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着实热闹了会。
池小天翻着评论,小脸微红。
【这腰我行,一分钟八十下!】
【草草、操,人类?】
【手指长才好,“能常人之所不能”。】
【这腿我也行,哥哥用力!】
【太色了、太色了。】
【《即明》官方放的图就好有氛围,被偷拍的图竟然更涩。】
【对不起陈导,我还以为是您的问题。】
【路涞,好好反思。】
当然,也有阴阳怪气的。
【高糊图,一直是高糊图,就这么见不得人?我看就是个丑批。】
【十个不露脸的九个丑。】
【百分百,一张正脸照都没有。】
【估计脸实在不能看。】
路涞的脸不能看,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他的交配对象,骂路涞就是在骂他,池小天下场了,激情骂人。
【路涞丑,那你怕是没脸了。】
【路涞是我见过最帅的人类!】
【他还超级好闻。】
【薄荷味的、好涩。】
陈小鹿是路涞的粉,她看到了一条高赞评论薄荷味的、好涩。
她眼皮跳了下。
直觉告诉她,是某个人。
但嗑cp也很快乐啊,她搓手,窥屏潜水。
【鱼鱼鱼鱼:卧槽,说得跟真的一样。】
【鱼鱼鱼鱼:你闻过?】
【愚蠢的人类:闻过啊,凑的越近越好闻。】
【愚蠢的人类:心跳加速,还会腿软。】
【鱼鱼鱼鱼:真的假的?】
【愚蠢的人类回鱼鱼鱼鱼:真的,比薄荷涩,发情的时候……】
池小天的手机被抽了出去,他正在兴头上,有些不高兴:“谁。”声音一降,“路……”他吞吞吐吐,“路涞。”
路涞扫了几眼,他垂眼:“我是薄荷味的?”
池小天心虚:“……不是,不是我说的。”
路涞念池小天的昵称:“愚蠢的人类?”
池小天:“……”
好fuck。
路涞继续念:“路涞是我见过的最帅的人类。”他掀起眼皮,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有多帅?”
池小天看着路涞,眼神开始躲闪:“嗯,很帅。”
路涞捏池小天的脸:“很帅?”
路涞就是薄荷味的,他倾身,气味越发浓郁,池小天吸气,脸有些烫,对性他不羞涩,但他这会心跳的有些快,他不由自主的放低了声音:“想给你摸小犄角。”他拉着路涞的袖子,“想给你摸尾巴……捏尾巴尖尖。”
即便是魅魔,说这种话,还是太不知羞耻了。
池小天越说脸埋的越低,连着声音,都变成了气音,但路涞还是听清了,他忽然屈膝,将池小天笼罩在他怀里:“摸小犄角?”
池小天难受,主要是脸烫得慌。
他不看路涞,也不肯出声。
路涞也不介意:“小天。”
池小天没控制住,他是真的想被路涞摸小犄角,黑发里,一对宛若墨玉的小犄角探了出来,还有尾巴,轻轻的勾上了路涞的手腕。
路涞注视着那对小犄角,目光掠过那桃心状的尾巴,声音似乎有笑意:“真的。”他指腹有些凉,摸了下小犄角,“好色啊。”
池小天颤了下,把脸埋得更深:“不许说。”
“不说?不说什么。”
小犄角温凉、光滑,手感一流,最起码路涞很喜欢,他微微低头,腰肩微突,“不说小天想被我摸犄角,还是不说小天想被捏尾巴?”
你说了,你都说了!
池小天脸都气红了,“路涞……”声音一消,他捂住了自己的嘴。
有人亲他的小犄角。
没有嫌弃他犄角不够好看,也没有嫌弃他的犄角小。
池小天鼻尖红了,眼睛湿湿的:“路涞……这里不可以亲。”他感觉自己要化了,要瘫成恶魔饼了。
怎么可以亲这里!
路涞还挺认真的:“不喜欢么?”
池小天把嘴赌的更严实了。
路涞似乎是有些遗憾,他揉池小天的脑袋:“不喜欢就不亲了,以后都不亲了……”
“!”
池小天抱住了路涞的腰,吸气,“喜欢。”
路涞低头:“喜欢什么?”
池小天又不说话了。
他快烧死了,好烫,真的好烫。
路涞捧起池小天的脸,看着有些别扭的人:“小天喜欢我,喜欢被我亲小犄角。”
小犄角是骂人的,但可能是路涞的声音太温柔,那双漆黑的眼眸也太温柔,池小天觉得小犄角这三个字都可爱起来了。
他抿唇,眼睛有些湿,脸有些红:“嗯……呜。”
路涞亲池小天。
他胳膊撑着沙发,手捧着池小天的后脑勺,膝盖微微屈着,俯身低头,附在池小天耳边:“我喜欢小天。”微凉的声音有些哑,“也喜欢亲小天的小犄角。”
池小天真要化了。
气氛还是挺好的,直到李源插了一句话进来:“饭好了。”
路涞把池小天的脑袋埋在了自己怀里:“就来。”
沙发遮挡着视线,还有个拐角,李源只能看到两个人又腻在了沙发上:“够了啊,差不多行了,谁谈恋爱跟你们似的。”
他抱怨了一声,“天天粘着,全国生产的502全用来黏你们俩了是吧?”
路涞低头:“把角和尾巴收回去。”
池小天也急,但他的脸还很热着:“收不回去。”
路涞要去碰,池小天缩了一下:“别、离我远点。”他埋着脸,深呼吸,“就快了。”
路涞相信池小天很喜欢他了,不止是那方面的喜欢。
他拿毯子盖住池小天:“等会再去厨房。”
池小天裹着毯子滚了下,他也饿了,想去吃饭,但角和尾巴收不回去,他有些郁闷:“嗯。”
李源又催了一声:“吃饭了。”
路涞走过去:“来了。”
池小天还是没能把角和尾巴收回去,路涞把饭送到了卧室,李源不明所以,还以为池小天在闹脾气,他语重心长:“涞哥,男朋友不能太惯着。”
路涞吃饭总是慢条斯理。
他瞥了一眼李源才道:“我乐意。”
李源一噎,用筷子戳米饭:“以后有你受的。”
《同桌》。
2025年,九月一号开机。
也是个挺大的剧组,比起陈导,舒琴这位女导演更喜欢启用新人,她拍摄出来的影片刻画的细腻动人,就像是从年少时期咔一下剪出来的一样。
女一叫左思思,扎着单马尾,不是很漂亮,但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像百合、像茉莉,清新稚气,她给剧组人发冷饮,连池小天都没忘:“给。”
九月,天还是很热。
池小天还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不大的脸还戴着口罩,就露出一截胳膊:“谢谢。”
左思思还是大三的学生。
她感觉池小天跟她同龄:“你不热吗?”
冷气很足,左思思他们还要到处跑才热的,他不用跑。
池小天把口罩摘了下来:“不热。”
左思思是见过很多人的、娱乐圈的人,扒着手指数,一是路涞,二就是池小天,她有些呆,脸也红了起来:“……你真好看。”
池小天咬雪糕,他笑了下:“你真有眼光。”
左思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这样啊。”
池小天看了下雪糕的牌子,没路涞给他买的好吃:“我说的实话啊。”他昂下巴,“我还有夸你呢。”
左思思又笑。
她第一次拍戏,有点紧张,有人说话好多了:“你是路老师助理吗?”
池小天的嘴有点被养叼了:“路涞呢?”
“对戏呢。”
男一有场顶撞老师的戏,要求拍的桀骜不驯一点,但男一傲不起来,几次都有点气不足,或者说接不住路涞的戏,舒琴导演不满意,就一直在重拍。
想到这里,左思思揉脸,有点庆幸,“还好我跟路老师没对手戏。”
男一都快被压垮了。
正说着。
路涞出来了,见池小天和左思思挨着坐,也没说什么:“就你一个人?”
左思思下意识紧张,她连忙起来,鞠躬:“路老师好。”
池小天还翘着腿呢,他看向左思思:“现在没拍戏。”
左思思脸更红了:“不好意思。”
她太紧张了。
路涞的声音有些凉:“没事。”他坐到池小天旁边,解开了颗衬衫扣子,扯了下领带,“李源呢?”
路涞扯领带、路涞扯领带……池小天看着有点出神:“什么?”
路涞挑眉:“我说李源。”
池小天回神,他咬雪糕,突然想起来这雪糕不好吃,他把雪糕塞给路涞:“出去了。”
李源好像说他干嘛去了,他没记住。
奶油味的雪糕,有点化了,池小天唇边都沾了点奶渍,唇色被冰过显得更红了,路涞含着雪糕,微微偏头,用拇指给池小天擦了下唇,给他把口罩戴上了:“再等会儿我,我还有场戏。”
左思思就在一边站着。
她紧张的手心出汗。
池小天往路涞肩上靠了下:“行。”
路涞吃完了那根雪糕。
舒琴导演也走了出来:“思思,过来。”
左思思猛的回头,声音很大:“嗯!”
池小天都被惊到了,他扭头:“这孩子是不是脑子缺根筋?”
系统:“太紧张了。”
它幽幽道,“尤其是看到你和路涞吃了一根雪糕后。”
池小天同情道:“这有什么,一惊一乍的,多看看就好了。”
系统沉默了下,它想到了自己,一开始池小天跟主角搞在一起,它也是一惊一乍的……往事不堪回首,它沧桑道:“多看看也好不了,知道你没节操,但你每次都能突破下限。”
它累了。
它乏了。
池小天无论怎么样,就是能跟主角搞在一起。
池小天:“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在说左思思?”
系统:“你猜。”
池小天不想猜。
舒琴又看向路涞,还扫了眼池小天:“刚好缺个群演,他来吧。”
演戏!他本行啊。
池小天起来了,有些期待:“我行吗?”
见池小天想,路涞把拒绝的话咽下去,就是脸色有些冷。
声音还挺年轻的。
舒琴也上年纪了,她喜欢年轻人:“行。”
也没正脸镜头。
路涞这次是在女主青葱岁月时暗恋过的一位老师,年轻英俊、才华横溢,他来到这小城,这座烟雨朦胧的小城增了一分光。
新老师是名物理老师。
池小天去上了妆,也没画什么,眉毛画粗了点,换了对黑色的瞳片,穿上校服,更英气了点。
舒琴心想找到了。
男一撑不起顶撞的那场戏,池小天应该不怕路涞。
稀稀拉拉的办公室。
半透不透的玻璃窗,刻痕斑驳。
镜头只有年轻老师的背、西装熨烫妥帖,黑发打理的一丝不苟,他手里的红笔出了墨,在试卷上晕染出了一片鲜红,在这有些暗淡镜头里尤其的刺目。
晃——他挺拔鼻梁上的半明不暗的镜片,忽然亮了起来,有人踹开了门,年轻男生逆着光,只看得见青春张扬:“新来的,你找我?”
叫老师新来的?
年轻老师望了过去,年轻男生也对了上去。
一沉稳,一挑衅。
砰、一触即发的火星子噼里啪啦。
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