可说。
许张氏突然就揪着她的胳膊,“走,现在就走,跟我去老元家,你给他们送了多少银子,都给老娘拿回来,趁现在,他们还没有花掉,都给老娘拿回来,一个大子也不能给他们用!”
昨天送过去的,一般情况来说,今天还在的机率很大。
元氏挣扎着,不想去。
许张氏厉声道,“元春花,你还是人吗?是你侄子娶媳妇重要,还是你男人等着救命重要?你是只想着你娘家,连你男人的命都不顾了吗?!现在要五十两银子等着救命,家里没有这么多的家当,你老妹把卖枇杷膏赚得最后一点私房嫁妆银子都拿了出来,你却把银子往外人给,你个烂心肝的,是不是不想救你男人,等你男人死了,你好去改嫁?再给你们老元家继续挣银子去?”
“不是,娘,我跟二哥成亲这么多年,二郎都十四岁了,我对二哥但凡有点异心,天打五雷劈,我没想过让二哥死啊!”
“那就别废话,拿了多少两给老元家,都给老娘拿回来!还有,是他们给老二喝得酒,害老二失足摔沟里去的,他们责任重大,老二的医药费,他们至少要负担一半!走,跟老娘去螺子沟……”
元氏哭着哭着,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迟不晕,早不晕,偏偏这个时候晕厥,许张氏喊了药童子过来一看。
药童子说,是急虑攻心,引起的心悸晕厥,不要紧,过半个时辰就能醒。
许张氏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又不能等!
要是等久了,送去老元家的银子,估计就没有了。
更不好搞了。
许张氏不想等了,她要带着二郎,四郎,单枪匹马的就要去螺子沟老元家了。
许娇娇都拦不住。
最后,只能跟着许张氏一同去。
转念一想,想要从老元家要回钱肯定不容易,但不管要不要得回,公道还是要去讨一下!
毕竟,许老二出事故,确实是因为在老元家喝酒造成的。
放在现代法律,出了交通事故,劝酒的人都是有较大责任的。
还有,许张氏脾气虽火爆,却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中老年妇女了,战斗力再强,也不可能一v一家人,万一敌不过,被人欺负,她在旁边,也好看着帮衬点,劝劝架什么的。
螺子沟村,老元家。
一大早的,元婆子就穿戴齐整的,让家里的丫头们去请王媒婆上门,商量小海的亲事问题。
没钱的时候,都是元婆子亲自上媒婆家门的,现在手里有银子了,那自然不一样了,底气足了,腰杆硬了。
媒婆上门服务,本就是应该的事,哪有主顾上赶着送钱出去的?
元婆子一边等人,一边琢磨着该拿出个什么态度。
王媒婆不是螺子沟的人,一时半会儿人还没有请来。
左等不到,右等不到。
元婆子等不及去村口观望。
心里七上八下的,又想着会不会另有人家已经凑足了八两银子,把婚事定下来了?
那应该没可能,昨天刚去媒婆家瞅了人,那姑娘的婚事一点都没有着落。
还出来让他们家相看来着。
不可能隔了一天就定下来了。
正在村口观望着,突然迎面走过来一个同村的老猎户。
老猎户是个壮年的汉子,一见元婆子就道,“元大娘,你女婿家出大事儿了!”
他今天去镇上早集上卖猎物,听到许家村的人说起了。
元婆子还以为是二闺女元夏花家里出事了。
收不收尸的她就不说了,如果被发现了,那如果来找她要钱,小海的这婚事就定不了了。
哎唷,这王媒婆怎么还不上门来!
或许,她应该和元老头子商量一下,由她们老元家亲自带银子去王媒婆家吧。
先把婚事定下来再说,至于其它的,都可以稍后再说。
要是真的敢把她们老元家的女儿打死了,她们老元家也不是好欺负的,全家老少十几口人就上二女婿家里大闹去,还可以赖吃赖喝,住上好多天都行,一条人命值不少钱呢。
那老猎户见元婆子没吭腔,眼珠子转动的,不知道在谋划什么,以为元婆子没听清。
又开口仔细了说了一遍,“元大娘,你们还不知道吧?你们家大女婿昨天摔下螺子沟去,现在生死不知,连夜送去镇上回春堂去了……”
元婆子这才反应过来,眼梢子一愣,“啥?你说啥?大女婿?摔螺子沟里了?不可能!!”
“千真万确,我早上在镇上听人说的,据说是喝了酒,走路不稳,摔下螺子沟去了,螺子沟几十米高,当场就摔得昏迷不醒,浑身是血,还好遇上了廖家村的后生,及时把他背回去了,请了大夫都救不回命,就连夜送回春堂了,现在还生死不知呢。”
说完,老猎户叹了一口气,好好的一条人命呢。
元婆子傻了眼,喝酒?摔得生死不知?
这可怎么办!
这可是她们老元家的摇钱树啊!
“青天大白日的,你莫哄骗我老婆子,我家大女婿昨儿个上我家来,都是好生生的,怎么就摔沟子里去了?我老婆子年纪大了,你要是吓到我了,我找你娘说理去……”
老猎户急了,急忙分辩道:“元大娘,我骗你做甚?据说摔得可惨了!螺子沟最近下雨,坡土都松了,又陡又滑,相当难走。你大女婿喝了酒竟然还敢去走这条道儿,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哎,可怜的一条汉子,十有怕是不成了……”
他是专门以打猎为生,养家糊口的,走那么险恶的地方,都要小心再小心。
像许老二那样以种田为主,闲暇才打猎的半生猎手,却敢喝了酒走险道,在他看来,不就是上赶着去作死吗?
元婆子这回完全反应过来了,听到喝酒……脸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