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
【抽奖系统开启,
奖励抽奖机会一次】
系统面板上出现一个页面,上面各种物品组成了一圈圆形,一根银色的指针尾部放在圆心处,头部则放在正中。
塞勒斯首先没有关注奖池里有什么东西,而是继续转向威尔,用一种温和的安抚口气说:
“血脉魔法是一种很难得的天赋,强大的血脉魔法尤甚。这代表你会拥有一些他人没有的能力。你传承的魔法名为‘秘银之血’,来自明彻斯的奥兰德尔家族,这个家族在神秘界上出现过很多强者,尤其是最后一任皇帝迪伦·奥兰德尔。”
威尔少年没有被这个消息冲昏头脑,而是指出一点:“就算再强这个家族还是覆灭了,而迪伦·奥兰德尔甚至随着自己的帝国一起死去。”
塞勒斯微笑:“这就是我想接下来告诉你的了,再强大的血脉魔法都不是万能的,最重要的还是它的使用者。更何况,‘秘银之血’有一个很厉害的副作用。它并没有直接的攻击能力,而是只能成倍提升你使用出的术的威力,将‘秘银之血’精炼的程度越高,术的威力也就越大。但你一定要节制使用。”
“它的副作用,就是当你过度使用秘银之血后,遍布全身的疼痛将无时无刻陪伴着你。将秘银之血精炼的程度越高,疼痛也就越剧烈。到了最后每一分一秒,都像在钉板上滚过,流淌在体内的‘秘银之血’就像是一把将血肉慢慢割下的刀。”
塞勒斯缓缓说:“这也就是为什么奥兰德尔家族多短寿,而神秘界史学家们猜测迪伦·奥兰德尔到最后已经疯癫的原因之一。对于‘秘银之血’适当的使用是可以的,疼痛可以治疗或者用药物压制,所以千万不能过量。特别是你的灵感那么高,你的感知力将是别人的数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威尔深吸一口气。
每个人都知道不能过度使用,可是他隐隐能明白,在这个世界里有的时候其实也没有太多选择。
塞勒斯也没有多说,选择了转移话题,‘秘银之血’虽然副作用强烈,但是同时也是毋庸置疑的强大。
特别是在实力已经迈入圣阶之后,一个禁术的威力被以倍数放大,也难怪他在书上看到‘疯皇’迪伦·奥兰德尔能以一挑三神。
他低头看了看这个男孩的蓝眼睛,颜色像是浓郁的蓝宝石:“说起来,血脉魔法的传承往往也会带来某些基因上的显现,秘银之血就是蓝眼,奥兰德尔家族在千年之前有外号叫做‘蓝眼睛的奥兰德尔’。”
威尔拒绝思考这个艰辛的话题,同样选择了转移话题,问题不能解决,但是可以逃避。
他问:“对了,你之前说咱们是一个魔法大学,那学校在哪里?其他人呢?我是不是高中毕业后不用申请大学了。”
塞勒斯:“咳。”
别骂了,学校在建了在建了。
他解释道:“我的学生现在加上你也只有三个,之前两位就是蒂芙尼和小查尔斯。至于学校具体的情况还在筹备中”
从小就在贵族公学上课的小少爷顿生一种不详的预感:“也就是说。”
“学校目前就只有我们四个人。”
威尔看了看满地找头的小鬼,一脸淡定的女同学,还有唯一一位老师:“”
这是什么私人小工坊。
他是不是上了贼船了
蒂芙尼对此适应良好,并且并不能理解威尔的震撼,毕竟在传统神秘界的概念里,有意传承的强大法师仅仅找几个合适的学徒小班教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她一边尝试着把查尔斯的头按回去,一边好奇地问:“血脉魔法什么感觉?疼还是爽?”
威尔看见这现场拆装脑袋的刺激一幕,脸色又是一白,他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干笑一声:“之前有点疼,现在没什么感觉了。”
红棕色头发的少女一乐,顺手把查尔斯的脑袋扔过去,“既然不疼了,那你就接着帮他按上,老师之前可是把这个小鬼委托给你照顾的。”
威尔被一个东西兜头砸过来,本能的一接,就把一个小孩脑袋抱了满怀。
那张苍白的小脸上黑色的纽扣眼睛幽幽的盯着他,然后突然露出了一个艳红的嘴角咧到耳根的笑容。
威尔:“!!!”
他刚刚激活了血脉,又怕鬼,终于撑不住那张淡定冷淡的皮了,吓得一屁股跌坐在了沙发上。
蒂芙尼拍着墙笑弯了腰。
塞勒斯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着少年们鲜活又生动的一笑,他的心情一下也变得很好,就连接连操劳的疲惫感也消失了。
“咳,别闹了。威尔要开始学习魔力的凝聚,我会教你冥想法,人类不是天生的魔法生物,所以不能像精灵、恶魔那些生物一样天然的能够操控血脉魔法,你得学会控制,然后我给你补习一些神秘学的常识。”塞勒斯挥了挥手。
“还有蒂芙尼也是,你的力量属性偏向温和,我为你整理出来了几种攻击性不是很强大的精灵语魔法,你回去自学一下基础精灵语,尽量能做到无声施法,仅借助几个手势辅助瞬发。”
“等等”威尔连续听到了一堆不懂的单词,只能拎出几个来问:“魔力是什么?力量属性指什么?还有施法要怎么做?”
“所谓魔力,就是指最基础的魔法力量,它来自于神秘者自身,通过魔力来沟通外界,这就是超凡力量。而魔力则是由世界的最基本元素构成,构成世界的基本要素就是”
“原子。”威尔插话。
“以太。”蒂芙尼回答。
“”
威尔和蒂芙尼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和震撼。
“等等”威尔说,“我以为魔法是某种可以被规律化、有序的知识系统,只是一种没有被观测出了客观规律而已。所以世界的本质应该是相同的。”
蒂芙尼笑了一声。
“并非如此。”塞勒斯叹了口气,温和地回答,这就是半路出家的麻烦之处了,他们已经有一套已形成的世界观,并且总试图去用这套世界观套入神秘。
“如果要我形容,我会说神秘事介于客观与主观之间的东西,它固然有其基本规律,但是其中变化,有时候却是无法公式化的。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魔药学中的一种名为海洋之吻的药剂,它被称为最浪漫的魔药,因为其中最重要的原料就是‘真挚的爱’。”
“发明了魔导学的白塔首席法师罗兰说过,‘情感是最神秘的魔法’。因为人心无法被量化,所以神秘亦然。心怀怨愤的人永远不可能施展出强大的祝福法术,沾染过太多杀戮的人会天然被德鲁伊的生命之术排斥。”
威尔一脸被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震撼。
“至于力量属性就是指自己本身的魔力属性。属性不同,同一个法术的施展效果也就不同,如果你走入高阶,那么你自身的施法风格也会使得同一条咒语在你手中和他人手中展现出截然不同的效果。所以你要学会尽快控制自己的力量,奥兰德尔家族以强攻击性和爆发性闻名。”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
出于这样的考虑,塞勒斯从系统的书籍库里用法术复制了一本手臂厚的书籍,让他回家尽快看完,最后找他进行测验。
威尔:“”
他看着那能把自己砸死的厚书陷入了沉默,并试图挣扎。
“我还在上高中,还有作业。”
“可我记得你欺骗学校,跑出来请了两周假,现在时间刚刚过去一半,一周时间够你背下来这本书了。”
威尔:“”
他后悔了,神秘学难道不是往前面潇洒的一站,念几句咒语,挥一挥手就能干倒一片吗。为什么依旧要背书
这边威尔在用他的超强的图像记忆能力背一本砖头一样的书,那边蒂芙尼在结结巴巴的卷着舌头尝试学说精灵语。
塞勒斯看着这热火朝天的一幕,十分欣慰,他安排好了学生,索性就打开系统,看看抽奖。
奖池了一共有十三个格子,东西多种多样,其中又不少非常不错他也急缺的东西,就比如说一栋【神秘学实验楼】建筑、校园内湖泊、六百万金纳尔、一包精灵星光之树的树种等等,还有一个是个不知名的金色箱子。
塞勒斯最想要的是【实验楼】建筑,现在能充实校园的他都需要,实在不行有钱也好啊。
想着,塞勒斯按下抽奖,并在心中默念祈祷。
实验楼、实验楼
指针转动一圈,停在了未知的金色箱子上。
箱子弹开,出现了一个一个人形的图标。
什么东西?
系统随之给出了提示:
【冰原精灵:德瑞辛提
一具属于冰原精灵的遗蜕,他不愿回归自然的怀抱
他留下了身体,好像有些未了的执念】
精灵是一种洁净的魔法生物,天生就具有很强的魔力亲和属性。在死去之后,他们不会像寻常生物一样腐坏,自然的魔力会渐渐分解精灵的身体,让他们回到自然的怀抱。
塞勒斯愣了愣,第一个反应是冰原精灵一族不是已经灭族了快一千年了吗?这具遗蜕得是多少年以前留下来的啊?
而且将近一千多年过去了,还能剩下什么未了的执念啊??
但是不管怎么说,毕竟是抽奖得来的奖励,还是要收着的。
不过拿着这东西能有什么用啊,总不能拿去卖了,那估计会被以为是狩猎买卖精灵尸体,能被精灵一族追杀到死。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结果,塞勒斯只能先把这个收在系统背包里。
他接下来还要去打工,为了尽快凑够开学校的钱,他从赏金猎人协会接了好几个任务,好在是夏天,任务比较多,能找到几个好做又报酬较高的。
塞勒斯看了看,打算同时进行两个任务,一个麻烦点,一个简单点,但是报酬都不错。
麻烦点的那个任务来自‘炼金术与魔法工程研究所’,一般简称为‘炼金术协会’,是招人去做修复古代炼金制品的辅助工作。
主要内容是用精神力一条一条梳理损坏的炼金制品中的符文与紊乱的魔力,梳理好了才能保证修复过程中不会因为受外界刺激突然爆炸或损坏。
其过程之麻烦,不亚于解开被猫咪玩乱的毛线团,还需要足够的古代符文学与魔咒学基础,所以往往会给出相当不错的报酬。
简单的那个任务就很好办了,一位小有名气的明星发布的任务,她总是在晚上听到点声音,觉得自己家里有点不干净的东西,想请人去驱魔。
根据任务描述来看,连续三个月也只是搞出点响声的玩意,不管是女主人神经过敏还是真的有东西,这是都不会太麻烦。
塞勒斯想了想,先向‘炼金术与魔法工程研究所’走去。
他先和前台的艾琳小姐打了一声招呼,对方微笑着回应了:“科尔伯恩先生,今天还是原来的房间,工具都准备好了,就是今天的工作有点紧急,我们今天就急需,可能要你快点做完。”
“没问题。”塞勒斯弯了弯眼睛,回应道。
“真的不考虑直接留在我们研究所吗?”艾琳小姐笑吟吟地问,“上次卡特研究员亲自邀请过你了,说你的水平很高,而且我们的待遇很好的。”
“很感谢,但还是不了。”塞勒斯回绝,又指了指楼上:“我先去做今天的工作了。”
“唉,好可惜。”艾琳小姐在他身后惋惜地叹口气,“现在水平又高长得还好看的男人可不多了。”
塞勒斯听见了也装没听见,顺着楼梯一路走到三楼,开始今天的工作。
理毛线球是个很枯燥的活,尤其需要耐心,塞勒斯已经做好了在这里坐一天的准备了。
但是毛线球刚刚理了半天,他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那个被判断为简单的任务来了消息,那位出手大方的女明星说她感觉自己的家里有人,从昨晚开始,就有人一直在注视着她,她不敢动弹,生怕惊动对方,一直撑到天亮才找机会跑了出去。
女明星是个普通人,赏金猎人协会不接普通人的委托,她是通过朋友介绍层层委托中介才勉强搭上神秘界的线,中介又在赏金猎人协会发布了任务,最后把接任务的人的联系方式转给雇主。
出手大方的雇主在电话里声泪俱下,要求驱魔人马上来自己家里开始驱魔,不然她真的会发疯的。
塞勒斯看了看手头的工作,又看了看电话,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中。
重复打工就是这点不好,时间管理很容易出现问题。
要是平时他还能在这边请假,但是这次对方明确说明了这次的工作很紧急,但是那边也不能放弃,出手大方的雇主是不可以拒绝的。
塞勒斯:“”
怎么办呢?
对面的女明星雇主按捺不住打来了第二个电话,催得很紧急。
塞勒斯把手机扣过来,思考了半分钟,然后打开了系统界面。
半分钟之后,炼金术协会三楼的窗户被悄然打开,在没有惊动建筑表面的防御阵法的情况下,一道身影飘然而出,向着远处掠去。
风在那道身影的身边拂过,微微掀起了他的帽子,露出了其下银白如雪的发丝。
艾玛爱着一个女明星,一个很美的女明星,她不是所有女明星里面最红的,但是一定是最美的。
艾玛如此坚信着。
她是那么美,就连珍妮弗这个平凡的名字也被她装饰的美了起来,用舌尖顶着上颚,咧开嘴角,然后向外轻轻喷气,尾音微微上扬,一字一句地念着这个名字
珍——妮——弗——
珍-妮-弗-
珍妮弗珍妮弗珍妮弗珍妮弗
你好美
艾玛的舌头在口腔里转着,慢慢咀嚼着这个名字,甚至咀嚼出了一丝美好的甘甜。
你好美,她想。从你的指尖向上,到手臂,到胸脯,到脖颈,再到你如宝石一样的眼睛,你的秀发。
你好美。
你那么美,要是我能成为你就好了。
我想变得和你一样,和你一样美。
我想看着你,这样我才能了解你,我才能变成你。
变得和你一样美。
我爱你,我的珍妮弗。
艾玛激动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嘴唇很干,有了很多死皮,她用牙齿将这些死皮都撕下来,嘴里尝到了铁锈一样的甜味。
她没有惊动保安,潜入了这个小区,慢慢的走到一间独栋公寓前面。
艾玛为了进入这里,找了一份垃圾工的工作,来来去去地收了三个月的垃圾,把这里的情况摸透了。
她的手在颤抖,手心发烫,从口袋里攥出了一把钥匙。
一个半月以前,珍妮弗和她的男友分手了,他们大吵一架,那个男人离开之后把所有东西都扔进了垃圾桶,其中就有这把钥匙。
艾玛用这把钥匙打开了门。
她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珍妮弗不在。珍妮弗去参加一个晚宴,大概会在一个小时之后回来。这段时间,她会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躲藏起来,然后就用她的眼睛,亲眼看着她最美丽的珍妮弗。
艾玛打开门,屋里一片昏暗。
因为怕惊动别人,所以她不敢开灯,借着手电筒昏暗的光线,她迈入房间里。
一楼是一间很大的客厅和阳台,还有厨房,珍妮弗平常会在这里举行小型的聚会。
艾玛顺着楼梯上到二楼。
她的鞋跟扣在木质的楼梯上,发出一顿一顿的闷响。
迈步接着向前走,艾玛突然脚步一顿,身体向前扑去。
“狗屎。”
她被绊了一跤,手臂火辣辣的痛。她费力地撑起身体,接着手电筒的光去看绊倒她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机械人偶,只有人的小臂长,做成了女孩的样子,长着一张天真无辜的笑脸。
或许是光线太差,又或许是心理作用,艾玛总觉得那个人偶像是在看着她笑,眼睛随着转动。
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猛地将人偶丢出去,骂了一句脏话。
艾玛接着向前走,走进卧室,四下看了一圈,一弯腰躲进了一个衣柜里。
衣柜很大,足够成年人在里面转身移动,通过花纹的设计能够看到外面。艾玛知道,这里很安全,珍妮弗平时不会动这个衣柜,因为她还有个更大的衣帽间在另一个房间。
她没准备现在钻进去,而是打算先在附近看一圈,看看珍妮弗的生活。
将头凑在枕头上,艾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迷醉的神情。
她深深的吸气,然后慢慢的吐气,这样来回重复了很多遍。
这时,门锁突然传来“咔哒”一声。
艾玛一个激灵站起来。
接着,是清脆的脚步声,高跟鞋纤细的鞋跟落在木质的地板上。
嗒、嗒、嗒、嗒
是珍妮弗回来了?
清脆的鞋跟声没有在楼下停留,也没有开灯,而是直接向着楼上而来。
不能被抓住
艾玛想,她是来观察她亲爱的美丽的珍妮弗的,所以不能被抓住,被抓住了,以后就很难有机会了。
想到这里,她赶快弯下腰,就要往之前看好的衣柜里钻去。
在她成功藏好的后一秒,卧室里一个人走了进来,打开了灯。
由于自己过于兴奋,艾玛用双手捂住口鼻,看着那个进来的人。
她看不见那个人的全貌,只能看见双腿的部分。因为她在慌乱之中,不小心进错了柜子,这一侧的衣柜中间有一层隔板,让她无法站起来。
但是艾玛很确定,这就是珍妮弗。
因为她看见了那双腿上穿的高跟鞋,蓝色的皮质高跟鞋,上面用缎带装饰。
经过艾玛仔细的观察,这是珍妮弗最喜欢的一双鞋,在很多私下的场合都穿过,今天出门也穿着这双高跟鞋。
那双漂亮的蓝色高跟鞋来回走动着,鞋跟发出声音。
艾玛痴迷地看着那双腿,真美啊珍妮弗的双腿真美啊
那双白皙又修长的腿来回走了几步,最终停在了窗口不动了。
艾玛不知道珍妮弗站在窗口在做什么,她只是不断的痴痴地看着这双腿和脚上的蓝色高跟鞋。
最终,那双腿又动了,它哒哒地走到梳妆台前,背对着艾玛坐下,艾玛这下可以看到珍妮弗的腰了,而那双腿就交叠着从椅子中间的空隙里露出来。
珍妮弗坐着,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东西,玻璃瓶子们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的两双腿长腿交叠在一起,正小幅度的活动着。
珍妮弗,别坐着了,近一点,近一点躺到床上去,让我好好看着你。艾玛在心里不断地呼唤着。
好像是听到了艾玛心里的呼唤,坐了很久的珍妮弗终于动了,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穿着蓝色的高跟鞋向艾玛的方向走了过来。
最终,她在床前面,也是艾玛附近的地方站立。
奇怪珍妮弗回到家里怎么还穿着高跟鞋,她不累吗?
这个疑问在艾玛心里一闪而过,但是她很快就不思考这个问题了,转而去痴迷地看着她的珍妮弗。
她能看见那双蓝色的高跟鞋包裹着纤细的脚腕,上面的腿笔直修长,大腿被藏在裙摆里,裙摆微微摇晃着。
艾玛接着用牙齿撕扯自己嘴上的死皮,鲜血的味道融入她的口腔。
真甜
真甜啊,珍妮弗。
这时候,安静的室内又传来了声音。
“咔哒”,门再一次被钥匙打开了。
是谁还有这里的钥匙?艾玛又开始疑惑了,根据她了解到的,珍妮弗现在是独居。
随着门被打开,门口传来了哒哒的高跟鞋声,还有一个女人打电话的声音。
艾玛悚然一惊,楼下的那个打电话的女人,她的声音,是珍妮弗!
她听过无数遍珍妮弗的嗓音,不可能认错的。
那现在她面前的又是谁
穿着珍妮弗的鞋子,有着珍妮弗的腿,在她看来和珍妮弗一样美丽的人,这是谁?
艾玛才反应过来。
她面前的那双穿着蓝色高跟鞋的腿已经很久没动了,就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
嗒——
视线里蓝色的高跟鞋向前走了一步。
艾玛忍不住将身体往后缩了一下。
楼下珍妮弗的说话声还在继续,她听起来在和朋友打电话,很开心的样子,清脆的笑声遍布整个房子。
珍妮弗还在楼下打电话,来来回回踱着步。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赶快离开啊艾玛咬着牙想。
这时候,她突然感觉脸颊有点痒,她下意识伸手抓了一把。
那是头发,冰凉的、长长的头发。
艾玛自己是短发来着。
那这是谁的头发?
上面有人在看着我?
艾玛不敢抬头,她一瞬间手脚冰凉,心跳加速,微微张开嘴巴,一切声音都卡在被堵住的喉咙里。
她的眼睛直直地瞪向前方,那双穿着蓝色高跟鞋的腿的方向,脖子像是被卡住了,僵硬的厉害。
在能够转动眼珠的有限的视野里,她一点点挪动眼睛,用余光慢慢向上瞄过去,她看见了一缕黑发,长长的黑发。
黑发的主人就在她的头顶上。
可那应该是柜子的挡板,她僵住了。
楼下的脚步声随着和电话说笑的声音渐渐接近,珍妮弗上楼了。
艾玛看见一张脸,一张白色的人脸,连接着极细的脖子,脖子从柜子的缝里伸进来,就在她头顶上的位置注视着她。
人不可能有那么细长的脖子,不可能以这样的姿势和双腿连接——那是一个有着女人的身体,细长的脖子的东西。
见到她抬起头,人脸裂开了鲜红的嘴角。
“嘘。”
艾玛前面那双穿着蓝色高跟鞋的移开了,紧接着,她感觉到有东西紧贴在她的身后,冰凉的头发扫着她的脖颈,而人脸还在看着她。
最后,她的余光看见珍妮弗打着电话进了卧室的门,脚上穿着一双蓝色的漂亮高跟鞋。
珍妮弗已经哭得发不出来声音了,她蜷缩在一条偏僻的小巷子的角落里,死死捂着嘴,只是还记得用口罩挡着脸,免得被娱乐记者拍到。
她手里紧紧地捏着手机,上面拨打着一个电话——那是她抓住的最后一点救命的药了,她的曾经遇到为一位占卜师给了她这个渠道,说里面有人能帮你,关键时候救你的命。
终于,她得到了一个联系方式。
电话被接通了,与此同时,她感觉到一阵轻轻的风在脸上拂过。
声音从电话和头顶上同时响起来:“是委托人吗?发生什么事了?”
珍妮弗慢慢抬起头,撞入一双鲜红的瞳孔里。
血一样的红色,她想,但是声音像冰。
“女士?”对方第二次出言提醒她。
珍妮弗回过神来,慌忙一把抓住对方的衣角,“对,是我!有人有人在看着我,从昨天晚上开始,我不敢惊动他,也不敢说话”
她说着,眼泪又一连串地滴下来,开始语无伦次。
她面前的那个人弯下腰,伸出一只手指,点在了她的眉心处,那人的手指也冷的像冰,但是却让她很好的冷静了下来。
“慢慢说。”那个人道。
珍妮弗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
“连着三个月,我都能听到奇怪的声音。最开始我并没有在意这件事情,但是昨天晚上,一切都变了。
昨天晚上我从一个聚会上回家,司机把我送到门口。待在家里,又听到了奇怪的声音,然后我能感觉到,晚上一直有人在看着我。真的,不是错觉,有人在看着我。那个视线就像是戳在背上的针,让人无法忽略。
我不敢惊动那个看着我的东西,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去做我自己的事情。我装作接了个电话,然后偷偷走出那间房间,还是有人在看着我!一直一直看着我
我害怕极了,又不敢表露出来。好不容易捱到早晨,假装接了个电话,跑了出来。”
珍妮弗说完,又忍不住抽噎了一下。
接着,她看见那个花大价钱请来的驱魔人弯下腰,用手轻轻一托,她的身体就像是凭空借到了什么力量什么,被托着站了起来。
在对方弯腰的过程中,珍妮弗看见了那个驱魔人的面容,那是精致的、俊美的,白发红眸,好像童话中走出来的精灵。
她在演艺界工作,见过这个世界上最顶级的皮囊,论五官或许有的男星能与这个人媲美,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对方那独特的气质。
对方眉眼距离疏阔,鼻梁长且高,配上很薄的嘴唇,看上去有种圣洁淡漠的味道。
“带我去看看。”对方说。
珍妮弗自己的身高已经不算矮了,她之前是一名模特,足足有70英寸高(大约177cm),在女明星里算是很高的。但是一站起来,她才惊觉这个男人居然比她还要高大半个头。
她向前走,对方就在不远也不近的位置沉默的跟着她,给然一种无声的安全感。
珍妮弗站在阳光下,深吸了一口气,总算从恐惧中脱离出来,拿出了点女明星的体面来。
她开口问:“怎么称呼?”
在她身侧的男人顿了顿,“德瑞辛提。”
德瑞辛提?(drisinti)好怪的名字。而且也没有姓,说不定是假名。
珍妮弗带着对方走到自己家门口,拿出钥匙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自己先进去。
银发的男人按住她的肩膀,然后伸手打开了门,迈步走了进去。
珍妮弗连忙跟着走进去,她紧紧跟着对方,“我最先感到视线的地方,就是在二楼的卧室。”
他们走到卧室门口,德瑞辛提突然停住脚步,从地上捡起了一根半长不长的金发。
而珍妮弗是黑发。
“你家里还有别人吗?”他问。
“没有,我独居一个多月了,而每周都有保洁来家里打扫,那位保洁也是常请的,也是黑棕色的头发。”
德瑞辛提点点头,走了进去。
“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真有什么东西?我们要怎么办?”珍妮弗发问。
那个银发的男人没有答话,而是绕着整间卧室走了一圈,珍妮弗紧张地看着他。
最后,男人在一个衣柜前站定。
珍妮弗说:“对,昨晚我就是在这个方向,感觉到有东西在盯着我。”
“转身。”对方突然说。
珍妮弗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转了过去。
紧接着,她听见对方一把拉开了衣柜的门。
“”
一股血腥味与臭味就像是突破了什么封印一样,随着衣柜门的打开直接扑面而来。
珍妮弗愕然失色,忍不住想要转过身去看一眼。
“有死人。”德瑞辛提言简意赅地提醒她。
她慢慢转过来,就算早有心理建设,还是忍不住尖叫出声。
衣柜里有一个死去的女人。
她呈现半跪的姿势,在一个隔间里弓着腰,鲜血流满了整个柜子,柜门一开就流出来。
这个女人头部微抬,微微张着嘴,最可怕的是,她的脸皮完整的被剥掉了。
整个脸部呈现一种血肉的紫红色,蓝色的静脉和白色的神经像蛛网一样交错在脸上。她的面部只能大概看出五官的轮廓,白卫生球一样的眼珠整个裸露在外,从微张的嘴里还能看见森白的牙齿。
“昨晚看着你的是其他东西,她已经死去一整晚了。”
珍妮弗听到,那个银发的男人用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下了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