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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她整个人落入个温暖的怀抱,被清新的水汽包围,还带着淡淡的澡豆清香。
“为什么?”她慌乱地用手抵住他的胸膛。
“嗯?”
“为什么要换房间?”
陆行简沉默。
良久,只是说了句:“安全起见。”
苏晚晚:“……”
见过他在外不随便饮食,却不知道连住处都小心谨慎到这个地步。
她记得有一年冬至节后,李总管火急火燎地来敲仁寿宫大门,说太子爷得了急症上吐下泻,危在旦夕。
那时候清宁宫还没修好,周氏带着她住在仁寿宫,当即变了脸色,颤巍巍从床头上锁的柜子里拿出一颗丹药亲手交给她。
“快!务必亲手喂他服下,可解百毒!”
她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东宫,陆行简当时整个人面如金纸,嘴唇青紫,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撬开牙关才把药给他灌下去。
因为不知道丹药能不能见效,她在床边坐了一天一夜不敢合眼,后续太医开的汤药也是亲自过目,就在床前煎熬。
那阵子她在东宫待了一个来月,专心照顾他的身体,后来才知道朝堂上为这事闹翻了天。
祖父苏健更是带头上奏折劝谏皇帝,说各处灾变频出,南京孝陵、凤阳祖陵尤甚。
说什么君之事天,犹子之事父。
父有怒责子,必深忧切惧,省躬谢过,俟其怒解乃得自安。
若视以为常,不加之意,则父之怒愈不可解矣。
今年天变实非寻常,皇上敬天之心固已笃,但古之所谓敬者,必率循天道,勤励天事,闵恤天民,爱惜天物,然后为敬,而非玉帛钟鼓仪文节度之足论也。
天之谴告正在于此,内阁乃至六部以及六科十三道深为忧虑,皇上唯独您不为此而担忧吗?
她把听来的内容念给陆行简听,陆行简脸上并没有多少悲伤,只是一直沉默。
但是她知道,他心里并不好过。
从记事起她就知道,他盼望能像秀宜小公主一样得到皇帝和皇后的真心宠爱。
哪个孩子不渴望父母的爱呢?
到了半夜寂静无人的时候,她才慢悠悠地劝解他:“并不是所有父母都爱孩子,我父母也不爱我。”
“所以我们只能自已爱自已,总有一天会找到爱我们的人。”
她的母亲早就过世,父亲已经有了继母和儿子,对她这个从小不养在身边的女儿并不熟,也没有几分感情。
可她总觉得自已是值得被爱的,总会遇到真心爱自已的人。
曾经,她以为那个人是陆佑廷,后来以为会是陆行简。
再后来她才知道,爱自已的人,会主动走到自已面前,压根不需要努力去找。
她原本以为这次中毒之后,周氏会再把陆行简护在羽翼之下。
没想到,并没有。
周氏反而把荣王陆佑廷和申王陆佑楷两个先帝幼弟加以重点培养。
陆行简继续扔给先帝和张皇后。
自那以后,陆行简彻底与周家渐行渐远,反而与先帝和张皇后越来越亲近。
苏晚晚正胡思乱想着,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已经搂住她的纤腰。
很快衣服凌乱,肌肤雪白。
在他面前,她就像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奶猫,他想摆什么姿势,只能随他去。
陆行简吻住她的唇,好一会儿才松开,声音沙哑:“我们无关,嗯?”
苏晚晚双眸迷离,喘息着,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整张脸变得绯红。
太羞耻了。
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微微偏过头,“可以快点吗?”
陆行简眸光微沉,她的偏头动作露出修长的脖颈,仿佛是在发出邀请。
他轻轻咬上去,就像要咬破猎物喉咙的猛兽。
“这叫无关,嗯?”
刺痛伴着被吸吮的酥麻从脖颈传来。
苏晚晚知道,他这是记着今天自已在御书房顶嘴的仇呢,如此牙眦必报。
“话收不收回,随你。”
嘴上说随她,语气却冷冰冰的,动作更是逆反得厉害。
苏晚晚的声音已经支离破碎,又像在呜咽,依旧嘴硬:“就,是,无关……”
他们能有什么关系?
皇帝和宫女的等级尊卑关系,还是奸夫淫妇的床上关系?
无论哪种关系,她都不想要,自然也不想承认。
这话像是捅到马蜂窝,陆行简的眼神锐利了几分,冷笑:“夜还长着,你慢慢想。”
……
快五更天的时候,还没合眼的两人坐到了餐桌旁。
陆行简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满桌的早餐样式,说了句:“赏。”
李总管瞅了一眼苏晚晚眼睛下的黑眼圈,笑眯眯地劝告:
“多谢皇上。只是凡事还应该有所节制,苏姑娘腿伤正是关键时候,可不能因小失大伤了身子。”
可能是因为阴阳调和得当,皇上这两天心情明显很好。
虽说他依旧淡眉淡眼,可李总管服侍他多年,自然能感觉出来。
苏晚晚正低头慢慢喝粥,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僵住。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知道他们的事瞒不过他身边的亲信,可之前她还可以掩耳盗铃。
现如今这些事都摆到台面上说,她实在过不了自已的心理关。
有种脱了衣服被人看光的感觉。
羞耻极了。
陆行简冷冷看了李总管一眼,把擦手的温热帕子扔给他:“知道你忠心,自个儿去内务府领赏去,双份儿。”
李总管脸上的褶子如同菊花盛开,接过帕子笑吟吟地告退,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早上他听守夜的小内侍说,昨晚一直有动静,和前天晚上差不多,他还是捏了把汗。
陆行简向来自律,这几年的早朝更是风雪无阻。
最近罕见的几次不上朝,原因他也理解。
年轻人么,清心寡欲多年,沉溺温柔乡无可厚非。
只是连续熬两晚还是太伤身体,无论如何他也得劝谏一二。
陆行简动作优雅地用膳,见苏晚晚一直低着头不怎么吃东西,温声问:“不合口味?”
苏晚晚这才抬起头,眼眶微红。
陆行简顿了顿。
昨晚他确实有些过火,可能弄伤了她。
“抱歉,”他把她抱到腿上,脸贴着她脖颈蹭了蹭,“是我孟浪,一会儿让太医开点药。”
苏晚晚声音哽咽:“我想回家,今天就走。”
“不行。”
陆行简直接拒绝。
或许是意识到自已的语气太生硬,他有些烦躁,尽量缓和着语气。
“你放心,这两天我不会再碰你。”
她面皮薄,昨晚被逼着说了许多难以启齿的话,这会儿心里肯定不好受,肯定要缓一缓。
“必须今天就走。”苏晚晚态度坚决,眼眶红红地瞪着他。
她实在受够了这种日子。
“说说原因?”
他耐心地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