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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神看了个仔细,那两人,不正是马宽和马保金么?!
马宽被那巨石压住了一条胳膊,夹在了树干和巨石之间。
马保金则是被压着一条腿,无法起身,痛苦地惨叫着。
我面色一冷。
前一刻,我和蒋盘救了他们,可他们倒好,就甩下一句话,此地危险,便先跑了路。
报应却立时就来了,现在他们想跑,也跑不掉了……
蒋盘的脸色同样一沉。
不过他却迈步,朝着马宽和马保金疾走过去。
我本来想喊下他……
可这会儿,我心肠也没有之前冷硬。
蒋盘性格宽厚,蒋一泓早有提及,我劝也没用,还会耽搁时间,他要救人,我就只能跟着一起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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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躲避了乱石滚落,我们总算到了马宽和马保金跟前。
马保金脸色痛苦苍白,已经只剩下哀嚎了。
他那条腿渗出来大片的鲜血,恐怕已经要废了。
马宽额头上也是有大颗大颗的汗水滚落,胳膊已经被压变了形。
那巨石足有一人多高,蒋盘二话不说,探手上去一推,却没能推动……
少说几百斤的石头,又岂是我和他能弄开的存在?
“蒋……蒋先生救命……”马宽神色祈求。
蒋盘眉头紧锁,他似是在想着对策。
我则是全神戒备地扫视着四周,担心再有乱石砸下,同时又怕马上再来一次山体颤动……
眼看就要下山了,此时死在这里,真的是冤枉。
“马宽,石头我和阴阳贤弟也搬不动,唯有一个法子救你们,恐怕你兄弟二人,这胳膊腿很难保全。”蒋盘忽然沉声说道。
我心头一凛。
其实我也没想到到底什么办法能把石头挪开。
蒋盘有什么主意?
“能保住命,已然是万幸,蒋先生放手去做,我兄弟二人感激不尽!”马宽额头上汗珠更多,眼中透着惧怕。
“嗯,等会儿巨石被我和阴阳推下去的时候,你往侧面躲开,不要被撞下山。”
蒋盘伸手指了指右侧,再接着,他就沉声和我说道:“阴阳,我们从上往下去推这石头,这斜坡好歹有下坠的坡度,别无他法了。”
语罢,蒋盘就匆匆往巨石后边儿走去。
我瞳孔顿时紧缩起来。
蒋盘所说的,也当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再给这巨石施加一道力气,让其滚落山下。
我立马跟着蒋盘到了巨石后面。
他双臂撑住,狠狠往下一推。
我同样上手狠推了一把,巨石当真往下晃了晃。
老树的树干,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马宽却一声凄厉的惨叫,痛苦到了极点。
地上的马保金,却闷哼了一声,便没了动静,硬是生生疼的昏死了过去。
蒋盘低吼一声,气力更大,额头上青筋鼓起!
我同样如此,可还是效果甚微……
蒋盘的面色更焦急……
我眼神一狠,扭头更往上看了看。
我们更后方,还是一个斜坡。
“蒋兄,你闪开,让我来!”我低声说道。
蒋盘一愣,不过他明显很信任我,停下来了手头上的动作。
我则是朝着后方斜坡跑上去。
逆着山坡往上跑,我当真心里头在发抖,这会儿山上再滚下来一块落石,恐怕当头就得砸死我。
差不多二三十米之后,我估摸好了距离,停了下来。
盯着下方的巨石,我心想着这也是最后一搏了,若是救不了马宽马保金,这也是他们的命数,我就是打昏了蒋盘,也得带他先走!
思绪至此,我猛地拔腿朝着下方冲去!
二十米的距离,又是斜坡,再加上我在猛冲,速度一瞬间快到了极致。
几乎刹那间,我就跑到了巨石跟前。
我双腿猛地一跃而起,在我失重往下坠去的同时,我双腿狠狠蹬向那巨石。
“砰!”的一声闷响,我觉得腿就像是断了一样剧痛,整个人重重的落在地上。
摔得我气血翻滚。
一声咔嚓的断裂,那树干直接断裂,巨石也轰然滚下山去。
马旱惨叫中扑向右侧,他摔出去好远,不过却没被带着滚下山。
蒋盘大喜,低吼道:“好!好样的阴阳!”他赶紧去搀扶马保金。
马保金这会儿已然昏死,他就只能将其扛着往下走……
我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再看那马宽,他捂着晃动不已的胳膊,已经开始下山了……
之后这一段路,好在是有惊无险。
我们几乎同时冲出山脚路口,又有几块巨石从身边擦过,砸进了田地凹陷形成的水潭。
之前那堆篝火,已经被砸得四散,地上满是烧红的木棍。
怪异的一幕发生了,我们下山之后,后方的山体反倒是安安静静,连一块落石都不掉下来了……
可我们也不敢冒险,疾步往前继续跑,要远离这山体。
更前方的位置,我已经看见了一个纤细的身影,正在冲着我们招手,同样我也听到了何雉惊喜的喊声,让我们快过去!那边安全!
再往前跑了四五十米,到了何雉跟前,周围没有什么落石,我总算松了一大口气……
蒋盘将马保金放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却捂着腰间,神色一阵痛苦。
马宽也瘫坐了下去,他那条胳膊微微晃动着,大抵是废掉了,。
这马宽当真也是个狠人,竟是哼都不哼一声,就是额头上冒汗,面色苍白。
何雉快步走至我跟前,惊喜的眼神,瞬间成了心疼和后怕,她伸手擦拭了一下我的额头。
“你怎么受那么多伤。”她的眼眶也立时红了,早就没了之前对我的抱怨。
刚刚劫后余生,此刻再看到何雉对我的关心,我心里头顿时滋生起来了一股暖意。
“都是小伤,我没事,出去之后再说。”我轻声安慰何雉道。此刻蒋盘却忽然摇摇晃晃,瘫软地朝着后方倒下……
一眼,我就看见了蒋盘的腰间,竟是一片鲜红!
“蒋兄!”我大惊失色,猛地上前,在蒋盘倒下的瞬间将其扶住……
蒋盘的手还是死死地捂住腰间,可他已然是双目紧闭,面无血色了!
我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马保金。
才发现马保金的身上被浸透了不少的血,蒋盘在刚才,就已经受伤了,只是我没发现,他还是忍着在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