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上次姚玉轩回来时候还特地警告过李闲,让李闲不要妄想。
而李修涯同样,也是警告了李闲一次。
李闲毫不怀疑,若是自己真有异动,恐怕李修涯会毫不犹豫的对自己动手。
而自己的亲外公也会毫无犹豫的大义灭亲。
不过李闲目前也没有什么动作,倒也不必担心,所以对于韩图的回归,李闲还是显得比较开心的。
“那太子那边,会不会?”
李闲见舟行有些担忧,便笑道:“可能会给太子一些刺激吧,但是总归不会出什么大事。”
“嗯。”舟行点头道:“那侯爷这次回燕都,究竟所为何事?”
李闲想了想,道:“如果没猜错,还是跟李修涯有关系。”
“可是新亭侯不是已经离开燕都了吗?侯爷这个时候回来可是见不到新亭侯的。”
李闲悠悠笑道:“外公未必一定要见到李修涯才行啊,别忘了,李修涯最听谁的话?”
“殿下是说,陛下?”
李闲点头嗯道:“没错,就是父皇,我们都知道外公跟李修涯做了一笔交易,两人现在应该算是合作的关系,加上上次姑父的所作所为,外公这次回来,很有可能是想跟父皇商量一下此事,不过具体目的我还猜不透。”
舟行笑道:“那等侯爷回来殿下直接问就行了。”
李闲摇头苦笑,“若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李修涯所谋甚大,外公肯定是要鼎力相助的,若是我开口询问,外公觉得我别有用心怎么办?”
舟行有些难受道:“难道殿下与侯爷也已经猜忌至此了吗?”
李闲笑道:“非是猜忌相疑,而是大事当前,由不得不谨慎,只要我一直安分守己,外公也好,父皇李修涯都好,他们还是很乐于向我释出善意的。”
不过这份善意,着实没什么大用。
舟行有些郁闷,说起来,他虽然一直跟在李闲身边,但是最开始可是韩图用自身的影响力将他从白云剑派请来贴身保护李闲的,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舟行却有那么一点小为难。
而李闲见舟行的神情,便也猜到了他的心思,只道:“放心吧,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做就好了,外公与我也不会有嫌隙的。”
“嗯。”舟行只是应了一声。
李闲摇头失笑,“既然外公要回来了,我也得进宫去见见母后告诉他这个消息才行,舟行,去备车。”
“是。”
同心殿。
“陛下,九皇子殿下请见惠妃娘娘。”
李烜闻言笑道:“要见便见就是了,此事何须再向朕禀告?平日里也没见闲儿这般啊?”
魏权笑道:“定北侯毕竟是要回来了,殿下这也是为了防止发生不必要的误会,故而礼数周全了一点。”
李烜嗯道:“知道了,传朕的旨意,赐九皇子李闲腰牌,可自由出入内宫。”
“是,老奴这就去。”
实际上,就算没有这块腰牌,李闲也是自由出入的,因为李烜基本也不在意这件事。
若是之前,这根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韩图要回来了,燕都太多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特别是太子这边,便是重新将李闲放入眼中,再度忌惮。
此事虽小,但若是放开了说,那也能安上一个莫大的罪名,李闲现在自然是要谨言慎行,谨小慎微才行。
而李烜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便是给了李闲一个特权,防止他人闲话,也算是给韩图一个面子,大家皆大欢喜。
何况自李兆回归的这段时间,李闲实在是安分顺从,李烜对他的表现也甚是满意。
如此厚此薄彼,李烜也对李闲有那么一点的愧疚之感,这点小恩小惠,也能让双方心中都畅快安慰不少。
李闲在接到魏权送来的腰牌之后,脸上也是露出了笑意。
“儿臣多谢父皇,劳烦魏公公了。”
魏权颔首回礼,笑道:“这是殿下本就应得的权力,之前陛下倒是一直没有在意此事,不过现在定北侯要回来了,也是未免不必要的麻烦。”
“父皇的一片苦心,本宫知道了。”
魏权道:“陛下还有一句话让老奴传达给殿下。”
李闲一愣,“公公请说。”
“陛下让殿下不必担心,此事跟殿下无关,也请殿下一如既往。”
李闲闻言神情毫无变化,躬身应道:“请公公转告父皇,本宫知道该怎么做。”
魏权呵呵笑道:“老奴遵命,殿下放心,老奴会将殿下的意思传达给陛下的。”
“有劳。”
“殿下客气了,殿下还是快些去见惠妃娘娘吧,想必娘娘知道定北侯回来,也会开怀不少。”
“嗯,那本宫就先走一步了。”
“恭送殿下。”
李闲往后宫而去,而魏权则是回了同心殿。
“九皇子殿下说他知道该怎么做,请陛下放心。”
李烜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叹道:“其实真要说起来,闲儿才是最听朕话的一个儿子啊。”
魏权沉默不语,这话可不敢接。
李烜叹了一句,却也没有下文,反而问道:“对了,太子那边有什么异动吗?”
魏权应道:“除了谢志才谢阁老去了一趟东宫之外,太子殿下暂时还没有什么异动。”
“谢志才吗?”李烜眉头微皱,“说起来,谢志才还是李卿的岳父呢,怎么两人一点都不亲近呢?”
李烜有些苦恼,魏权见状也是解释道:“此事倒也听侯爷提起过,好像是侯爷夫人早已经与谢尚书断绝了关系,谢尚书也不承认这个女儿,双方不算仇怨,却也是老死不相往来,不过具体事情,老奴也不甚清楚。”
李烜摆手道:“罢了,这是小事,无需考虑,李卿他自有计较。”
“是,侯爷既然没想过拉谢尚书为助力,也一定有他的道理。”
“不过却也可惜了。”
李烜是在可惜,若是李修涯跟谢志才的关系好点,那以谢志才如今与李兆的关系,李修涯跟李兆也很有可能和睦。
不过也只是有点可惜罢了,现在李烜已经甚少考虑这件事了。
“韩图回来,太子这边一定是有些局促不安的,若是做出什么事情那就不好了,魏权,去一趟东宫吧。”
魏权愣了愣,随后躬身道:“请陛下吩咐。”
李烜想了想,低声道:“此事还是不好告诉太子,说两句勉励的话,让太子安心就行了。”
魏权点头表示明白,“是,老奴这就去。”
魏权离开同心殿,直往东宫而去。
“启禀殿下,魏公公求见。”
“魏权?”李兆微微皱眉,“难道是父皇有旨意?”
“快请!”
“是。”
少时,魏权来到,躬身行礼道:“老奴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万安。”
李兆笑着上前虚扶了一下魏权,“公公不必多礼,快些平身吧。”
“多谢殿下。”
李兆随后问道:“不知公公此番前来,可是有什么事?还是父皇他又有什么旨意吩咐?”
魏权笑着摇头道:“陛下并无旨意,只是前段时间听说户部尚书王瀚回燕都复旨了,陛下今日也是想起来,让老奴来问问。”
王瀚?
李兆想了想,“是拆迁的事情吧?”
“嗯。”
李兆笑了笑,随后从这一堆奏折当中找出一封。
“拆迁计划历时良久,如今也终于顺利完成,一切都跟预期差不多,如今蒲州也隐隐有繁荣之像,孤也是刚刚将王尚书的上呈的折子整理好,正要回报父皇呢。”
魏权接过奏折道:“辛苦殿下了,此事也确实重要,所以陛下也想亲自关心一下,不过见殿下将此事处理得很好,想必陛下也会欣慰不少。”
李兆道:“孤身为掌政太子,这些都是孤应该做的。”
魏权笑了笑,随即挥了挥手,几个内侍走了进来。
“陛下也知道殿下一直处理政事很是辛苦,刚好前段时间七大世家又送来一批药材,陛下命太医院精挑细选了一些适合殿下用来温养身体的,命老奴一并送来。”
李兆见状有些感动,“父皇”
魏权笑道:“殿下,陛下还让老奴带一句话。”
李兆闻言神色一动,“公公请说。”
“陛下说,殿下是太子,将来就是燕国的皇帝,这一点不会改变,身为一国太子,储君,应有吞吐天地的气魄,容纳天下的胸襟,些许小事,殿下不必大惊小怪,也不必太过在意。”
李兆闻言,神情瞬时缓和不少,心中也畅快不少。
很明显,这是李烜在告诫他,让他不要在意韩图的事情。
同时,李烜也是在告诉他,他的太子之位很稳固,只要你不要轻举妄动,做什么蠢事,那就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虽然李兆依然好奇李修涯与李烜的秘密,依然忌惮韩图的目的,但是听得李烜的意思,李兆自然也是放心不少的。
“是,儿臣谨遵父皇圣意,劳烦公公。”
魏权笑道:“不敢,这都是老奴分内之事。”
李兆挥手命人将药材收下,魏权随后道:“既然如此,那老奴就先回去了,此奏折待陛下看过之后,会有回应,到时候恐怕也免不了让殿下封赏王尚书呢。”
“呵呵,王尚书这次也算是劳苦功高,自然应当封赏。”
“那老奴告退。”
“公公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