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坏的预感成了真,西蒙尼的父亲乔万尼·科伦坡,就是当年害得他父亲破产自杀的生意合伙人——弗朗西斯科·柯里昂!
“当初你父亲和乔万尼·科伦坡合伙做茶叶贸易生意,唐泰斯和阿朗左都在运茶船上工作,直到你父亲破产,乔万尼·科伦坡卷款逃离阿瓦隆,回到故乡帕图斯,改名换姓另起炉灶,仍然与唐泰斯和阿朗左保持着密切的业务联系。”
“事实上,他就是‘好运号’货轮的船东,所以不难理解,为什么唐泰斯和阿朗左都不得不听从他的指挥,协助他买凶杀人。”
“也就是说,当我向唐泰斯船长透露自己的身世,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乔万尼·科伦坡耳朵里,为自己种下了祸根……”马斯克紧握拳头。
“马斯克老弟,乔万尼·科伦坡做了亏心事,当然担心遭报应,这老家伙之所以处心积虑地想除掉你,一是怕你找他报仇,二是担心自己过往那段不光彩的黑历史曝光出来,毁了他这些年来好不容易打造的慈善家名声。”朱利亚诺讥讽地说。
“西蒙尼知道他父亲干得那些坏事吗?”丽莎问。
“恐怕不知道。”保罗接过话茬,“科伦坡爵士很会伪装,哪怕在亲儿子面前,也不会透露自己从前做过的卑鄙勾当,事实上,如果我们把他干的丑事登在报上,传遍帕图斯大街小巷,最感到震惊的人很可能就是西蒙尼·科伦坡。”
“呵呵,我们那位天真善良的骑士小哥,忽然发觉自己的老爸是个虚伪的骗子,说不定会当场信念崩溃,而他老爸也将无地自容,最终恶化到父子关系破裂的地步也不奇怪。”
“保罗这小子,脑子还是挺机灵的嘛!”朱利亚诺幸灾乐祸的笑道,“马斯克老弟,如果你要报复乔万尼·科伦坡,在报纸上做文章是一个好点子,我可以帮你介绍报社的朋友,狠狠炒作一番,把舆论闹大,科伦坡一家就会迎来社会性死亡!”
马斯克沉默不语。
按照保罗和朱利亚诺出的主意,的确可以把仇人的名声搞臭,出一口恶气,但是西蒙尼是无辜的,他不忍心连累这个纯真善良的年轻人。
“我不想把这件事宣扬出去。”马斯克叹了口气,对保罗和朱利亚诺说,“西蒙尼帮过我的大忙,还是翁贝托大哥的好友,就算他父亲再坏,也不应该由他来承担这份罪过。”
“咳咳……说到翁贝托大哥,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讲。”朱利亚诺欲言又止。
“喂!别扯无关紧要的事情!”
保罗连忙给表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管严自己的嘴巴。
然而他的告戒还是迟了。
“这是真的吗?”丽莎嗓音颤抖,“侦测思想”的魔法光晕在她眼中闪动,“翁贝托大哥……其实是乔万尼·科伦坡的长子……西蒙尼同父异母的哥哥?”
保罗和朱利亚诺面面相觑,都没做声。
在丽莎的一再追问下,保罗勉强笑了笑:“阿朗左是这么说的……当然啦,不一定就是真的。”
丽莎摇了摇头,叹息道:“别骗自己了,其实我在糖蜜岛第一次见到西蒙尼的时候,就觉得眼熟,事后回想起来,他的长相,特别是眼睛,跟翁贝托大哥起码有六七分相似,只有用血缘关系才能解释。”
马斯克暗然无语,心中有千头万绪。
其实他也早就发觉翁贝托和西蒙尼的交情不一般,两个出生和成长环境截然不同的人,年龄差距十岁,人生轨迹好比两条平行线,怎么会发生交集呢?
现在一切困惑都得到了解答。
原来他们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亲爱的,这件事还要继续追查下去吗?”丽莎同情的望着未婚夫,“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我可以用‘通神术’验证阿朗左的供词。”
马斯克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毅然决然的点了头。
关系到父子两代人的恩怨,容不得他退缩逃避。
丽莎麻利的布置祭坛,点燃香炉,泼洒圣水,焚香祈祷。
一分钟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金币,轻声对未婚夫说:“接下来,你可以提三个问题,我用硬币占卜,根据神启,可以给出‘肯定’、‘否定’或者‘无法确定’三种答复。”
马斯克点了下头,在祭坛前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是:“我的仇人弗朗西斯科·柯里昂,就是西蒙尼的父亲乔万尼·科伦坡爵士?”
丽莎通过冥想,把他的问题转达给太阳神,而后抛出手中的硬币。
伴随一阵叮当声响,两枚金灿灿的硬币掉在地上,弹跳了几下,最后静止的时候,都是正面朝上。
神意已经做出了暗示,答桉是肯定的。
马斯克强忍着心乱如麻,接着验证第二个猜测:“翁贝托大哥……其实是乔万尼·科伦坡的长子,西蒙尼的兄长?”
丽莎再次占卜,两枚硬币还是正面朝上。
这件事也是千真万确。
马斯克怅然出神许久,在丽莎的催促下,提出了最后一个令他最为难的问题:
“为了替父亲复仇,我应该向西蒙尼和翁贝托大哥的父亲挥剑吗?”
叮冬……叮冬!
两枚硬币落地,一枚正面朝上,另一枚则是反面朝上。
要不要复仇?
神也不晓得。
……
司法决斗史料:王后桉
司法决斗在勃艮第法中被确立以后,在日尔曼诸国中逐渐流行起来。
一个着名的例子是,公元7世纪中叶,伦巴德贵族阿达鲁夫引诱王后古德波佳遭到拒绝。他恼羞成怒,诬告王后谋反,国王偏听偏信,下令囚禁王后三年。
古德波佳是法兰克公主,法兰克国王多次派人到伦巴德交涉,要求释放她,都没有如愿。
最后两国商定以决斗来证明王后到底是清白还是有罪。阿达鲁夫在决斗中被击败,古德波佳从而得以恢复名誉和地位。
王后桉之二:
公元7世纪,伦巴底王后冈德波尔佳(gundeberga)是阿利奥瓦尔德斯的妻子,也是罗萨里斯的前任王后。
这王后估计是美貌过人,不仅两届国王都看上她,还有一名叫阿达鲁尔夫的贵族向她求爱,结果被冈德波尔佳发了好人卡。
这位阿达鲁尔夫也不是省油的灯,求爱不成,居然跑去诬告王后与他人通奸。
照理来说,指控人家通奸你得拿出过硬的证据,可惜那时候妇女地位低下,即便是王后,有什么不忠贞的闲言碎语传到国王耳朵里,没有真凭实据也会被穿小鞋。
王后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阿利奥瓦尔德斯王投入了大牢,含冤被关押了3年之久。
不过冈德波尔佳可不是普通人,她是法兰克王国的公主。
王后的亲戚“伟大的克洛泰”(clreat)派出使节要求将公主释放。伦巴底虽然是小国,倒也非常有骨气,就是不放人。
外交无果的情况下,法兰克国王的特使只能放出大招来让公主脱困:司法决斗!
就和《权利的游戏》一样,司法决斗可以由代理人来比武。
王后一方派出了战斗力爆表的勇士皮托(pitto),单挑控方阿达鲁尔夫。
结果可想而知,一个普通贵族怎么打得过职业选手?
冈德波尔佳最终被判无罪释放,恢复了王后身份。
(本卷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