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宋金阳却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
眼前这些臭小子是什么德性,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就看现在,这些人虽然说着不抢了,可是手里的筷子都还没放下呢,一个个对这盘菜虎视眈眈。
宋金阳更紧地护住剩余的半盘菜,瞪着李闯等人。
“你们都离我远点!你们谁再吃这个菜,谁是狗!”
看他护得这么紧,李闯和姚红旗他们只好悻悻地掉转筷头,转而吃其他菜了。
“你们瞅瞅他,他才跟那护食的狗似的!”
“真是,不就一个菜么,看你那抠搜搜的样儿!”
“还首都来的呢,真小气!”
宋金阳可不管他们怎么损自己,保住眼前这半盘菜才是最重要的。
这可是苏棠专门给他做的,之前他还从来没吃过呢!
而且,此刻他搂着菜,更加能清楚地闻到这菜的香味了。
羊肉那独特的膻味,配上孜然那霸道的调味,这一股子香味,就像是那星星之火,瞬间点燃了他燎原一般旺盛的食欲。
他左胳膊搂着盘子,右手拿起筷子,赶紧夹了一筷子菜,塞进了嘴里。
经过高火爆炒而成的羊肉,每一块都在滋滋冒油,外焦里嫩的羊肉,再加上孜然浓烈的香味,仿佛一个滚烫的炮弹,在整个口腔中爆开,唇齿之间满是浓浓的油香,肉香和辛辣之味。
只吃了一口,宋金阳就差点儿被香哭了。
不枉他拼了命得罪了哥们儿也要保住这盘菜,简直太香了!
他连着吃了几口菜,拿起啤酒咕嘟嘟灌了一大口。
辛香油腻的口腔经过啤酒的冲刷,仿佛刷新了味觉,再吃上一口孜然羊肉,又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就这样,他吃口菜,喝口酒,只觉得人间至美之事,不过如此。
只顾着埋头吃菜,他差点儿错过了最后上来的东坡肘子。
好在前面几个菜大家已经吃了个大半饱,到肘子上来就没那么疯抢了。
姚红旗看宋金阳吃得头都不抬,好心给他来了一大块肘子,放在他碗里。
宋金阳这才发现又来了新菜,也跟着吃了几口。
今天的菜很丰盛,大家都吃得酒足饭饱。
宋金阳吃了那么多菜,最后还硬往自己肚子里塞了两大碗炸酱面。
等到所有的饭菜吃完,他撑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一个劲儿揉着鼓鼓的肚子。
“太好吃了,样样都好吃,今天算是来值了......”虽然吃得一脸餮足,他说到最后,声音却越来越小,脸上的满足也渐渐被悲痛取代。
姚红旗一边剔着牙,一边捅了捅他,说:“干吗,吃完饭还这么不高兴的,怎么着,没吃饱?”
“吃饱是吃饱了。”宋金阳长长地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四下张望着,“就是不知道下一顿什么时候能再吃到了。”
姚红旗嗤地笑出声来:“你可别跟没见过世面似的了,首都什么好吃的没有?我听说还有不少西餐厅呢,洋快餐,还有什么法国餐都有,你还能惦记我们这地方?”
“这话你说的可就不对了,虽然首都有很多好吃的,可是却没有宝祥居这样的饭馆??”他忽然有了个主意,转向陆海峰,“海峰,你说让苏老板去首都开店怎么样?你跟她说说,只要她肯去,其他的事全都包在我身上!”
他怎么早就没想到呢,只要苏棠能去首都,他吃宝祥居的菜不就更方便了吗?
陆海峰斜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回头我问问吧。”
宋金阳想到自己明天就要走了,等陆海峰问明白,再打电话告诉自己,八成都要过完年了,那都拖到什么时候了?
虽然心里不满,宋金阳却不敢自己去问苏棠。
他最近明显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只要事情关系到了苏棠,陆海峰就变得判若两人,极其地不好相处。
刚才他喊了声棠棠,陆海峰都不让,要是他真把苏棠挖到首都去,陆海峰不打死他才怪。
想到这里,他一片火热的心又冷却了下来。
他闷闷不乐地说道:“回去我肯定会很想念苏老板……………”
看到陆海峰投过来的杀人般的目光,他立刻加快了语速。
“......苏老板做的菜!海峰,等过完年,你给我家老爷子打电话,就说邀请我去你家做客,怎么样?”
他可真是太聪明了,只要陆海峰出面,他想来江阳市那还不方便?
只要来了,他就又能吃到宝祥居的菜了!
这回陆海峰连看都不看他,直接在桌子底下给了他一脚。
“你还觉得你是个香饽饽啊,你在我家待这些天,我早就受够了,赶紧走吧,别再来了!”
宋金阳瞬间觉得未来一片黑暗,要是陆海峰不让他来,他家老爷子肯定是不会放他出门的,更不用说来江阳市了!
他揉了揉被陆海峰踢到的地方,不死心地说:“你可真是无情无义啊,你要是不管我,你托我办的事,我也不管了!”
“不管就不管。”陆海峰一脸的不以为意,“反正你也干不成什么。”
“好哇你个陆海峰,过了河你就要拆桥,下次你再要找工厂找什么合作,我可真不帮你了!”
陆海峰喝了口热茶,瞟了他一眼。
“是你帮我,还是我帮你?“
一句话让宋金阳立刻没了脾气,他哼了一声,说:“好歹我也是首都长大的,你要想把生意做到那边去,还不是要靠我......”
看到陆海峰的脸色,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算了,陆海峰的能力可不是他能比得上的,就像上次去那个军工厂谈合作,面对那些部队出来的老领导,陆海峰一点儿不露怯,说起正事儿来头头是道。
反倒是他,听说他是首都部队大院出来的,人家只跟他客气了几句,就都去围着陆海峰说话了。
同样是部队子弟,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宋金阳痛定思痛,终于摆清了自己的位置。
他呀,要跟陆海峰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想到这里,他的声音不免带了几分低声下气。
“海峰,我之前都是瞎说的,你要干正事,我肯定得帮忙啊!这么着吧,你挣了钱,不用给我分红,只要能多带吃几次宝祥居的菜就行了,怎么样?”
他又不缺钱,又不想真的搞事业,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多吃几口苏棠做的菜。
陆海峰却冷了脸,直接回了一句:“想得美!”
敢情做菜的不是他!受累的不是他!
再说,一想到那盘苏棠特意做给宋金阳的孜然羊肉,陆海峰的心里就憋着一股火。
可怜宋金阳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还在想尽办法求陆海峰答应。
他们那边来回拉扯着,李闯早就去厨房那边了。
这会儿正是店里的客人最多的时候,赵胜男一会儿炒菜,一会儿端菜,忙得不亦乐乎。
正忙着,她忽然看到李闯正在厨房门外冲她笑。
她还以为李闯要找服务员,看了一圈大家都忙着,便快步走了过去。
“什么事?”
李闯喝了几瓶啤酒,此刻脸上红通通的,眼睛也亮亮的。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们过年放假吧?”
没想到他居然问的是这个问题,赵胜男皱了皱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这不废话吗,过年谁不放假啊?你到底有什么事儿?”
李闯早就习惯了赵胜男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对她恶劣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
“那你们放几天?你有什么打算没?“
赵胜男对放假没什么感觉,她家就在这条街上,哪怕放假了她在家也没什么事儿干,还不如在店里干活有意思。
“不知道,棠棠还没说呢,估计怎么也要五六天吧。”
店里元旦都放了三天假,春节肯定放得更长。
李闯挠挠头,笑嘻嘻地看着赵胜男。
“那你......放假干什么去?”
看他笑眯眯地盯着自己,赵胜男心里警铃大作。
“当然是在家过年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闯看了看苏棠和其他服务员都不在附近,才凑近赵胜男,小声说道:“你要是在家,那我能不能去......去找你啊?”
听了这话,赵胜男一个没忍住,扬起了手里的锅铲。
“你过年不在家好好呆着,跑我家去干什么?”她越想越气,拿着还沾着油汤的锅铲,使劲地拍了一下李闯的肩,“你说,你是不是想去我家蹭饭?!”
李闯挨了一下,吓得酒都醒了。
“没......不是,我......”
赵胜男看他支支吾吾的,一副心虚的模样,就知道自己肯定是猜中了李闯的小心思。
“李闯,我就发现你怎么越来越不要脸呢?连过年都不让我消停,你是不是跟我有仇!?”
看到赵胜男再次挥起锅铲,李闯只好抱着头落荒而逃。
赵胜男站在厨房门口,手里的锅铲指着李闯的背影,怒道:“再敢打我的主意,姑奶奶削死你!”
店里的人们看到这一幕,笑得前仰后合。
李闯回到陆海峰他们那桌,看到大家指着他哈哈大笑,气得脸都白了。
“你们别瞎想,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可不管他怎么解释,姚红旗他们还是乐得东倒西歪。
人家姑娘可都亲口说了,李闯对赵胜男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至于李闯那无力的否认,只被大家当成被姑娘拒绝之后,想强行挽回一点儿自尊的谎言而已。
李闯跟他们说不通,被闹得又是羞又是气,在屋里实在待不下去了,甩手就出了门。
走在街上,被寒风一吹,他那晕乎乎的脑袋才清明了几分。
他站在一根电线杆子底下,掏出烟抽了起来。
他这是怎么了,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都怪他自己,喝点酒就忍不住跑去找赵胜男,这下好了,赵胜男肯定对他的印象更差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更加烦躁起来。
他得赶紧想个办法,不能再让赵胜男这么误会他了!
店里,苏棠看到陆海峰和宋金阳他们要走了,便快步走了过来。
“陆海峰。”
听到苏棠的声音,大家齐刷刷回头看了过来。
被这么多双目光盯着,苏棠有点不太自在。
倒是陆海峰,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走到她面前,顺便挡住了后面那一众好奇的目光。
“怎么了?”
苏棠清了清嗓子,避开他的视线。
“下礼拜一你有空吗?”
陆海峰想也不想便回答道:“有空。”
“那你去我家一趟。”说完这句,她觉得有些不妥,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我姥姥和姥爷想见你。”
陆海峰微微一笑:“行。”
他答应了,却没走,似乎还在等苏棠继续说下去。
虽然隔着他高大的身材,苏棠依然能感觉到宋金阳和姚红旗等人探头探脑地往他们这边看。
她侧过头,小声说:“没别的事了,你快走吧。”
陆海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好,下礼拜一我去找你。”
他声音不大,却正好能被身后那几个同伴听到。
一阵明显压低的窃笑声响起,苏棠只觉得脸颊一热。
她匆匆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陆海峰目送她进了厨房,再转过身,脸上已经冷若冰霜。
“看够了吗?”
姚红旗他们赶紧敛起笑容,宋金阳则一脸恍然大悟。
“原来你小子“
话没说完,他的脑袋就挨了陆海峰一巴掌。
“喊什么?显你长嘴了?”打完宋金阳,陆海峰双手揣在兜里,率先走出了店门。
几个小伙子呼啦啦都跟了出来,在陆海峰身后,大家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目光。
宋金阳揉着脑袋,走在最后面,心里都冤枉死了。
难怪陆海峰总不让他靠近苏棠,他想跟苏棠套近乎都套不成,原来是这么回事!
转眼到了周一,这天难得是个大晴天,苏棠睡到自然醒,起床后揉着眼睛下了楼。
外面,温礼香正在扫院子。
苏棠从大门探出头来,说道:“姥姥,您别扫了,一会儿吃完饭我来扫。”
外面虽然天气好,到底是腊月里,还是挺冷的。
她懒得出门,还不如在家找点事做。
见她起来了,温礼香放下扫帚,进了屋。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换了拖鞋,又看了一眼院门的方向,才往厨房走去。
“都这个时候了,海峰怎么还不来啊?”
苏棠这才知道温礼香是在等陆海峰,难怪一大早上就在外面扫院子。
她看了眼斗柜上的座钟,说:“这还不到九点呢,他不能来这么早。”
温礼香想想也是,自己也笑了。
“那我先给你拿早饭。”
苏棠打着呵欠,坐在餐桌旁。
“姥姥,你们都吃完饭了?姥爷呢?“
温礼香一边盛小米粥,一边说:“都吃完了,你姥爷去早市了,诚诚六点就起来了,一直在他屋里学习呢。”
苏棠听了不禁奇怪:“姥爷去早市了?他一个人去的吗?”
李章儒腿脚不好,哪怕是夏天也不会走太远,冬天里地上滑,身上穿得又多,走路不方便,他通常都是不出门的。
温礼香笑着说道:“上礼拜三你不在家,海峰过来了,给你姥爷送了些膏药,说是部队里一个老中医的祖传秘方,专治腰腿疼的,你姥爷贴了这四五天,说是觉得腿上舒服了不少,这不,今天都能自己出去买菜了。”
苏棠天天忙,晚上回来也很晚了,还真没注意李章儒在用膏药。
她听了很高兴,说:“这么管用吗,那回头我找陆海峰,让他多买点儿。”
温礼香把筷子递给她,笑道:“这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得有关系才能买到呢,海峰这孩子,可真是有心了。”
温礼香说着话,时不时往窗外看去,想看看陆海峰或者李章儒来了没有。
苏棠则开始吃早饭,今天温礼香做的是小米粥,茶叶蛋,现烙的牛肉馅饼,还有她之前腌的麻油大头菜。
正吃着,温礼香忽然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口。
苏棠抬起头,看到温礼香打开大门,笑着招呼道:“海峰来了,快进来。”
大概是因为来拜访长辈,陆海峰今天穿得十分规矩,一条笔挺的黑色西裤,一条灰白条纹的围巾,外套则是现在不太多见的中长款黑色羽绒服。
这样明显精心打扮过的陆海峰,一进屋,就看到了穿着睡衣,身上随随便便披着一件旧的红底白花薄棉袄,正一手拿着馅饼,一手拿着汤勺吃早饭的苏棠。
苏棠习惯了他牛仔裤皮夹克的打扮,冷不丁看他这么一副板板整整的模样,也吓了一跳。
相比之下,她这一身实在是太随意了。
温礼香倒是没注意苏棠的反应,正在热情地招呼陆海峰。
“外套脱了吧,挂你后面的衣架上就行......这双拖鞋是我刚给你买的,你试试合不合脚,要是合适,以后来家里你就穿这双......”温礼香忽然想到一件事,“对了,你吃过早饭了吗?要不要再吃点?”
陆海峰笑着说:“好啊,正好我早上没吃饱。”
苏棠举着啃了一半的馅饼,一时间看呆了。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自己忽略了很久的问题,从什么时候开始,陆海峰跟温礼香这么熟悉了?
就这一套待遇,跟她和苏诚都差不多了,甚至比对他们还要热情。
苏棠纳闷的功夫,陆海峰已经脱掉羽绒服,洗过手之后来桌旁坐下。
他里面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衫,外面套着深蓝色羊毛衫,领口挺括整洁,干净得一尘不染。
苏棠坐在他身边,无形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但是吃饭吃到一半,再回楼上打扮显然是太荒唐了,苏棠硬着头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装着馅饼的小竹篮往陆海峰面前推了推。
“我姥姥做的牛肉馅饼,你尝尝。
温礼香则盛了一碗小米粥放在陆海峰面前,又给他加了一双筷子。
“不够的话再跟姥姥说,知道你要来,煮了一锅呢,肯定够吃的。”
陆海峰道过谢,解开衬衫袖扣,向上挽了挽袖子,露出紧致结实的小臂。
意识到自己盯着陆海峰的手好像太久了点,苏棠赶紧收回视线,努力集中精神,低头吃饭。
温礼香拿了几碟刚夹出来的小咸菜出来,放在陆海峰面前。
“这馅饼是我做的,不如棠棠做的好吃,你将就吃几个。”
陆海峰拿起馅饼咬了一口,说道:“跟棠棠做的不一样,不过姥姥做的有一种家常的味道,也很好吃。”
温礼香听了自然高兴,苏棠则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你们家平时不做饭吗?”
陆海峰一边吃,一边回答道:“我爸不会做,我妈工作忙,也很少做饭。”
至于更多的,他便不说了。
温礼香和苏棠只当他平时很少吃不到家里的饭菜,也不好再追问了。
陆海峰对那几样小菜倒是情有独钟,问起温礼香这些小咸菜的做法。
这可是温礼香的长项,她挨个儿介绍了一遍,还说一会儿给陆海峰装一些带回去。
这种小菜最是方便,平时喝粥吃面条,配上这些小咸菜最合适不过了。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反倒是一旁的苏棠根本插不进话去。
这让苏棠无形中缓解了不少压力,她吃完饭,便上楼去换了身衣服,把头发重新梳了一遍,这才下楼。
这时候李章儒已经回来了,两个老人正在问陆海峰想吃什么,研究中午的菜怎么做。
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陆海峰抬头看了过去。
苏棠穿着一条深蓝色灯芯绒裤子,上身是一件米白色圆领毛衣,梳着一条松松的鱼骨辫。
这身衣服在家里穿着,又暖和又舒服。
平时苏棠在饭馆里干活,很少穿这种不耐脏的衣服,也只有休息的时候才会穿。
陆海峰看到她下楼来,朝她微微一笑。
“我听姥姥说你之前在家里腌了剁辣椒,这个怎么吃?”
陆海峰和温礼香他们都是北方人,剁椒对他们来说还算是新奇的。
苏棠看到李章儒买了一条大花鲢鱼回来,顿时有些手痒。
“陆海峰,我记得你不能吃辣啊,你确定能吃剁辣椒?”
陆海峰无奈地笑:“我什么时候说我不能吃辣了?”
苏棠想了想,一时却想不起是什么时候的事,便抛到一边不提。
“那我中午给你用剁辣椒做个菜,看你能不能吃得下去。”
说笑了几句,温礼香就去厨房,准备做午饭了。
虽然现在还有点早,但是有的菜要提前预备,炖的时间也长,现在就得开始准备了。
陆海峰想进厨房帮忙,被温礼香推了出来,连苏棠也一并推了出去。
在关上厨房门之前,温礼香冲苏棠挤了挤眼睛。
“棠棠,昨天晚上交给你的任务,你可别忘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