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姐姐,我这一晃就快到临盆的时候,外面的一个试用的,到底行不行?”
自从搬到了新店,林当午找了几个手脚勤快的伙计,平日里用的料,都是她提前配好,至于烧烤,制作,基本上都是傻瓜模式。
而沈樾瑾,是一个能说会算的人,不必做那些零活儿之后,林当午就让她管着柜上的账。
这丫头聪明又能干,林当午别提多省心了。
如今,沈樾瑾临盆在即,林当午实在是不忍心继续“奴役”她,可却也是因为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那些前来应聘的没有一个能够入得了林当午的眼,所以寻找一个合适的管事,这件事,就一直这么拖着。
“我也知道你拖着个大肚子辛苦,可是实在没有合眼缘的,这个试用的也就马马虎虎,人倒是手脚勤快,就是算账没有你精细,我才想着,到时候,不行就自己累一些,不然能有什么办法?”
林当午说着,动作麻利的从油锅当中把外皮炸到金黄酥脆的炸牛乳,捞了出来,控油。
沈樾瑾眨了眨眼睛:“其实我家相公是个能写会算的,可是我坐月子他说了势必要陪在身边细心照顾着……”
“你要是不秀恩爱会死吗?”
林当午愤愤不平,这些日子看着这两个人腻腻呼呼,蜜里调油似的,不知道暗地吃了多少的狗粮。
“这么虐待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沈樾瑾小脸通红,正说着,段淮尚偷偷摸摸的跑进来,看见林当午正背对着他们,便偷偷摸摸的把一块山药枣糕塞进了沈樾瑾的口中,然后笑的灿烂。
林当午:那我走?你俩继续?
小姐姐也想甜甜的恋爱,怎奈何,生活就是给他一记耳光。
林当午悻悻离开厨房,把空间都留给那一对甜蜜蜜的小两口,刚走到柜台上,一名身材颀长的少年,正在算账。
林当午凑过去:“怎么样?今日份的账目全都对好了吗?”
“已经核对好了,姐你看一眼!”
林当午坐在椅子上,少年拿过来账簿递给了她。
林当午一项一项逐一核对,渐渐的,开始蹙眉:“这里不对,这一笔支出你没有算计上!”
少年低头,有一些惶恐之色,随后低下头来,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林当午也没有说重话:“没事,你手脚勤快,你若是愿意,就在我店里找个旁的事做!”
少年抬起头,满眼欢喜。
在啃得居试工这些日子,他自然也知道,跑堂或者其他工种,工钱虽然没有柜台上高,但是在这一条街上,也算的上是高薪酬了,能在这店铺里找到一份活计,不知道是多少人羡慕的。
“姐,只要有活儿,我做什么都成!”
“那你就在大堂里,招徕顾客!”
“行!”
说着,少年就开始去帮着其他活计打扫卫生,看着有一些凌乱的账簿,林当午又是一声叹息。
“林掌柜!”
一道声音,打断了林当午的思绪,林当午抬起头,就看见一袭玄色衣袍的柳念尘从楼上下来。
林当午声音愉悦:“柳公子,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让你卧床静养吗?”
“总是躺着,觉得浑身无力,所以想着下来走一走,这些日子,实在是劳烦你了!”
“柳公子客气了!”
“你在干什么?愁眉不展的!”
“还不是为了几两碎银!这柜台上的账目越算越乱,我一个头都两个大了!”
林当午话音刚落,就看见柳念尘拿过来了账簿翻看:“这有何难,我帮你算!”
林当午诧异:“柳公子你还会做账目?”
柳念尘浅笑:“做生意的,有几个不会打算盘的?”
说着,柳念尘直接抄了一条长凳,坐在了柜台边。
修长的手指在算盘上,上下翻飞,珠起珠落,林当午都看花了一双眼,沈樾瑾是个细心之人,有几次做账目的时候,林当午看着,她打算盘的时候,林当午就是一脸的钦佩。
柳念尘的手指,如同上下翻飞的蝴蝶,算盘扒拉的噼啪作响。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柳念尘把已经记录整理好的账目,推到了林当午的面前:“你看看可有遗漏?”
林当午诧异,柳念尘的速度,可真不是盖的,居然在一炷香的工夫之内将一整天的流水全部都计算完毕,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他还将所有的支出与收入做了分门别类。
条条框框计算得十分仔细。
林当午核对了一遍又一遍,确定与她之前算好的总数没有出入,瞬间欢喜:“柳公子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举手之劳罢了,林掌柜不必客气!正好有件事我要与你商量一下!”
“柳公子请讲!”
“与我一同出来的商队,一时半会儿也联系不上,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可能要打扰林掌柜一段时间!”
林当午:我能有无耻的想法吗?
系统:呵~
宿主最近的脸皮可真的是越来越厚了。
林当午:舍不得媳妇儿套不着狼。
你还想不想升级?
系统闷哼,这个女人可真是坏的很,知道拿着系统的软肋拿捏系统!
哼哼!
“无妨,只要柳公子愿意,啃得居有的是房间!”
“林掌柜深明大义,念尘自然不会让掌柜为难,我在你这住下的日子,掌柜若是信得过我,我便帮你照顾柜上的生意,我瞧着沈夫人就要临盆……”
“好啊,我也会帮着柳公子联系与你走失的商队,等待他们会来接你!”
二人一拍即合,柳念尘举止儒雅,林当午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在面临那些劫匪的时候,会是怎样一种情绪。
不过,林当午并不完全相信柳念尘,她甚至一直觉得这个男人的身份很特别。
一般的经商之人出门必然会走专门的商路,桃花镇贫瘠,而他们又是在江上发现的那群黑衣人。
如果真的是劫财,那一日,林当午他们的船只自然不会幸免于难,况且江上还有那么多贵女的船只。
为何他们谁都不打劫,只劫了柳念尘的商船?
劫财便好,为何还要危及性命?
这个中疑点颇多,可是林当午却没心思去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