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宗正看向万侍郎,“那你呢?”
万侍郎:“皇上不是说过了吗,要找颜德郡主多多请教,现在碰上这事,我当然也得去看看了。”
老宗正再往后一望,还有几个大人物也跟上了,比如顺王爷什么的。
算了,懒得问了。
反正是各有各的理由,他的宗人府也不是机密之地,想看就去看吧!
慈宁宫后园,太后正在赏花。
四月的天气,一些鲜花已经盛开了,桃花、梨花、海棠花、牡丹,园里都有一些,争相竞艳,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经过几年的调养,她的重症已经消失无踪,加上心里也没了什么遗憾,正是大好时光,良辰美景,漫步其中,心旷神怡。
这个时候,朱皇来了。
“儿臣拜见母后。”
太后见他面有不渝,便问:“怎么了?朝中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朱皇:“的确有不愉快之事发生,不过并不在朝堂上,而是在我族中。”
当下便把刺客的事说了一遍。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件事的。
颜德郡主召稳婆的事,是由太后提议的,现在发生了这种大事,必须要告诉她。
“什么?!”
太后听完,美好的心情瞬间没了,
代之而起的是无穷的怒火,以及恨意。
“这是在打哀家的脸啊!哎哟,哀家难得帮一次那丫头,这下反倒是帮了倒忙了!咳、咳、咳……”
话没说完,猛烈咳嗽起来。
“母后!快扶母后进屋!”
朱皇连连叫道,慌得身边人赶忙将她扶进了屋子里,坐下,又端水伺候。
太后慢慢喝了两口。
“母后,您感觉怎样了?没事吧?”朱皇担心道。
他有点后悔说急了,要是把太后气出个好歹来,那真是太不划算了,某些人死两次都不够的。
太后喝了水,喘了几口气,慢慢平复下来了,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就是许丫头那边,这下好了,哀家又欠了许丫头一次,下次见面,哀家说不得,还得向她道歉!哼哼,好,现在的一些人,真是无法无天呐!他们是不是太闲了?还是觉得我老婆子行将就木,可以不用放在眼里了?”
朱皇道:“母后您放心,老宗正已经去查了,真要是那朱振白干的好事,朕绝对饶不了他!”
太后:“朱振白,是朱滨的儿子吧?有几分可能是他?”
朱皇:“有很大可能。据老宗正所说,这是颜德郡主的推测。”
太后叹气:“那应该就是他了!他这是陷我于不义呀!这个朱振白,如此胆大包天,对了,他今年多大了?”
朱皇:“总有三十多岁了。”
太后:“三十多岁如此不谙世事,白活了,我看他是在浪费我皇家的粮食。”
朱皇:“儿臣明白。”
太后:“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如此做呢?许丫头得罪了他?”
朱皇:“倒是没听说。”
太后:“那怎么回事,总有个原因吧?你一点不清楚?也没有一点传闻?”
朱皇略思忖了一番,
“可能是因为老杜一家,导致他们那一脉死了不少人吧!心有怨恨,明面上不能拿杜家如何,就在暗地里做手脚,这个可能性不小。”
晋阳府一案结束后,朱滨就在朝堂上语带双关,明捧暗损了老杜一把,说他们一家是克星什么的。
这件事,他这个皇上当时就看出来了。
其实在有心人看来,朱滨这种挑拨的双关语,就是个阳谋。
你就算听出来了,也没法说什么,
人家的意思本来就隐晦,你要是挑明了,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下不来台的反而是你。
所以当时老杜并没反驳,由得朱滨口嗨了一回。
但是,口嗨没事,真要动了手,那就是两码事了。
听朱皇说完,太后冷笑道:
“怪不得!我看他们那一脉,算是烂到底了,有眼无珠,鼠目寸光,有点聪明劲,也没用在正经上!那朱振白能干出这事,我看他老子也脱不了干系!”
“儿臣明白。”
……
五六辆马车,加上侍卫和下人,足有三四十人进了宗人府。
这让等在这里的许娇娇很纳闷,今儿宗人府还有什么活动不成?
众人见礼后,老宗正道:“郡主啊,这几位对你的遭遇很关心,都想来看看你,不过,也不排除有人是来看热闹的。”
老宗正也不怕得罪人。
几人苦笑,
“老大人说哪里话,颜德郡主是我大祥栋梁,她的遭遇,我们都很关切。”
“是啊,这黑山帝国太不要脸了!一而再地派人刺杀,总有一天,咱们势必要还回去!”
“对!打不过郡主就来阴的,太不是东西了!”
许娇娇笑道:“多谢几位大人的关心了,我没什么事,就是惊吓了一回。”
你刚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老宗正暗自嘀咕,
“郡主,听说你已经查明了事情的真相?”
许娇娇:“正是!事情已经查明了,正是朱振白勾结了刺客,为刺客潜入宗人府提供了方便,现有朱振白的小厮作证。刺客也已经押来了,被她暗害的那个真正的稳婆尸体,据她所说就埋在茅房后面。”
老宗正立刻吩咐人去挖。
没一会,下人们果然在茅房后侧的一个角落里,挖出了一具尸体。
时间有点久了,已经开始腐烂了。
但只看身材,跟司琰长得确实很相似。
好些人已经大皱眉头,不忍卒看了。
许娇娇更是怒意陡升,
人家稳婆明明是来赚点家用,却无缘无故的,遭到飞来横祸,莫名其妙的丢掉了性命!
有些人,真是该死啊!
“这个人很冤枉,也很可怜,等事了之后,我会拿笔银子补偿她的家人。”许娇娇起了恻隐之心。
老宗正连忙道:“银子我们来出吧!她的事,我们宗人府有责任……”
“你们的确有责任!”
许娇娇道,“招稳婆竟然出现了冒名顶替的事情!不过,司琰是司乐门太上长老,武功高强,行事老练,你们想防也很难防住。”
老宗正不知该怎么说好,
责怪了我们,又替我们开脱?
问题是这个开脱好像也不是那么让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