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袋嗡的一下,整个头皮都是发麻的!
骤然低头,结果我腿旁空空荡荡,哪儿有什么小孩儿?
再眼皮狂跳地去看胡光老婆的肚子,她肚子高高耸起,就像是随时要破开……
“你真要闹到底?!是赵昙和你胡来,你怀了别人的孩子,对不住一家人,现在你要闹祟化煞,坑害的又是胡光!”
“胡光老老实实对你,他做错了什么,要被你弄得家破人亡?!”我盯着胡光老婆的脸,语气都带着凶厉!
“不要以为我对付不了你!只不过想要你能下葬,死者为大!”
“可你要害人,那我就只能让你魂飞魄散!”
结果我话音刚落,后心的位置却觉得猛地被人推了一把。
那力道太重,我直接一阵失控,就要扑上胡光老婆的尸体。
我心头恶寒之下,猛地抬起膝盖,朝着床沿上挡去。
砰的一下,膝盖撞到了床沿,那股子剧痛,几乎让我眼前一黑!
也因为这阻挡,我没有扑上去。
我猛地回过头,却发现自己身后,竟是站着刚才那镇民。
他神色惶恐地看着我,虽说没被撞祟的模样,但他抬着手,分明是他刚才推了我一把……
我惊疑地盯着他。
他更恐惧不安,颤栗道:“小……小李先生,你后背有个东西,它想往你脖子上爬……我喊你,你没听见,就过来把它打下去了,结果拍了一下,啥都没了,我……我眼花了……”
这镇民都快被吓得哭出来了。
“什么东西?!”我沙哑问道。
“像……像是一个小老头,刚出生的娃娃……”那镇民更是额头上汗水往下滚落。
我脸色再变,扭头盯着胡光老婆的肚子,立即将仅剩的几张镇煞符拍了上去。
下一刻,她身上那些化煞的绒毛,顿时就停止了滋生……
头脸的位置,迅速地恢复成了正常死人模样。
我眼皮狂跳,目光许久没挪开。
因为那几张镇煞符上,竟像是有小孩的巴掌印一般,格外的瘆人诡异……
“是你在闹。”我惊疑不定。
“走,出去!”我说完就朝着屋外走!
那镇民也立即跟着一起往外,他脚步趔趄蹒跚。
很快,我们就到了院门口。
我示意这镇民将胡光背起来,先将人放进他家里面。
那镇民显然不敢,眼中都是畏惧不安。
我将之前没用上的雷击木镇煞符交给了他,沉声说让他不要怕,我给他的符,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甚至鬼鬼祟祟都进不了他家门。
那镇民呆呆地接过去之后,喉结滚动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能一直给我吗?”
他这话,反倒是问得我一愣。
我皱眉摇了摇头,不过我也说道:“符牌不能给你,事后归还,但我可以给你几张符篆。”
镇民喃喃道:“几张?!成!”
他这会儿面色已经不惧怕了,更多的反倒是惊喜!
很快我就明白了缘由。
虽说白天有人对我有所怀疑,但归根究底,镇民还是相信地相庐。
尤其是这人还看了我刚才做的那些事,就不会怀疑我的本事。
我给了他符牌保护他,他还能得到几张符纸,对他来说更只有好处!
“办事吧。”我沉声叮嘱了他一句。
不过我又问了他,这院子是不是赵昙的。
那镇民一边回答我说是,一遍又将胡光从地上扛起来。
他这会儿还有些不安,小声说:“不晓得赵昙去哪儿了,白天的时候,他这院子暂时不敢待着了,得找地方避一避。”
我若有所思,忽然就想到了何雉说偷看我们那人。
那会不会就是赵昙?
我示意那镇民先走。
他匆匆进了对面的院门,才将门关上。
我反手关上了这家院门,又封了一张符在门上。
停顿了片刻,我进了一下胡光家的院子。
院门处的两个灯笼依旧散发着幽绿色的火苗,俨然是鬼火一般。
胡光老娘那口黑漆漆的棺材,棺盖竟然是开了一条缝隙,一条皱巴巴的胳膊夹在缝隙中……
仔细看那胳膊,其上有黑漆漆的绒毛。
胡光这老娘果然化煞了,她死在凶宅之中,化作了黑煞……
对于其余人来说,黑煞是难以对付的东西。
或者对于刚出九河县的我来讲也是如此,但现在却成了最好处理的尸。
我直接走到了棺材前头,取出来一张镇煞符,直接贴在了棺材正当头。
簌的一声轻响,缝隙中夹着的那只胳膊,直接落回了棺材内。
我将棺盖重新盖严实,此时身上还剩下最后一张镇煞符,我将其贴在了棺盖顶上。
做完了这些,我刚好听见了院外传来了脚步声。
我立即出了院子,便瞧见何雉匆匆的朝着我这边走过来。
只不过她只有一个人,而且脸色很不好看。
下了台阶,何雉也到了我近前。
“没抓到?发生什么了?”我皱眉询问。
赵昙只是个普通人,何雉不太可能失手。
“我不了解这里的布局,他钻了好几条小径,又有一些不容易辨认的岔路,他跑的像是猴子一样快,我没追上。”何雉咬着下唇说道。
我重重的吐了口浊气,道:“确定是赵昙吧?”何雉点点头,说就是赵昙。
我嗯了一声,示意说明早再让人抓他,这会儿我们先回一趟地相庐。
何雉目光眺了一眼我身后,胡光家的院内,又看了看旁侧的院子。
“都贴了符,尸体镇住了?胡光老婆……”何雉询问我。
我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
同时我也朝着街道外走去。
差不多等我说完的时候,我们已经回到了地相庐内。
何雉一直抿着嘴唇,她没多说话。
我去将天干砚地支笔,还有刻刀带上,又背上了接阴要用的大黑木箱,才示意何雉,说我们还得去一遍二叔那里。
何雉略有疑惑,问我去二叔那边做什么?
我才说,我得将通窍分金尺拿到手里,并且我觉得苗光阳应该不会闹祟了。
若是闹的话,再想别的办法。
通窍分金尺于我来说,用处很大。
何雉这才恍然大悟。
我们又走出地相庐,准备去二叔住处。
结果我身后,却传来一个冷不丁的破锣话音。
“你就是地相庐现在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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