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肯定不止是二三十两,这是拿出来的就是二三十两!
依许张氏那强势又宠老来女的性格,说不定还要给她藏一半。
元婆子连声道,“也就是你们老许家,太宠女儿了,你们这些当儿子的在你老子娘眼里,都不如赔钱货的姑娘重要,哪家有未出嫁的女儿赚了钱不入公中帐的?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啧啧啧……”
这语气是满满的不赞同以及酸味儿。
不赞同有个用,她又当不了老许家的家。
许老二这次拿来的银子与东西,加上上次带回来的,勉强够五两。
元小海的亲事,勉强能凑个圆场。
如果是元氏亲自来,元婆子自然要数落她一番,但是许老二是女婿,女婿的面子不太好落,这毕竟不是自己亲生养的,人家有自己的父母要孝敬的,她元婆子算哪根葱。
并且许老二这样的好女婿在元婆子她们眼里,是摇钱树呐。
今天摇一摇,掉钱下来。
明天等树肥了,再摇一摇,还能掉钱。
不能得罪。
也不提钱不钱的了,拉着许老二,讲他爱听的话说,留他吃饭。
只要不提钱,许老二的压力与反感就少了许多。
吃饭的时候,元老爹还让元小海去镇上打了二两烧酒回来,元老爹许老二陪着喝酒。
许老二不喝,他不能误了事,他是趁许张氏出门抓猪崽子的空档,才拿了东西过来的。
最好,回去的路上,还去打点山货带回家去,不让许张氏发现他来过老元家。
装出今天是去山里打了猎的样子。
但是,元老爹见酒如命,哪肯松口。
元老爹一生都是个享受型的人,抽烟喝酒,样样都来。
没钱买烟,就自己出去采烟叶子,晒太阳也不用花钱,干了就切好裹起来,点上火就可以抽了。
没钱买酒……酒自己酿不好,也没钱投入酿造,就盼着家里来点客人,弄点名目买点酒。
许老二要是不喝,那自个儿喝又不像样子,非得拉许老二喝。
辈份上是长辈,好歹是老丈人,许老二推不过,就喝了一杯。
烧刀子酒,烈得很。
许老二在家里就算有机会喝酒,也喝得不多,一喝就有些上头了。
元婆子又热情的留许老二在家睡了一个午觉,这是财神爷,一出手就是四五两银子,轻轻松松,顺顺当当的,既不用典卖家当,又不会打骂老婆孩子的,心甘情愿的就拿了出来,这是有实力的。
怎么样都要巴着。
大孙子的婚事过了,后面还有二孙子,三孙子呢。
于是,许老二这一觉一醒,天色都快要黑了。
螺子沟在山里头,与许家村隔了两座山的,可是要走小半天的路程的。
许张氏肯定已经捉了猪崽子回家了,他今天想去山里打点野味的时间都没有了。
许老二急急忙忙的就往家里赶,为了快点回家,还抄了近道。
下晌午些。
许张氏就买回来一只花皮黑土猪,用大篮子提着,刚满月的小猪崽子,在篮子里哼哼的叫着。
一带回家,就被小豆丁们给围上前,欣喜的看热闹。
许张氏把他们给推开,“去去去,有什么好看的?猪栏收拾出来了没有?猪草割回来没有?”
“都弄好了,奶~”
许张氏就把小猪崽子放到后院的猪栏里,猪栏也是新修好的,头顶上的棚子搭得草顶,下面是土石堆砌的半人高的围栏,用木块拼接做了个门,方便进出。
满满的两篮子猪草已经摆放在门口了,青翠欲滴,鲜嫩多汁。
一投放进去,小猪崽子哼哼唧唧的叫唤起来,却不吃,小眼睛不时看一下众人。
刚离了妈妈,似乎有些认生,害怕。
老许家全家人都过来围观了,站在猪栏外面,欢喜的看着这头猪崽子。
四郎给小猪崽子喂嫩草,小猪崽子怕生,也不敢过来吃,只躲在角落里叫唤。
许娇娇在地窖里做枇杷酒都听到外面的动静,也跑出来看小猪崽子。
隔壁三家的邻居们也听到了小猪叫声,过来看热闹稀奇。
羡慕的议论纷纷。
“这只小猪看起来就精神气足,健康,有活力,是只好崽子!”
“可不是,许家大娘有眼光呢。这种花皮猪品种好,肉质可嫩可好吃了,这只小猪崽子怕要好几百文吧!”
“刚好养大了过年吃,真羡慕,每年这个季节就是买小猪崽子最好的时候,猪喂得时间长了,就老了,肉质不鲜嫩,喂得时间短了,就长不大,半糙子,吃了心疼,现在是最适宜了,可惜,咱家里没钱,要不然,我们也去买一只小猪崽子了……”
“你们家穷成那样,人都养不活了,还想养猪!”
“这不是,家里没有像娇娇那样能干的大闺女嘛……”
许张氏原本看闲人多,怕吓着小猪崽子,准备赶人的,听到这样转弯抹角夸自家闺女的话,又让左邻右舍的人,多看了好一会儿。
众人开始看猪崽子,后面都围着许娇娇热情的说起话来。
都想和她套近乎。
今年的枇杷膏季节是完了,还有明年的呢。
一季大几百文的收入都要指靠着许娇娇的枇杷膏。
今年是有了雨季,还浪费了前面好几天,要不然,一家大小靠着许娇娇赚个一二两银子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以前她们对许娇娇,顶多是看在许张氏的面子,搭理一下。
现在看到许娇娇,就跟看到财神爷似的,各种巴结讨好的。
“哎唷,许家丫头,你这身新衣真好看,最近是不是瘦了,穿了新衣,咋就格外的俊俏呢。”
“可不是,真好看,我就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姑娘,这好像很瘦了一些,都是做枇杷膏累的吧!可怜见的。”
“还是要多休息休息才好。我们小蝶以前跟你玩得最好,你以后要是有什么活儿,尽管吩咐她,可别什么事情都自个儿一个人干,都累瘦了,听说你们地窖里攒了一些酒坛子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