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今天要出差,早上出门前,孟钰菲特地交代夏军山,记得中午去接孩子放学。
夏军山自是满口答应,让她放心出门吧。
和小张两人坐在轮渡上,孟钰菲看着碧蓝的天空,有一种别样的轻松。
小张笑道:“孟姐,这次不用带孩子,是不是轻松许多。”
孟钰菲点头道:“确实,每次带沁沁坐船,我这心总是不自觉提起来,眼睛不错的看着她。今天算是能安心的看看这海上风景了。
“那咱们这个差出的值,以后有机会再出差,孟姐记得一定要带我啊。”
孟钰菲笑道:“肯定少不了你,现在你可是我的左膀右臂,工作上可少不了你。”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看风景,很快就到了市里。在公交站台坐公共汽车到市中心,孟钰菲去过一次电影院有些印象,小张算是常客了,熟门熟路的带着孟钰菲向电影院走去。
工作日的上午,电影院只放映一场电影,放映厅里稀稀拉拉的才坐了一半的人。
孟钰菲和小张拿着工作证,去了他们的行政办公室。一开始听说他们是部队家属院的还挺热情,但了解是要去南崖岛放映电影后,态度又冷淡了很多。
小张见状特意强调:“你们来岛上的交通费我们报销,另外每天的补贴也不会少的。”
电影院的办公室主任面色有些为难道:“那个,五一期间的话,找我们放映电影的单位很多,我们这不一定能抽出人手啊。”
他心里想的是,南崖岛那个偏僻的地方,去一趟又是坐车又是坐船的,太麻烦了。
最重要的是,去年他们派人去了一次,对方的接待太差了,就跟着吃食堂大锅饭不说,补贴也是最低档。
更气人的是,他们的人第一天去放电影,晚上回来没船了,在那边歇了一晚上,回来的时候对方只给算一天的补贴。
这不是故意欺负人么?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电影放映员是个很受人尊敬的职业,他们到哪里都是非常受欢迎的,对方那真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的。
一下子受了冷落,那可真是记忆深刻啊。
碍着部队的面子,电影院这边也就捏着鼻子认了,但心里还憋着一口气呢。
现在听说南崖岛那边又来人,这态度自然就不好了。
孟钰菲和小张却并不了解这些内情,只以为对方是单纯的不想去南崖岛,小张不满道:“我们一年到头就请你们去一次,你们还这样推三阻四的,是瞧不起我们么?”
“我可没有这样说,我们确实人手不足有什么办法?整个琼州市那么多家单位,不能只顾着你们吧。”
孟钰菲拉了下要发火的小张,对着那个主任道:“这一次请你们去南崖岛放电影不单单只是放给我们部队家属看,也是放给整个南崖岛的居民们看。现在国家推行文化下乡活动,鼓励和要求你们这样的文化工作者给人名群众送去精神食粮,这南
崖岛的居民今年都还没见过你们呢,知道的是你们事多人少忙不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嫌弃海岛偏僻不愿意来呢。”
电影院主任抬头看了看孟钰菲,见她面带微笑目光沉静的看着自己,知道这是来了个不好糊弄的。
主任笑道:“我们怎么可能不愿意去呢,确实是人手抽不过来。”
孟钰菲道:“你们的难处我们也理解,可岛上的群众们不一定都能理解,这为人民服务,当然是要克服一切困难的,您说是不是?“
主任的嘴角一僵,点头道:“是的。这样吧,我们电影院这边尽力,五一的时候抽调两个人过去。”
于是,双方约定好了具体的时间和放映的电影。
孟钰菲和小张完成任务,笑着走出电影院。
“孟姐,还是你脾气好,我刚真的忍不住就要吵起来了。”小张还有些愤愤不平:“不就是放个电影么,都是工作而已,非要人家求着他才愿意做。”
孟钰菲道:“那没办法,他们这就是吃香啊。又不是人人都能来电影院看电影,特别是乡下,一年到头能看一次电影,多难得的一件事啊。”
小张点头道:“确实,这下子回去向大家宣布这个好消息,大家能高兴好久。
她又感慨道:“要是能多几家电影院就好了,以后一个月,不,一个星期看一次电影就好了。”
孟钰菲笑道:“会实现的,日子总是一天天好起来的嘛。”
“嗯嗯,对!以前小的时候能听到广播就很稀罕了,现在好歹一年到头能看几次电影,等再过几年,说不定我们岛上也会有电影院呢。”小张憧憬道。
孟钰菲道:“那到时候我请你看他个三天三夜的电影。”
“嘻嘻,那我可盼着了。”小张笑道。
“好了,现在去吃饭吧,”孟钰菲拍了拍挎包道:“今天出差,有补贴,你想吃什么?”
小张想了想道:“要不我们去吃面吧,城东有一家国营饭店的鳝丝面特别好吃,就是离这有段距离,要坐十几分钟的公交。”
“好啊,反正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走吧。”孟钰菲点头道。
小张道:“我们吃完了坐公交去码头的时候,会路过一家副食品店,他家有卖鸡蛋糕,可好吃了,我们带点回去给沁沁吃。”
孟钰菲点头道:“好,小张,你对市里的店都了如指掌啊。”
小张耸耸肩道:“才来这边的时候,一到周末就就喜欢来市里转悠,岛上太无聊了。不过现在觉得都习惯了,也不怎么来市里了。”
孟钰菲笑道:“那今天你就陪我再逛一次吧。”
“好,我这次给孟姐你当向导。”
两人说说笑笑的的去公交站台乘坐汽车,晃晃悠悠的坐了十几分钟,到了小张说的那家饭店。
店铺不大,但是很干净,面是南方吃的细面,上面铺着满满的浇头,现炒的鳝鱼丝,还都是去骨的。
面刚一上来就是扑面而来的香味,鲜美嫩滑的鳝丝搭配劲道的面条,口感丰富,味道极好。
孟钰菲刚吃进第一口的念头就是:下次要带沁沁来吃。
随即又笑笑,这当了妈,真是有什么好的第一个就想到女儿。
吃完面,又去买了鸡蛋糕,软乎乎黄登登的鸡蛋糕都是刚出锅的,还散发着热气,空气中满是鸡蛋糕的香味。
不少人拿着鸡蛋面粉在一边排着队,这种自备材料的,店里只收个加工费,单买的话,要九角八分钱一斤。
小张只要了半斤,“咱们这天气热,空气也湿,鸡蛋糕放不了两天就要坏了。”
孟钰菲想想也是,虽然挺难得来一趟的,但也就称了一斤,好吃的话下次再来。
两人买完鸡蛋糕,又坐上了开往码头的公共汽车,穿梭在琼州市中心,孟钰菲惬意的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的景色。
在经过一片居民区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眯眼看去,孟钰菲有些疑惑:童彩凤怎么会出面在这里?
眼睁着看她闪进一个小巷里不见了踪影。
她是有亲戚在这么?
汽车继续往前开,孟钰菲看到前方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琼州市人民医院职工家属区‘。
“孟姐,你看什么呢?”小张开口打断了她的沉思。
“哦,没什么,就是好像看到童彩凤往那边的小巷子去了。”孟钰菲道。
小张顺着往车窗后看,认出来这是医院的家属区,道:“可能是走亲戚吧,好像听说童彩凤娘家是在琼州市下面的一个县里。”
孟钰菲点头道:“那估计是。”
到了码头后,两人坐上轮渡返回南崖岛,今天的海面起了点风,吹着倒挺舒适的。
上岛后已经是快下午四点了,两人回了家属区后,孟钰菲对小张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见。”
小张点头道:“好,明天见。”
回到家,孟钰菲把买的鸡蛋糕放在餐桌上,放下挎包,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坐在沙发上休息会,孟钰菲起身去把院子里把衣服收回来,前两天下雨,衣服都没洗,夏军山今早出门前看天气不错,一起都给洗了。
把每件衣服叠好放到衣柜里,孟钰菲又给家里打扫了一遍,看时间差不多了,拿上饭盒出门去接沁沁。
夏沁沁放学后,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眼巴巴的看着院门口,终于找到了孟钰菲,眼睛一亮,高兴的扑过去。
“妈妈,我好想你啊,中午你都没回来吃饭。”夏沁沁抱着孟钰菲的大腿撒娇。
孟钰菲蹲下来亲了亲她的小脸,笑着说:“妈妈去出差啦,不过给你带好吃的喽,要不要回家看看?”
“要!”夏沁沁忙高兴的点头。
孟钰菲看向后面跟过来的路雁南,笑道:“雁南,我们一起回家吧。”
路雁南点头:“嗯,好。”
孟钰菲一手牵着一个,先去食堂打饭。一路上夏沁沁蹦蹦跳跳的说个不停,开心地和妈妈分享着今天的事情。
“妈妈,今天周老师夸我了哦,她说我舞跳的很好呢。”
“芳芳姐姐很厉害,她跳舞是我们班里最厉害的小朋友。”
“中午爸爸带我们在食堂吃的饭,有肉肉、炒鸡蛋,还有青菜,我吃了好多青菜哦。”
“是么,沁沁真棒。”孟钰菲一边听着一边微笑着附和。
一直沉默的路雁南,抬头看了眼孟钰菲的笑容,又看了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夏沁沁,疑惑地想:只是吃个青菜,很厉害么?
回到家,孟钰菲先带两个孩子在院子水龙头前洗了手才进门,夏沁沁眼尖的看到餐桌上放着的袋子,小跑过去,还没看到油纸里面包的东西,就闻到了香喷喷的味道。
“哇,好香啊~”她转过头问:“妈妈,是什么啊?”
孟钰菲笑着走过去,打开油纸,“是鸡蛋糕,诺,尝尝好不好吃。”
夏沁沁高兴道:“谢谢妈妈。”
孟钰菲又拿了一个递给路雁南,“雁南,你也尝尝。
路雁南接过鸡蛋糕,道:“谢谢孟阿姨。
夏沁沁迫不及待的吃了口鸡蛋糕,圆圆的眼睛一亮,连连点着小脑袋道:“哇,好好吃啊!香香软软的,好像外婆带我去红宝石吃的奶油蛋糕诶。”
她走到孟钰菲面前,举起鸡蛋糕,道:“妈妈,你也尝尝,好好吃的。”
孟钰菲掰了一块鸡蛋糕送进嘴里,点头道:“嗯,真的很好吃。”
夏沁沁咧开嘴笑嘻嘻,路雁南看着她们俩,也走过去举起手上还没吃的鸡蛋糕给孟钰菲。
孟钰菲笑着摸摸他的头道:“你吃吧,阿姨已经吃过了。”
夏沁沁三两口吃完了手上的鸡蛋糕后,道:“妈妈,我还想吃一块鸡蛋糕。”
孟钰菲拒绝:“不行哦,待会就要吃饭了,明天再吃吧。”说着便转身去厨房洗饭盒。
“哦......”夏沁沁有些失望道。
她转头看着路雁南的鸡蛋糕还没动,催他:“雁南哥哥,你快吃啊。”
路雁南看着她,虽然在和自己说话,眼睛却盯着鸡蛋糕,掰开一半递了过去。
夏沁沁惊喜道:“雁南哥哥,你分我一半啊。”
“嗯,待会吃饭了,快吃吧。”
“好,谢谢雁南哥哥。”
韩建红训练后在镇上的训练营里吃完饭才回家,这个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家属院的大多数人家都已经吃过了饭。
推开院门,看到魏淑芳蹲在水龙头前刷鞋,走近一看,刷的是韩团长的鞋子。
魏淑芳抬头看到她,没好脸色的低下了头继续刷鞋。
韩建红也没理会她,直接推门进屋,韩团长坐在沙发上摆弄棋子,看到她回来,问:“今天夏团长去看你们训练了么?”
韩建红点头:“嗯,去了。夏叔叔还教了我们打靶,他枪法很厉害,每次都是正中靶心。”
韩团长笑道:“那当然了,你夏叔叔的枪法可是全军大比武的冠军,他带的兵,各个都是枪法高手啊。”
他指着前面的沙发道:“来,我教你下象棋,你也长大了,以后和朋友们也可以一起玩。”
韩建红看着茶几上的棋盘,还有父亲微笑的表情,沉默了两秒,平静道:“不了,今天出了一身汗,我先去洗澡了。”
说完没看韩团长的表情,转身进了房间。
深夜时分,家属院中的众人都陷入沉睡。
一声尖叫声在寂静的夜晚响起,夏军山眼睛一睁,仔细倾听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
孟钰菲动了下身体也醒了,夏军山拍拍她的背道:“吵醒你了么。”
“怎么了啊?”孟钰菲迷迷糊糊地问。
夏军山道:“好像是屋后面传来的声音。”
夫妻俩又听了下,屋后传来了细碎的声音,还有女人的惊叫声。
夏军山起身道:“你先睡,我出去看看。”
孟钰菲也跟着起身,“我去沁沁房间看看。’
推开房门,好在夏沁沁没有被吵醒,孟钰菲轻手轻脚的走到女儿的床边,坐下来给她拉了下被子。
过了好一会,夏军山才回来。
孟钰菲离开女儿的房间,把门关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孟钰菲忙走到夏军山面前问。
夏军山拉着孟钰菲回房道:“童彩凤被蛇咬了,赶巧这几天老方带队出去执行任务了,不在家,我和他家隔壁的张副团长一起把她送去部队医院了。”
“那她现在怎么样?”孟钰菲问,低垂的眼眸看不清眼中的情绪。
夏军山道:“还好,没有生命危险,医生说在医院观察两天。这童彩凤也是胆子大,蛇咬她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把那条蛇给摔地下去了,摔了个半死。我把蛇一起带去医院给医生看了,说是微毒,不会危及生命。”
孟钰菲道:“那她也算走运,只是受点伤。对了,她家的几个孩子怎么样了?”
夏军山道:“受了点惊吓,我去的时候两个小的在哭,还好大的那个性子沉稳,安慰两个妹妹不说,还给我道谢。我走之前,张副团长的家属把几个孩子带回家去照看了。”
孟钰菲轻轻点头道:“那就好。”
夏军山道:“先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两人关灯睡觉,家属院的也恢复了安静,一夜无话。
第二天,孟钰菲送完孩子去幼儿园后,回到办公室,处理了一会工作后,王主任急匆匆的赶过来了。
“小孟啊,你今天和我去一趟市里。”
孟钰菲问:“王主任,是有什么事么?”
王主任道:“是童彩凤,她昨晚不是被蛇咬了么,今天一早我听说了就去部队医院看她,结果你猜怎么着……………”
作妇委会主任,家属院有人出了事,她肯定是要过去看看的。
孟钰菲摇头道:“怎么了啊?”
王主任气道:“她非要转去市里的医院,你说气不气人?我去的时候,她已经坐了一早的轮渡走了。市里医院让她交住院费,童彩凤非说要挂在部队账上,人家医院哪敢随便给她挂账,这不电话打来了。”
“你说这童彩凤,明明已经没事了,在部队医院观察两天不就好了,非要大费周章的跑去市医院。”
孟钰菲道:“那我这就和您一起去看看吧。昨晚半夜被吵醒,吓我一跳,听说是有蛇,我就想到了上次我家沁沁也遇到过一次蛇。真是奇怪,前段时间不是刚清扫过一遍家属院的草丛么,怎么还会有蛇?”
王主任道:“估计是这两天下雨的原因。”
孟钰菲拿上挎包,和小张交代了一下,又去宣传科打了个电话给夏军山,让他中午下班去接孩子。
两人坐了轮渡又转了公交到医院,问了护士后,找到了童彩凤的病房。
童彩凤住的是单人间,躺在床上挂着吊水,手上拿着桃酥在吃,看起来还挺享受的。
王主任没好气的敲了敲门,她们辛苦的又坐船又坐车的折腾个半天,她倒好,躺在床上舒服着呢。
听到敲门声,童彩凤转头,这一下子让门口的两人一惊,只见童彩凤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另半边脸倒是好的,但怎么看怎么怪异。
王主任皱眉道:“不是说蛇的毒不严重么?”
童彩凤看到她们过来,张着嘴就开始哀嚎:“哎呦,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哦,差点被蛇咬死了哦......”
她一边说,嘴里的桃酥渣滓一边喷了出来,落在病床上的白色床单上。
换药水的护士这时进来了,忙道:“哎哎!别把东西弄到床上啊。”
孟钰菲问:“您好,请问一下她身上的蛇毒有没有清除啊?”
“没有什么事了,蛇毒昨晚在你们部队医院就清的差不多了。”护士一边换药水一边道。
王主任又问:“那她怎么脸肿成这样?难道蛇咬到脸上啦?”
护士道:“本来毒清的差不多后,在医院吊两天水休息一下就好了,谁知道她非要一大早又是坐船又是坐车的,一路颠簸,那点毒素都在体内循环起来了。她脸上是水肿,过几天就消下去了,没多大事。”
童彩凤对着护士翻了个白眼道:“你又不是医生,不过是个小护士,瞎说什么呢,谁说我不严重的啊?你看看我的脸,看看我的手!”
说着伸出自己右手,手臂上有一个明显的蛇印。
护士哼了一声道:“行吧,你觉得严重就严重吧,那我再回去让医生给你打一针。”
童彩凤气道:“你个死丫头………………”
“童彩凤!”王主任忍不住呵斥道,“你少说点话,生病就好好休息,别说话了。”
真是想不通这个人,在病床上都能和护士吵起来。
护士临出门前道:“你们记得今天把住院费交了啊。”
王主任走到床前,压着脾气问:“你感觉怎么样?”
童彩凤道:“哎呦,疼死了!你们是不知道,昨晚差点以为我要死在家里了,老方也不在家......”
孟钰菲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桃酥,问:“童嫂子,有人来看过你了啊?”
童彩凤一顿,支支吾吾道:“嗯,有个亲戚,过来看了一会。”
孟钰菲道:“你的这个亲戚消息真快,比我们还先来。”
“哦,她正好在医院上班,知道我来住院了。”童彩凤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道:“那个,你去把我的住院费结了吧。”
孟钰菲却道:“结可以,我已经把钱带来了,但是得提前和你说清楚,你在市医院的一切费用,都是你个人承担。”
童彩凤听到这,眼睛一瞪道:“凭什么?不是说家属院的人看病全免么?”
孟钰菲道:“那是在部队医院看病,医药费全免,部队治不了的病,转去其他医院也会报销。但是,你的这个病在部队医院是可以治好的,是你执意要转来市医院的,我们不能报销。”
“你......我不管,反正我没钱付。”童彩凤无赖道。
王主任皱着眉看了眼童彩凤,转头对孟钰菲道:“小孟,你先去结账,回去我和部队那边说,钱就从方团长的工资里扣。”
孟钰菲点头道:“好,那我先去。”
“喂,你......”童彩凤还要喊人,王主任一个眼风扫过,童彩凤闭上了嘴。
等孟钰菲交完住院费后,童彩凤又道:“我要吃饭了,你去给我买饭。
王主任道:“我去买。小孟,你坐下休息会吧。”
孟钰菲点点头,等王主任走后,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看着童彩凤手上被蛇咬的印子。
“你看什么?”童彩凤没好气道。
孟钰菲视线上移,看着童彩凤那张怪异的脸道:“真奇怪,怎么好好的会被蛇咬了呢?”
“我怎么知道,倒霉死了!”
“听说是最近下雨的原因,那条蛇是生活在淡水里的蛇,如果不是被雨水冲过来的,难道会是被人故意拿过来的么?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家属院的人彼此之间又没有深仇大恨的。”孟钰菲低喃着。
童彩凤陷入了沉思,被人拿过来?故意………………
“对了,童嫂子,你晚上睡觉有注意到什么动静么?”孟钰菲又问。
童彩凤脑中仔细回忆了下,自己到底有没有听到动静啊,她想了半天,脑中印象最深的就是自己被咬后的记忆。
“应......应该是有听到......没错,我是听到了动静,好像有人进了我家院子。”童彩凤越想越觉确定,“对,肯定是有人进了我家院子里,故意放蛇来报复我!”
不然家属院这么多家人,怎么这蛇就跑到她家来了。
而且家里除了她还有三个丫头,怎么不去咬她们啊,她们的肉不是更嫩么......童彩凤不相信蛇会偏偏来咬自己,一定是有人故意的!
王主任回来的时候,童彩凤立马告状:“王主任,我想起来了,昨晚是有人进了我家,故意拿蛇来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