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张氏瞪他一眼,“转什么转?你是不是手里有了两个钱,心里在作骚?留不住?”
许老四被怼了也不恼,笑嘻嘻道,“娘,老妹那么能干,我身为兄长也不能落后,我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小生意可以入手的,反正闲在家里也是吃饭浪费粮食,万一能找到什么合适的行当,我也能赚点小钱,将来孩子们长大了处处都要用钱……”
“出去野就出去野吧!每年闲期,你反正都呆不住,都要去外面野一通,你心里才安逸,野就野,我跟你说,三个月之内必须要回来,家里的粮食要收的,不赶在收粮食前回来,老娘不打断你的腿!”许张氏凶巴巴的说道。
许老四得了许张氏的允许,又看向许有德。
许有德也没说啥。
几个儿子当中,老四就是个不安份的,也习以为常了。
好在这个儿子能说会道,出去也没有什么大的危险,每次都说出去赚钱的,可是每次都赚不到啥钱,有时候连路费都没有,都要找许张氏要,许张氏不给,他就去借,都算在老许家公家的帐上。
今年他手里有了余钱,好歹是不用找许张氏要路费了。
家里常年在家镇宅的,老实种田的只有老二了。
老大是秀才,一家人在县城里边读书,边谋生,老宅就是逢年过节,或者有大事情才会回来一趟。
老三是给人家做上门女婿的人,自然也很少回娘家。
老四是个不安份的,一到闲期就出去野,说是出去谋财路,实际毛都没有赚回来一分。
老五年纪小,未成亲,几年前,在县城里拜了一个铁匠师父学打铁,这铁匠师父路子广,经常带老五去偏远的地方谋外快,一出去一两年都联系不上的那种,联系都联系不上,更别谈回家了。
许老四得了准许,美滋滋,“行,爹,娘,那我明天就出去转了,今年保证赚点小钱回家来。”
罗氏在一旁抿着嘴,不说话。
她只要有口吃的,自家男人去哪里,去干啥,她都没有放在心上。
反正男人说出去赚钱的,赚到了钱就有好吃的,她也不亏。
再加上,她也拦不住许老四,这许老四是个二愣了,一发脾气就朝她动手,下手又狠,他不在家里,她也能少挨几次打。
许老四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许老二也开口道,“爹娘,闲期到了,我打算每天进山,打打猎,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
山里汉子以种田为主,闲期有空的时候,都会进山打打猎什么的,补贴一下家用。
这个自然没有人反对。
许张氏第一个就批了,“要得,打猎就是要注意安全,不要进深山,能有收获最好,没有收获也不要冒险就行了。”
“我省得的,娘。”
然后,许张氏又道,“马上就是闲期了,你老妹做枇杷膏补贴了一些家用,现在手头也宽绰了一些,后院的猪圈也修好了,我打算去买一只小猪崽回来喂养,过年的时候,咱们可以卖半头猪,自家吃半头,闲得人这么多,伺弄一头猪崽子没有问题,老头子,你怎么看?”
许有德当起了甩手掌柜,“一只小猪崽子,价钱也不算贵,你自己看着办。”
许娇娇孝敬他的二两银子,都被许张氏给没收了去。
买好多小猪崽子都能买得到。
成猪才二两多银子一头呢。
几个孩子们一听过年能杀半头猪吃?口水都流出来了。
“好,奶,我们可以天天去打猪草回来喂猪!我们保证不偷懒!”
“哇,我们家好几年没有喂猪崽子了,我记得以前喂了猪崽
“咳!五郎,吃饭,哪这么多话!”
“大肥猪,我们要喂大肥猪啦,太好啦!”小六郎的口水又往下不由自主的淌。
……
大人们听到喂猪,也都会心一笑。
特别是罗氏,压抑不住的喜悦,估计晚上做梦都会笑醒了。
村里喂猪的人家少,一般人就是喂几只鸡,鸡的数量超过十只的人家都少。
就是两只老母鸡,下下蛋什么的。
喂养大家畜,猪,羊,牛之类的稀少,只有地主家才会有牛羊。
寻常人家能喂得起猪的都是属于富户了。
一年到头,日子算是有个盼头,到了过年可以杀年猪,吃一顿饱饱的猪肉了。
许娇娇也附和道,“我看要得,现在买了小猪崽,过年刚好养大,可以杀年猪。”
“嗯,养大了,给我们娇娇吃一多半,那些不出钱不出力整天只想剥削家里的人,今年是休想带走一块年猪肉。”许张氏故意朝许有德冷哼道。
许有德知道她骂得是谁,算了,不跟她妇道人家一般见识。
大家都很高兴,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的。
“老姑,我跟你讲,我们家的房子都修好了,我们屋里还多了一个柜子,可以放衣服了,我们的炕也重新修整了一番,更宽敞了,还加了帘子呢,想放下就放下,想收起来就收起来,特别方便。”
“我们屋里也多了一个柜子,屋里的耗子洞都堵上了,晚上睡觉也不怕漏雨,也不怕耗子了。”
“老姑,你的新衣服真好看,能给我摸一摸吗?我吃饭饭之前洗了手的。”小六郎鼻涕糊糊道。
许娇娇被这几个孩子给逗笑了,这几个小豆丁们没有之前那么怕她了。
之前刚穿越的时候,家里所有孩子们都不敢亲近她,特别是小六郎,许娇娇给他吃东西,他吓得哇哇大哭,求老姑别毒死他……
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努力,小豆丁们终于对她接纳了一些,有了一家人和谐的样子。
眼看着小六子抹了鼻涕的手,就要摸上许娇娇的新衣服,许张氏一拍桌子,“吃饭就规规矩矩的吃饭,别闹你们老姑,老姑的新衣裳也是你能摸得的?”
蠢蠢欲动的,众小豆们都怂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