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商容也是看向了西岐之地,脸上闪过些许寒意。
“吾常常听闻,西伯侯姬昌,乃是宽仁之人,可没想到,却会生出如此狼子野心,竟想取代吾大商,简直是痴人说梦。”
比干脸上的寒意,更加浓郁,他是上上代商王文丁的子嗣,上代商王帝乙的亲弟弟,当今商王的叔父,西岐叛乱,欲夺大商基业,又岂能忍?
当即便是站了出来,言辞之间,杀机沸腾,“大王,姬昌胆大包天,胆敢造反,乃是十恶不赦之罪,此番,吾导大商,应以雷霆之势,将其击的粉碎!”
帝辛闻言,缓缓闭上了双眸,数十息之后,才缓缓睁开,里面,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他缓缓起身,黑金帝袍,拖在了地上。
“孤即位以来,兢兢业业,不敢有一日之懈怠,对内,发展农业,流通经济,培养五谷,改革钱币,同时选拔有志之士,入朝为官,致使吾大商,一扫先帝之时的颓败之势,对外,减少各地诸侯王的赋税,更是时常赏赐,与其友好。”
“姬昌身为四大诸侯王之中最强盛的一王,孤更是诚心以对,想着其戍守边疆,拱卫大商,劳苦功高,更是时常封赏,可换来的,便是背叛?”
帝辛说着,声音之中,竟然带上了一丝沉痛。
并非是他心中真的沉痛,而是他要借此,让整个大商上下,文武百官,心中都厌弃西岐,痛恨姬昌,只有这样民心在手,到时候,帝辛才能更好的掌控局势。
随着帝辛说着,文武百官,心中也不由得产生起了共鸣。
先王帝乙,有心改革,却手段不足,在位期间,大商渐渐没落,而后帝乙薨逝,帝辛即位,所以人都不看好帝辛,觉得大商在帝辛手中,定然也不会变得多好。
可是后来,帝辛的表现,闪瞎了无数人的双眼。
一开始,帝辛表现的平平无奇,没有丝毫出奇之处,随着年纪的增强,逐渐掌握权柄,而后,便开始了改革。
对外,帝辛稳固,结交诸侯国,致使大商外服,安稳无忧。
对内,帝辛则是大力发展经济,改良钱币,掌控内服资源,励精图治十数年,才有了如今强盛安宁的大秦。
文武百官想到这里,心中对于姬昌的恨意,不由得更加多了一层。
当今大王雄才大略,英明伟岸,姬昌造反,就算成功,便及得上当今大王么?
帝辛说着,突然话锋一转,身躯之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杀伐之气,弥漫而出,向四周扩散。
“如今,四海升平,万民安居乐业,机姬昌,却要挑起战争,光凭此举,姬昌,便是大商万民的敌人!”
“对待朋友,吾大商自然是用心对待,和平共处,可是对于叛逆,罪人,吾大商,必杀之!”
说到最后,一股比之闻仲身上的煞气,浮现在帝辛周遭,让整个龙德殿,一片冰寒。
不过,宫殿之中虽然冰寒,可文武百官心中,却是一阵热血上涌,听着大王这些话,恨不得现在,便与姬昌迎战,与敌军,厮杀三百回合。
“闻仲何在?”
忽然间,帝辛开口,声音冰冷。
“臣在。”
“孤封你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武成王黄飞虎,为副帅,你二人,率朝歌所有武官,统御整个朝歌兵马,随时准备应战西岐!”
“是,大王。”
闻仲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杀机,西岐胆敢来犯一人,他就杀一人,来犯一万人,他就杀一万人,若是西岐之人全部来犯,那他闻仲,就杀掉西岐所有人。
杨戬,黄飞虎,也是连忙出列,“臣等尊旨。”
而后,帝辛威严的目光,又看向了商容,比干,道。
“商容,比干何在?”
“臣等在。”
商容,比干,连忙出列,静听帝辛吩咐。
“你二人,皆是吾大商的肱股之臣,如今,西岐来犯,乃是非常时期,就由你二人负责政务,民生,经济,确保朝歌之中,稳如泰山。”
“是,大王。”
商容,比干连忙点头,领旨奉命。
接着,帝辛又看向了身边的费仲,尤浑二人。
费仲,尤浑见帝辛的目光,放到了他们身上,不由得一惊,连忙谄媚道,“大王有何吩咐,吾等定尽心竭力,为大王效力。”
“姬昌该死,吾等知晓,可朝歌的万民,却不知晓,就由你二人,拟一篇诏文,细数姬昌之罪,布告朝歌,不得有误。”
“是,大王。”
费仲,尤浑对视一眼,不禁有些信息,原本以为大王要交给他们什么惊险的任务呢,没想到,只是拟一篇诏文,这对他们来说,岂不是简单至极?
看着费仲,尤浑领命,帝辛方才点了点头,威严的目光,落在了文物百官身上。
“其余之人,各司其职,不得有误,更不可暗通西岐,违者,诛九族。”
帝辛话音落下,顿时间,整个龙德殿上的杀机,越发的浓郁深寒了,文武百官更是心中战栗恐惧至极,更别说暗中和西岐私通了。
随着帝辛下令之后,文武百官,闻仲比干,皆是匆匆离去,开始行动起来,一时间,整个朝歌,热火朝天。
费仲,尤浑也是连忙开始拟起讨伐西岐的诏文来,二人虽然奸,滑,贪,好色,但能靠近商王,在其身边做事的,自然是学富五车。
所用言语,比之帝辛所说,更是恶毒了百倍,字字句句,皆是诛心之言。
不过一日时间,费仲,尤浑二人所拟的诏文,便是通传了整个朝歌。
朝歌万民,看见诏文,心中,除了愤怒,便是愤怒,更是忍不住开口,骂了姬昌一个狗血淋头。
当今大王雄才大略,千古未有,姬昌是吃了何等熊心豹子胆,竟然起兵叛乱,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时间,无数田间的青壮,弃天从戎,要为保卫大商,讨伐逆贼出一份力。
此时,朝歌之地热火朝天,另一地,三山关,总兵府中,气息却是一阵沉闷,阴翳。
总兵府中,孔宣一袭战袍,幽幽的目光,看向了朝歌,皇城之中,眼中,一缕冷意,悄然逝去。
“哼,人皇秦九歌诛杀大鹏,斩杀鲲鹏,吾孔宣早已经立下誓言,与人皇,势不两立,此番,如那西方陆压所说,正好借助西岐起兵,将人族人王气运,彻底葬送掉,也好解了心中之痛。”
孔宣心中,有着绝对的自信,他修为高深,早已经达到准圣大圆满,极限之境,圣人不出,天下谁可与其抗衡?
若是他出手,助西岐一臂之力,到时候,那西伯侯姬昌攻破朝歌,岂不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