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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迪捋着胡须笑得畅快:“世侄女客气了。”
“谢伯父认识郑金莲?”
“郑金莲是谁?怎么听着耳熟。”谢迪笑眯眯地反问。
苏晚晚目光锐利地挑眉:“原来谢伯父不认识。”
却把她引到浣衣局,掉入夏雪宜设好的陷阱。
苏南面带微笑打断他们的谈话:
“好了,天色已晚,就不耽误谢兄和谢公子回去了。”
谢丕终于开口:“岳父大人,小婿明日遣媒人上门,三媒六聘,早日迎娶苏小姐过门。”
苏晚晚面色彻底冷下来。
苏南却好似没事人,语气和蔼:“好说。”
他把谢家二人送到门外上了轿子,才转身回家。
看到站在院子里的苏晚晚和苏晚樱,只是淡淡说了句:
“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早些休息,明天还得去拜年。”
说完自已往垂花门走去。
苏晚晚没有动,背对着垂花门:“父亲,您把谁许配给谢公子了?”
“我只你一个女儿,自然是你。”苏南停住脚步,声音带着疲惫。
“不过,如果你实在不想嫁,就只能把你堂妹晚樱嫁过去了。”
苏晚晚转头,目光凌厉地看着苏南的背影。
眼里满是失望。
晚樱才十三岁。
谢丕比她大十好几岁。
父亲这是在威胁她?!
苏晚樱也大惊失色,小嘴张成圆形合不上。
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扯到自已身上。
二叔父也实在太想当然了!
她小步走到苏南身边,语气带着哀求:
“二叔父,您不要答应谢家的婚事好不好?”
眼巴巴地回头看一眼苏晚晚:
“姐姐心有所属,您就不要棒打鸳鸯、强人所难了。”
“既然姓苏,享受苏家的庇护,就该为苏家出一份力。”苏南冷哼。
眼里闪过冷光:
“谢家是传承数百年的名门望族,是江南世家大族的领袖。”
“能与谢家联姻,是你们的福气,别人想高攀都攀不上,不要不识抬举。”
说完,甩着袖子进了垂花门。
苏晚樱急得都快哭了。
二叔父怎么突然这么无情了?!
过去拉着苏晚晚的袖子,稚嫩的小脸儿皱巴成一团:“可怎么办呀?姐姐。”
她与苏南相处的日子比苏晚晚相处的日子多多了。
还曾一同遇过险。
二叔父情绪素来稳定,处变不惊。
从未见过他这么疾言厉色过。
是今天和姐姐吵架,被气到了?
苏晚晚深深吸了口气,安抚地揉揉苏晚樱的小脸蛋儿:
“不关你的事,走吧,今晚跟姐姐一起睡。”
两姐妹洗漱完睡下后,都睁着眼睛睡不着。
今天苏南整这出实在出人意料。
“二叔父说得不对。”
“谢家是名门望族,那魏国公府徐家就不是了吗?”
“姐姐在徐家受了多少苦楚才脱离出来?”
“嫁妆全捐出去才算消停。”
“现在是又要把姐姐往火坑里推?!”
苏晚晚把晚樱抱进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你以前,知道谢家吗?”
苏晚樱点头:“谢阁老的夫人徐夫人常来家里串门。”
次辅家的夫人来首辅家串门,也算不得什么稀奇。
只是那时苏晚樱还小,是参与不到主母之间的交际中去的。
顿了顿,她好像突然想起来,又补充了句:
“谢二公子和哥哥还走得近。那年送你出嫁,他的长随还跟着我们的船一起走呢,说是回浙江老家送信。”
苏晚晚身子僵住。
心脏仿佛被人死死捏住,全身止不住地发冷。
谢家长随同行,夏家,郑金莲……
三个本来完全联系不到一起的角色,与三年前的那场江边大火,都联系到一起。
所以,谢家当年也勾结到那场杀人放火的阴谋里?
父亲为官多年,深知朝堂各势力的博弈。
连皇帝的上门提亲都敢婉拒,居然这么看重谢家,直接就答应了婚事?
苏晚晚感觉脑海中一团乱麻,一时间理不明白。
索性扔到一边,静由事态进展。
第二天一大早,苏南要带苏晚晚去长宁伯府拜年。
苏晚樱一个人在家也没事,跟着他们一起去。
长安街上有段路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围观人群纷纷议论:
“可真是霸气!当街骑马拖人!”
“保国公府的顾二公子,素来是个混不吝,敢惹他,那还不是找死?!”
苏晚晚隔着车帘听到外头的议论声,不禁竖起耳朵。
很久没有顾子钰的消息了。
她让鹤影去看看情况。
鹤影还没回来,顾子钰铿锵有力、杀气腾腾的声音就隐约传过来:
“姑娘家的名节大过天,敢非议他人,招惹我顾二,就得有胆子承受后果!”
“谁再敢造谣生事,辱人清白,镇远侯世子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鹤影回转过来时,整个人吓得有些魂不守舍,拍着胸脯道:
“姑娘,是顾二公子骑着马,把镇远侯世子还有几个纨绔拖在马后跑圈,已经拖得血肉模糊!”
苏晚晚倒吸一口凉气,眼神微凝:“可说了什么原因?”
“说是镇远侯世子与纨绔们到处散播姑娘与顾二公子有私情的谣言,被当场抓个现行,顾二公子一怒之下就把人绑起来当街拖来拖去。”
苏晚晚挑眉,“不是说镇远侯家的四小姐要与顾子钰定亲吗?”
鹤影一头雾水:“不知道啊。”
苏晚晚吐出一口恶气,唇角勾出几分无奈的笑。
恶人还得有恶人磨。
顾子钰这样的行为虽然暴力恶劣,却也是在自证清白,洗清别人泼到他和她之间的脏水。
就……挺解气。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温顺像小绵羊的顾子钰,还有这么暴戾的时候。
想想也是,当初在徐家,差点一拳打得徐鹏举脑瓜开瓢呢。
郁闷的堵车时光也变得畅快不少。
赶到长宁伯府时已经临近中午。
外祖父长宁伯周华和外祖母陈夫人见到苏南,脸色怔了怔,有些难看,半晌才打招呼。
苏南面不改色地行礼:“岳父、岳母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
陈夫人偏过身,不肯受他这一拜,话里话外也带着嘲讽和挤兑。
“苏老爷好大的排场,二十年从不登门,老身可不敢受你这一拜。”
周华笑着打圆场:“来了就好,不必多礼……晚晚,有些日子没见,怎么又清减了?”
苏晚晚笑着应承,把晚樱拉出来和她一起拜年见礼。
周华和陈夫人笑吟吟地给她们一人发了个大红包:
“压岁钱。这是外祖父的,这是外祖母的,可不兴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