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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得他们没多少时间一起玩,只好一起读读写写。
好在背书也很有意思,千字文里的“果珍李萘,菜重芥姜”,他们会想到宫里有个叫李耐的耳背老太监,还有个姓蔡的胖嬷嬷,嗓门特别大。
每次背到这两句,就故意放大声音,然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小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快乐。
太皇太后周氏只当作不知道罚抄的事,还让人送来夜宵。
她当时用手杵着脑袋困得眼皮直打架,看到桂花糕当即来了精神。
为了他们的牙齿着想,清宁宫里这种甜食点心其实很少出现,尤其是在晚上。
能吃到香甜的桂花糕,挑灯写字就显得并不难熬,反而令人期待。
只是当时两个人肩并肩坐着一起吃着桂花糕,现如今,她却坐在他腿上吃桂花糕。
好在周氏已经薨逝。
要是她知道自已精心养大的两个孩子居然鬼混到一处偷情,只怕气得要掀开棺材板。
陆行简看着她这副呆呆的模样,心口漏跳一拍,只觉得可爱极了。
他抬手把她腮边的碎发拢到耳后,轻声慢语:“味道如何?”
“和小时候一样。”
陆行简唇角微扬,低头在她粉嫩的唇上啄了一下,似笑非笑:“果然一样。”
苏晚晚顿了顿,也夹了块桂花糕递到他唇边。
陆行简眼睫微颤,把桂花糕吃了。
苏晚晚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两人眼中流淌的情愫,无人能懂。
空气静谧又温柔,一丝丝温情如同丝线,从心间抽出,将他们一圈圈缠绕。
这丝线看不见,摸不着。
却绵绵不断,暖人心扉。
他轻轻把她的脑袋按到肩窝,将她越抱越紧,眼里的柔情再也无法藏匿。
“晚晚,晚晚。”他深呼吸,轻轻呢喃。
苏晚晚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整个人就像一滩水,软在他怀里,两个人抱得更紧更近。
“陆行简。”
她喊着他的名字,罥烟眉蹙起,心底有股无法言说的委屈。
他们没有可以亲近的关系,却总是忍不住互相靠近。
不仅仅是身体的欲望需要填补。
心灵的互相慰藉,她一直不敢想,不敢要。
内心的渴求却在这一刻显露无遗。
仿佛他们是最亲密无间的亲人。
陆行简薄唇贴在她乌黑的秀发上,漆黑的深眸如同远山重雾,沉甸甸的。
他们早就不是天真烂漫的孩子,这会儿却又仿佛两个孩子。
在这一刻,抛却所有身份和欲望,只有两颗心互相贴近。
直到门外传来说话声。
李总管笑眯眯的对荣王陆佑廷行礼:“哟,今儿个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
陆佑廷淡笑,塞了个红包:“本王找皇上有事。皇上可在御书房?”
李总管大大方方地把红包收下,脸上笑容又真诚了几分,“王爷仁厚,皇上在呢,您常德的府邸可修葺妥当了?”
去年六月的时候,首辅苏健要求荣王赴常德府就藩,结果陆行简没同意,说让荣王留京代他行使皇室礼仪。
苏首辅气得够呛,就这事啰嗦了好久,大有不把荣王赶出京城不罢休的架势。
后来陆行简改口说等今年六月再议这事,才把这事给圆了过去。
结果今年四月,湖广的荣王府漏雨坍塌,到现在还没建好,苏健也辞官回老家了,荣王就藩之事再也没人提起。
陆佑廷叹气:“荣王府穷困,两地开支消耗太大,银子一直短缺,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建好。”
李总管目光闪了闪,没有接话。
去年十月陆佑廷以开支太大为由请求添加俸禄两千石。
这就将了陆行简一军。
如果直接答应他的请求,各地藩王肯定有样学样,全都来请求增加俸禄,对朝廷财政是个不小的压力。
如果不加,却又显得陆行简太小气。
因为是他自已主张留荣王在京城的。
后来陆行简答应了增加一千石的俸禄,既给了荣王面子,又没有完全满足他的请求,算是小小敲打了他一下。
只是,荣王留京对皇权始终是个隐患。
李总管一开始也以为陆行简是想让荣王帮着代行礼仪。
后来见苏晚晚回京,荣王求娶苏晚晚为侧妃,才慢慢琢磨过滋味。
不得不感叹陆行简心眼子真多,防荣王出京后抢人,都防范到这个地步了。
如果苏晚晚不回京,他难不成还留荣王在京城一辈子?
现如今两个人正在屋子里甜蜜呢,让荣王亲眼瞧见,彻底死了心也好。
陆佑廷见他不说话,催促道:“劳烦李总管通报一声。”
李总管笑吟吟:“王爷客气,老奴这就去禀报。”
话是这么说,却慢吞吞地不动弹,一会儿清嗓子一会儿整衣领、掸袖子,过了一阵子才慢悠悠去门口敲门。
“皇上,荣王过来求见。”
陆佑廷静静看着李总管做戏,眼神往御书房的大门扫去。
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要紧事,让这位皇帝身边最倚重信赖的大总管也不敢进去打扰。
陆行简本不想松开苏晚晚,想让陆佑廷见到苏晚晚坐在他腿上。
只是苏晚晚执意不肯,非要坐回轮椅,他也不再勉强,脸色反而染上几分冷意。
御书房大门打开后,陆佑廷昂首阔步走进去,眼神却顿住。
皇帝正拉着苏晚晚的手,直到他进来才松开。
陆佑廷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内心的烦躁,这才行礼:“臣陆佑廷拜见吾皇,圣躬安。”
陆行简淡言淡语,高高在上:“十三叔有礼了,朕安,平身。”
陆佑廷站起身,双眸微眯,眼底森森冷意看向轮椅上的苏晚晚,过了半晌才轻轻笑了笑:“晚晚,难怪你不肯嫁给本王。”
苏晚晚整个人有一瞬间的慌乱。
她慌张又幽怨地地看向陆行简,手紧紧攥成拳头。
为什么总让她面对这种难堪的局面?
他太过分了!
陆行简漆黑的深眸也在看她,眸底有层冷意,他再次伸手捉住她的手,不容她挣脱。
语气冷淡:“十三叔,晚晚胆子小,你别吓着她。”
陆佑廷冷笑两声:“她胆子小?”
胆子小的人敢把荣王妃的脸按进滚烫的肉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