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了吗？”
浓雾中隐隐有一声低语，混在丝丝缕缕的白雾中难以察觉。
船上几人，包括路奇也没发现。
除了布鲁斯。
为了防备暗流的再度袭击，他一直保持着见闻色霸气释放状态。
在空寂的海域里一直消耗着自己的精神，虽说有些疲惫。
但当那种入微的观察力和感知长时间放在海浪起伏翻涌之间，感受船身与海水的碰撞。
不仅是锻炼。
布鲁斯还隐隐摸到了一种，能将见闻色霸气常态化保持的方法。
这倒是个意外收获。
毕竟，见闻色霸气本来就没有说一定要如何如何才对。
在唯心的世界里，心的感受才是第一位的。
布鲁斯已经有了感触。
而那个声音……
或许还真让红鼻子说对了。
惊魂号前头的白雾翻涌，黑色礁石不时从两面浮现，船只在此处都要格外小心地行进。
布鲁斯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引导下两人话题，但狼人和红鼻子在这一方面的天赋远超他的想象。
两人的话题已经深入到，关于海妖与僵尸杂交后出来的品种会长什么样子……
亚人种族和人类的杂交本来就存在。
但僵尸，真的可以吗？
堂吉诃德家族的干部里就有一个叫德林杰的半鱼人，现在是僵尸军团的一员。
布鲁斯的嘴角都抽了下，有种将两人丢下海的冲动。
或许是狼人和红鼻子的话题已经太过禁忌了，雾海之中隐隐传来了海浪拍打的声音。
雾气忽然变得更加的浓厚。
在先前，至少还能看清船楼悬挂船灯散发的光芒，但只是这么片刻之后，雾气侵袭到只有面前半米的距离。
即使黑暗视觉也没法穿透雾气遮笼。
紧接着，在雾海之中又传来声轻轻哼唱的声音。
是极为空灵而悠扬的歌声，比布鲁斯在那些数百万设备加成下听到的歌声还要动人心神。
“咿唔～～”
歌声没有任何意义，但其中情感却是共通的。
悠扬、轻柔，轻抚着幽暗中紧张的神经，让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卸下戒备。
这是一首安眠曲。
船身仿佛也在随着歌声轻轻摇晃。
“海妖....真的有啊？”
巴基眼皮子在打架，身体晃悠悠。
这一幕，在航海日志中也找不到相似记载，事实上，在经过漩涡海域后，航海日志的参考价值就弱了很多。
后面的记载很多含糊，洛查理号的人在浓雾海域呆得太久，久到精神状态都出现了些问题。
船员之间也开始出现矛盾。
或许他们也没能深入到当前海域。
布鲁斯并没有受那安眠曲的影响。
如果他脑袋里有面板的话，应该就能听到叮的一声。
【你的意志通过检定，免疫此次魅惑效果】
加布拉他们就难说了。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放任这歌声唱下去了。
视觉失去了作用，布鲁斯干脆闭上眼睛，用见闻色仔细观察着周遭环境。
船身的摇晃并非假象，他们应该是触礁了。
不算严重，不然摇晃的幅度就不止是这点了。
还有情绪，布鲁斯还能在歌声里能感受到一种……
嗔怒的情绪？
循着歌声的来源，他的脚已经踩在了船首撞角之上。
布鲁斯能清楚感觉这歌声似乎又上扬了几个度。
在害怕。
那就说明自己找对了。
布鲁斯往前一脚。
直接踏出了船身的范围。
没有跌落水面，而是踩到了相对光滑的礁石表面。
和他的判断一样。
船身摇晃，只是因为他们撞到礁石上面了。
当然，布鲁斯也是做了两手准备的，如果真踩空的话，他会立马与影子分身交换位置。
自己离那歌声的来源很近了。
歌声中甚至出现了些许不自然的颤音。
咿唔～呦呵～～
在他一步步接近下，歌声却忽然停下。
“不玩了！”
浓雾里传来声轻喝，随后歌声和白雾齐齐消失。
船头甲板。
趴倒在船舵上的路奇猛地睁眼，白雾和歌声仿佛只是一阵幻觉。
船楼的灯火依旧照亮着甲板前的些许地方。
似乎，没有任何异常。
“刚刚那是，海妖？”
“也可能是魔鬼…”加布拉觉得那歌声对自己充满了恶意，像是突然困在噩梦之中，内心有种发慌的感觉。
“绝对是恶魔！”
巴基大爷也是相同的感觉。
“我们触礁了。”路奇赶忙抓住船舵调转方向，铁皮加固过的船身没有出现太大磨损。
“清点一下人数，特别是底下的僵尸……等等，船长呢？”
“莫利亚不见了？！”
巴基大爷一脸惊喜。
他们这才注意到那个最不可能出问题的人竟然不见了。
主要是莫利亚这一路沉着果断的表现，让他们在无形中变得信服。
莫利亚一消失，几人立马就跟失去主心骨一样，脸色低沉起来。
“停船，船长应该不会走远。”
路奇对莫利亚的实力有信心。
……
与此同时。
布鲁斯已经追上了那声音的来源。
在察觉到对方打算跑路的意图，他就直接用剃靠了过去，伸手抓到了一个光滑肩膀。
在雾气悄悄散去后，布鲁斯才看清了面前生物的全貌。
盘起来紫色的尾鳍像是包了一层渐变的纱裙，一直延伸到胯骨位置又转变成细嫩白皙的皮肤。
窜起来的红色大贝壳包裹在雪峰之上，湿漉漉的黑色长发一直贴到尾鳍。
肩膀被布鲁斯抓出手印。
侧身垂头的姿态我见犹怜。
“人鱼？”
从那纱裙一样的尾鳍看，或许是斗鱼人鱼。
布鲁斯目光奇异，还真没玩过这个。
主要是亚瑟总防着。
人鱼轻轻点下头，又挣了下身子。
这人鱼漂亮归漂亮，布鲁斯的手劲可半点没放松。
一松手，这人鱼说不定又消失了。
不是跳入海中那种消失。
“能力者？”
布鲁斯又问道。
这应该是头被海水诅咒的人鱼。
因为他们现在就是在艘两人座的小舟上面。
人鱼那白藕手臂上还捆着两个船桨。
在刚刚可是划得飞快。
加上白雾的遮掩，一眨眼就要消失在幽暗里。
布鲁斯要没有见闻色的观察和剃的速度还真抓不住。
这里可能还是对方的主场。
人鱼已经偏过头，白皙的脸上还挂着滴滴水珠，眼睛是漂亮的湖蓝色，微微挑起的眉毛则有些御姐的风情。
湖蓝色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布鲁斯，颤着声音问道：
“你都看到了？”
自己刚刚用力划桨的姿态，被人看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