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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0

作者:迷幻的炮台字数:2322更新:2025-01-03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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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好洲楚,如今病入膏肓也只能以死谢罪,愿承全部罪责。”

“燕卿。”

燕羽衣看着澹台成迢缓缓抬起持金簪的手臂,突然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失声。

“不!!!!”

呲——

咽喉动脉的血飞溅三尺。

澹台成玖尖叫。

场面彻底失控。

燕羽衣率先反应过来,死死捂住澹台成玖的嘴唇,将新帝所有惊惧堵回喉咙。

新帝必须立刻即位!不能在这个时候晕过去!

燕羽衣脑海混乱,左手是澹台成迢,怀中是澹台成玖,他罕见地停顿了几秒,直至计官仪冷静的语调将他拉回现实。

计官仪麻利地指挥宫人收拾狼藉,挡在燕羽衣面前,连带着那些浓稠的鲜红色。

“一个时辰后登基大典继续进行,带他们去沐浴!”计官仪面色沉郁,见燕羽衣没动,便叫人招来李休休。

李休休连拖带拽,将两人塞进东宫寝殿。

残血狼藉,大半朝臣已被吓傻,少数理智尚存的,也多心有余悸地选择回飞云楼。西凉人明显也未曾料到,澹台成迢竟愿意以如此惨烈的自白收场。

但也唯独澹台成迢揽尽罪责,才能将燕羽衣与大宸签订协议的“叛国”行为,尽数伴随他的身故画上句号。

自此,燕羽衣与新君将浑身利落,清清白白。

数月前的那场火,终究还是烧死了所有逃出去的人。

荒唐落幕,新局登场。

已备好的仪式只不过是换了个人继续,直至黄昏落幕。

有计官仪与群臣商讨善后,燕羽衣并未停留大内,安顿好澹台成玖,便孤身骑马离开皇宫。

一路朝南,行过熟悉的大街小巷,他终于回到他本该回到的地方——

护国将军府。

燕氏前厅从居中的湖心亭前延伸,湖后是内院,再往里,依山傍水之处坐落燕氏宗祠。

严钦提前带人将燕羽衣从前居所打扫干净,燕羽衣回去便有热水沐浴。

褪去厚重朝服,只着最柔软单薄的绵裳,他坐在廊下暂歇。

半晌,细雨如丝,飘飘洒洒地在湖面萦荡薄纱一面,雾气浓郁,尘泥裹挟着湿润的草木,偶尔鸟鸣幽幽,清雅芬芳。

待发干得差不多,燕羽衣才趿拉着软鞋,独自提灯前往后山祠堂。

将军府在皇城被破后并未被抄家,全是洲楚文臣一脉全力维护的功劳,承载燕氏辉煌与战绩的祠堂,才得以被完好保存。

燕羽衣轻轻将伞靠在廊下石柱,祠堂三道大门齐开,

已有人比他更早前往祭祀。

青年掌心覆盖精铁所铸,雕刻繁复纹路的门框。灯火摇曳,雨声淅沥,白发苍苍身形佝偻的老人,缓步从黑暗中现身。

燕羽衣轻声:“整个明珰城,只有燕家会将百年历史,统统刻祠堂外,供以后辈阅览仰望。”

“他们以为那就是燕家的全部,却不知最深的秘密隐藏在祠堂深处的梁顶。”

老人抚摸胡须,在燕羽衣后半句出口时,配合地仰头看向垂挂盘香的房梁,显然对他所言极其赞同。

“燕氏先祖为守护燕氏荣耀,曾寻山人算卦,那人卜卦道。”

燕羽衣顿了顿,继续说:“燕氏若出双生子,必定家破人亡。反之,龙凤胎可保三代兴盛。”

 “所以当父亲得知母亲怀有双生后,意欲打胎以绝后患。但母亲不忍,多般哀求族中长辈,才使得父亲暗中寻找神医诊脉。大夫称龙凤呈祥,必当心想事成,父亲这才放下心来。”

“但母亲临盆那日,却诞育二子。”

心口蓦然泛起熟悉的钝痛,燕羽衣反手将长发拢至耳后,抿唇直勾勾地盯着老人。

老人琥珀色的双瞳浑浊无比,他上下细细打量燕羽衣,直至雨势更大,随风灌入祠堂,吹得眼前缭乱。

“羽衣已为燕氏战至最后,他无愧于将军府。”

“世上已再无双生。”

“小羽,光与影本就并存,日后你不必再隐藏。”

提及“羽衣”二字,青年眼睫轻颤,干涸的眼角再度有泪滚落。

“是吗,家主他。”燕羽衣改口,“哥哥他……”

老人似乎不满意燕羽衣流露的软弱,上前几步低哑道:“你就是燕羽衣,燕羽衣就是你。”

“明珰火烧后,世上只唯一一个燕羽衣。”

他仿佛是在替燕羽衣做最坚定的意念,重重强调道。

“小羽。”

“你就是燕羽衣!”?

第54章

“所有人都能叫燕羽衣。”

燕羽衣面露嘲讽,扯了扯嘴角:“那不过是个称谓而已。”

“二十载,我与兄长共同使用这个名字,家族甚至不愿将我们区分开来,燕氏只是需要燕羽衣这个名头而已,如今还要抹杀掉兄长的存在吗!”

“那么在你们这些人眼里,为家族殚精竭虑以身殉职的兄长究竟算什么!”

“他也是燕氏的儿子,是你们最先推举成为家主的人,也是他为将军府为洲楚冲锋陷阵,难道就不值得你们感念吗!”

啪!

话音未落,老人箭步扬手,掌风呼啸而来,稳准狠地落在燕羽衣右脸。

他被打得偏过头,身体却纹丝不动,如钢针一般死死扎在原地。

面颊火辣辣地烧灼着刺痛,燕羽衣勾了勾唇角:“被我说中了么。”

“燕羽衣!”燕留揪住燕羽衣的衣领,怒斥道:“你六岁顶撞,念在年龄尚小童言无忌。十三岁出言不逊,当少年气盛磨砺几年仍有前途。现在这个年纪,还要怎么闹腾才肯罢休?!”

“现在这个年纪?”唇齿弥漫丝丝铁锈味,燕羽衣看着燕留苍老褶皱,沟壑纵横的脸,忽地大笑出声。

“什么年纪?兄长不也是我这个年纪吗?正因他选择沉默,才给你们这些老家伙可乘之机。压榨,消耗他最后的价值!”

“燕留。”

燕羽衣几乎咬碎后槽牙,一字一句质问道:“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了那个该死的预言隐匿身份,他在的场合没我,有我的地方不能留他,他是我的哥哥,是我的至亲兄长,到头来就换回燕家一句‘世上只有一个燕羽衣’?”

祠堂空荡,回音于死寂中显得单薄绝望,摇曳的烛火照亮那些沉木灵牌,就好像有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燕羽衣,用无形的双手捂住他的嘴唇。

让他噤声近二十年。

眼见兄长从意气风发再到迷茫自责,最后连句遗言都没有,他们天人两隔,根本不会有人记得,这个世上曾经有个被称作羽衣的燕羽衣的双生存在。

上天赐于的相同容貌,留给了他们一线生机,但这何尝不是种严苛的惩罚。

雷电交加,恍若明昼的瞬间,照亮燕羽衣半边侧脸,狂风将他长发吹得凌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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