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幼儿却很想让他去见水随珠。
她一把拉住张南天的衣袖:“前辈,您就打算带着我师父一走了之?”
“你别把我说的好像是个负心男。”
“您若是就这么走了,不是负心男是什么?水随珠把你儿子折磨成这样,您就这么走了?”幼儿不依不饶的,“何况当年您和她有过约定,二十五年之约已经过了,您姗姗来迟,来了还要走?”
“哎,小公主,你也知道水随珠那个女人,沾上就甩不掉的。”张南天不住摇头,“若非水奕君知道我,要我帮忙,我是绝对不会再来的。我都这个年纪了,只想自由自在的过日子,不想招惹麻烦。”
“如果是水奕君要求你去见她呢?”幼儿拉了下水奕君的袖子,“水奕君,你说话呀。”
水奕君朝她看了眼,说道:“既然有过约定,前辈还是应当见一面,也为从前的事情做个了断。”
张南天哼道:“一口一个前辈,还想让我听你的。”
“……父亲。”
“哎!”张南天立即眉开眼笑,“先回屋睡觉,明儿再见。”
“还是现在见一见吧。”
水随珠的声音冷冷传来。
幼儿和水奕君吃了一惊,回头看去,却见水随珠从夜色中缓缓而来。
张南天叹了口气。
颇有些烦恼和无奈的样子。
但并没有吃惊。
显然水随珠的到来,他已经提前感知到。
水随珠一袭粉袄,月白长裙,脖颈挂着一串明珠,在月色下熠熠生辉,衬得她一张面孔越发娇嫩美丽。
张南天看完了,道:“你一点也没变。”
“你也没变。两个孩子,长得都与你极像。”
与张南天的随意不同,水随珠一双妙目凝着水雾,幽幽注视着他。
幼儿愕然,忍不住朝张南天仔细打量片刻。
虽然是晚上,但月色明亮,加上她们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倒也大概看的清楚。
这位张南天虽然洗干净换了衣服,但怎么看也就是个落魄的中年大叔,一把胡子,脚还跛了一条。
跟张离尘和水奕君哪里像了。
若硬说,也就是一双眼睛,有些相似。
可是水随珠那深情款款的眼神,却并不像是撒谎。
这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水随珠轻移莲步走来,“南天,一别二十五年,我就知道,你不会忘掉与我的约定。”
张南天赶紧道:“你千万别误会,我是来看看儿子的。哎,咱们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
“为什么不提?不管如何,你我终究还是夫妻。”水随珠眼眶含泪,“你为何这般狠心,弃我于不顾?”
幼儿心想,也不知你哪来这么大的脸说别人狠心。
张南天叹气:“我都这样了,一个瘸子,也配不上你了,还来作甚?我原想着,好歹尘儿在这里,也算给你一个念想,我也对得住你了。谁知你竟这么对尘儿。过去我做错什么,你找我便是,何必伤害孩子?”
“我确实拿走了他的武功给君儿,但这些年,我也没有亏待过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