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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你小子啊！真是一套又一套的，想了许久了吧？”
“嬷嬷说笑了，这不是舍我其谁么！”顾今朝干笑道。
“若是之前，老身高低得怀疑你用心一二，但现在——也不是不行。”吴嬷嬷语气松动，但还没有立刻点头。
“嬷嬷可有疑虑？”
“你虽为上等客卿，却无外在场业的先例，其余客卿听闻此事，怕是不好交代——”
“可用我先前立功来换，如此他们便没话说了。”
“你舍得？”吴嬷嬷惊讶道。
“顾今朝幡然一觉醒来，如今最看重的是何事，嬷嬷已知晓。”
“如此倒是可行，但你的安全——猛王府除了紫鸢便无其他宗师。若要禀明陛下调取，却又耽搁了时间...”
顾今朝闻言愣住，不自觉问：“紫鸢所管王府之事嬷嬷之前已代劳，至于玄武卫，不与王家鱼死网破之前，何须动用？”
“是啊，但老身不愿意。”
“......”
不是，大娘，你玩我呢！
最后你给我来这么一出。
我要被王天风突突了，你就开心了是吧？
看着吴嬷嬷似笑非笑的眼神，顾今朝似乎懂了什么，试探道：“嬷嬷为何不愿意？”
“你小子没交底。单一个书店，解释虽多，但效果没配上你这副自信。老身总觉得——你有所隐瞒！什么事，这份上了还不能明说？”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我表现得这么明显么？
顾今朝闻言苦笑一声：“嬷嬷，非是我隐瞒，只是此事我也没想好到底要不要用出来——我怕以后七国天下全是这玩意儿，到时候消息反而鱼龙混杂难以分辨...”
“哦？什么东西能扯得上七国天下？！”吴嬷嬷瞬间一惊，旁边的紫鸢也有些不可思议。
“罢了，便先说与嬷嬷，用与不用，嬷嬷再与陛下相商。”顾今朝顿了顿决定开口。
自己卖身契更进一步了，总不能又可望而不可及吧。
“此物名为报纸。与书局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书局承载在于书，流通范围没报纸广，且看书之人没几个，靠众口相传，信息容易不实，寻常人很难分辨。”
“报纸便是将最新消息汇总，以噱头或者真实的形式传播普罗大众。列如，我猛王府出了份报纸，记载的都是临安最近之事，这些事可分不同版面，有最新的官员变动，有杀人处决具体日期，也有哪家店铺新进的新商品，甚至还可以有某些权贵的绯色花边，普罗大众的日常小事。”
“这一份报纸，遣人售卖，看得懂的几分钱买一份，消遣也好，了解消息也罢，务必做到公平公正，让人信服。”
“看不懂的，专门遣人于一热闹之地宣读，久而久之人群自来，消息自散。”
“公信力一旦打出去了，那此物堪称舆论最锋利的双刃剑。”
说到这里，顾今朝眼神凝重：“圣者用之可统御百姓，众志成城，真正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霸者用之，兵戈不休，以此造反更能天下一同响应。以此污蔑，可九族皆诛，以此为害，则天下动乱。”
“嬷嬷，我这么说，您能明白吗？”
哐当~
杯子落地。
吴嬷嬷傻了。
她是手握权力之人，此刻听了顾今朝的描述，几乎一瞬间就想通了报纸的厉害之处。
比起这东西，王家那些舆论算什么？
甚至若现在有这报纸铺开大炎天下，女帝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一则消息都可以把王家架在火上烤！
为什么？
因为她是皇！
只要报纸有足够的公信力，她说在报纸上的话，就是真正的圣旨！
甚至不需要她说，随便找个污蔑的由头，天下百姓就信了。
王家想挣扎？
什么冤枉，报纸白纸黑字说得明明白白，你敢反抗就是造反！
吴嬷嬷越想，后背冷汗直冒。
如他所言，用好了，贪官污吏不说绝种，最起码少九成。
但用不好了，大炎当场改朝换代...
太可怕！太诱人！也太过震撼了！
“你——你是怎想出这般神器——不对，魔器的！”吴嬷嬷绷不住问了出来。
顾今朝尴尬一笑：“也不是我想的，总之——它就是这般用途。”
“听你描述老身感同身受，不愿它现世，但内心怎么总感觉有几分不信呢——可有案例？”
“嬷嬷想要何种的？”
“便拿老身举例，如何最快让世人对老身有印象？”吴嬷嬷说着，也有几分好奇。
顾今朝没说话，给了紫鸢一个眼神。
紫鸢秒懂，立刻走到里屋拿出文房四宝。
顾今朝开始写了起来。
不一会儿，摆在桌上，甚至稍稍后退了一步，才对吴嬷嬷道：“此为标题，里为内容，可在报纸一角，若报纸覆盖面足够广，嬷嬷可看您能否一夜成名。”
“好，老身便看看，你这东西到底有何神奇。”
吴嬷嬷一处拐杖上前拿起纸张。
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一句话——
七旬老太守国门，竟喝退十万敌军！
噗~
吴嬷嬷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眼神震惊又幽怨的看向顾今朝。
旁边的紫鸢偏过头，努力憋住。
“嬷嬷，说好的，就是个例子，不带生气的。”顾今朝尴尬一笑，又退了一步。
吴嬷嬷往下看，里面则是猛王府来临安开府的消息，顺便剪切了一些当年另外两个国家的传闻。
“这守国门明明是吴国的白马兵，也不是一位，足足一千位！挡住了夏朝一万人的一次小进攻罢了，怎么到了你这里便——”吴嬷嬷瞪眼，当场辟谣。
顾今朝笑道：“嬷嬷，这便是报纸的威力啊！试想一下，若是消息传到七国不明人士手里，众人如何看嬷嬷，会不会当成神仙供起来？又或者以你为由，造个精神领袖——咳咳，图腾出来，霍乱天下？”
“.......”
见吴嬷嬷眼神更幽怨了。
顾今朝连忙道：“内容如何且不管，嬷嬷你看到这标题的第一时间，有没有想忍不住往下看的冲动？”
的确有。
要不然吴嬷嬷也不会看到标题之后，那么激动了。
“当然，这报纸用好了也是镇国之器，具体的嬷嬷应该能想到很多，我便不举例了。”
“你还真是...厉害。”吴嬷嬷面色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