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少?他是阮家人么?”
穆绵心一直盯着阮祺的背影看,直到病房门被关上,她才转过头来问自己的母亲。
穆夫人点点头,“是,他是阮家人。”
“他是阮家人啊?姐姐,你怎么会和阮家人在一起?难道你忘了,我们穆家和阮家一直不合的吗?”
穆绵心杏眸闪闪,故意说道。
那么帅的男人怎么能是穆绵绵的男朋友?
穆绵绵不配拥有!
“我没和他在一起。”
穆绵绵淡声道。
“真没有么?可刚刚他没否认呢!姐姐,你是不是怕家里人反对,偷偷做人家的情人啦?”
穆绵心一脸的天真,可眼里却闪烁着邪恶的光。
穆绵绵差点气笑。
“穆绵心,你知道的倒挺多,看来是男人接触多了。”
“你……”
穆绵心一噎,气咻咻地拉了拉穆夫人,“妈,你看看她,怎么说话的?”
一旁的穆夫人拍拍她的手,看向穆绵绵道:“绵绵,你妹妹好心来看你,你要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
是她阴阳怪气说话,还是他们故意奚落她?
穆绵绵心里冷笑,别过头去,“我不稀罕你们的探望,你们可以不用来。”
“你当然不希望我们来了,这样你就可以一直做阮少的情人了。”
穆绵心冷哼一声道。
穆夫人皱眉,“绵绵,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阮家和我们穆家一直不对盘,你就算再缺男人,也不能找阮家的人。”
说她缺男人!
她的好继母,从小到大总喜欢打着为她好的名义,败坏她的名声。
穆绵绵脸色更冷了。
“阮家和穆家不合,那是老一辈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是喜欢他,就不会计较这些。”
她虽然是阮家人,可她从小到大受了多少委屈?
他们从来没把她当成真正的阮家千金,又何必用阮家千金的身份来约束她?
她倒希望自己真喜欢阮祺,那么她就可以和他在一起,气死他们!
“你这孩子,怎么越大越叛逆了?”
穆夫人不悦道。
穆绵心理着耳边的发丝,听到门口传来动静,顿时杏眸闪闪。
“姐姐,你也太不孝顺了,明知道我们穆家和阮家不对盘,你偏要和阮少在一起,你就不怕爸不高兴吗?”
闻言,穆绵绵轻嗤一声,“他高不高兴关我什么事?”
她的亲生父亲眼里现在只有她的继母和继女,他高不高兴,她有必要去在意吗?
门口的穆父推门进来,听到穆绵绵的话,脸色沉了几分。
“穆绵绵,你现在翅膀硬了,我管不到你了是吗?”
这个亲生女儿,真的越大越和自己疏离,越来越让自己寒心。
“禹风,别生气,孩子还小呢。”
穆夫人见穆父来了,连忙迎上去扶住了他,一副温柔小意的模样。
“她还小?已经成年了。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吗?非要和我作对?”
穆父呵斥道。
“哎呀,女孩子家家的,都有情窦初开的时候。她今天喜欢这个,明天说不定就喜欢那个了,作不了数。好好和她讲道理就成。”
穆夫人继续装温良。
可心里却暗自看好戏。
巴不得父女俩争吵下去。
这样自己的丈夫才会对这个前妻生的女儿深恶痛绝。
以后把所有的钱财都留给自己的女儿。
穆父在穆夫人的安抚下,脸色缓和了几分。
“怎么做不了数?我对待感情很专一的,认准了一个人就不会回头,不像有些人,拈花惹草,良心都喂了狗。”
穆绵绵冷不丁地怼了一句。
穆父原本压下去的火气蹭地一下窜了上来。
“穆绵绵,你诚心气我是不是?你要是还想做我的女儿,就给我马上和姓阮的断了!如果你再和他继续往来,就别怪我不认你!”
这个逆女,就是来讨债的。
他是男人,不就犯了男人常犯的错吗?
这么多年来,他也好吃好用地供着她上学。
让她做着阮家的千金大小姐。
她还想怎样?
她一个小辈,非要不给他面子的怼他?
“你以为我很想做你的女儿吗?你爱认不认!”
穆绵绵的眼眶微微发红,却倔强地瞪着穆父。
“你!”
穆父气得脸色铁青,手指着穆绵绵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了,禹风,快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绵绵是受了伤心情不好,所以才口无遮拦的。”
穆夫人暗自窃喜,扶着穆父替他抚着脊背。
穆父铁青着一张老脸,怒声道:“行,我看她现在能的很,根本不需要我们的关心,我们走。”
“爸,我扶你。”
穆绵心看着好戏,装得乖巧地过去扶住穆父。
穆父看了她一眼,拍拍她的手,欣慰道:“还是我的心心懂事。”
“那当然,我可是爸的好女儿。”
穆绵心撒娇,和穆夫人对视一眼,两人扶着穆父转身离开。
三人的身影是那样的相亲相爱,他们才是一家人。
病床上的穆绵绵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啪哒一声掉了下来。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让她难受至极。
门口的阮祺推门进来,看着她眼泪叭哒叭哒往外滚着,却倔强地不哭出声来的样子,心里一阵怜惜。
他皱了皱眉,走到床边看着她,随后微叹了口气,轻轻将她拥进了怀里。
“想哭就别憋着,借你肩膀靠一靠。”
男人温热的气息包裹着她。
温柔的话语击垮了她最后一道防线。
穆绵绵忍不住抱住了他的腰身,失声痛哭起来。
肩膀上瞬间传来湿濡,灼热了他的肌肤。
阮祺僵着身体,轻抚着她的脊背,任由她发泄。
女人啊,果然是水做的。
他的一件衬衣又要被她给摧毁了。
短短几天时间,她就摧毁了他两件衣服。
穆绵绵发泄的差不多了,她吸了吸鼻子,微微直起身体。
“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阮祺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取过纸巾递给她,揶揄了一句,“你的笑话我看的还少吗?多一个不多。”
穆绵绵接过纸巾擦掉眼角的泪水,视线落在他湿了一片的肩头,心头又是一阵心虚。
她又把他的衣服弄脏了。
又欠了他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