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平的本事虽然不及蒋老爷子,但相差也并非天远地隔。
因之蒋老爷子方一起身,曾平已经飘身后退,冷笑说道:“我怎么下毒害你了,你休要胡说八道!”
同桌的其他几人,全都不明所以,一个个站起身来方要说话,但却“哎呦”连声,又一个个地坐回到凳子上边。
“怎么回事?怎么我浑身上下没有力气了?”
关将军首先叫了起来。
“没错,我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突然觉得身上好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星州总统也跟着开口。
就连两个外国贵宾也面面相觑,看两人勉强支撑着的样子,明显他二人也没了力气。
国父长子、亦既是星州总理同样没有力气,但他却始终闭口不言,只是迅速衡量着今日情事,冷静观察事情发展。
“爸,他是怎么下的毒,怎么可能……连你也没能察觉到?”
蒋辉耀惊问一声,同样感觉浑身发软,不得不跟着坐了下来。
只剩蒋老爷子内力最深,还能勉强支撑。
旁边第三席的蒋诗韵反应极快,跳起身来想要冲过去看看,但随即想到自己这一席还有一位神通广大的大高手,随即停下脚步看向孟浩。
“孟公子,你看这事……?”
“不用慌,先看看情况再说,有我在,没事的!”
孟浩淡然回应。
同桌的几个国父直系孙辈面面相觑,不知这年轻小子何以能有这般自信。
唯独蒋诗韵想到孟浩近乎通神的本事,一下子安下心来。
不过她终究还是担心着爷爷的安危,赶忙向着蒋老太爷身边奔了过去。
但就因她这么稍一迟疑,在第二席作陪的蒋辉明抢先一步,冲到了蒋老太爷身边,连问:“爸,到底怎么回事?”
蒋老太爷摇一摇头,但在转念之间,却又明白过来。
“原来如此!”
他伸出一手指住了曾平,“是你帮忙打开的酒瓶,所以趁机在酒里下了药,但那个药本身无毒,要不然我不可能察觉不到!只是……酒过三巡,你又放了这种香料出来,这种香料本身也无毒,但是跟你放进酒里的那种药一旦接触,就会相互起反应,从而变成类似于软筋散类的毒药,你真是……好深的心机!”
蒋老爷子说到最后,身上的力气迅速消退,脚下禁不住一个踉跄。
蒋辉明跟蒋诗韵同时伸手,左右将蒋老太爷扶住。
蒋辉明张目怒瞪着曾平,厉声喝道:“曾大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此刻满厅宾客全都站起身来,向着这边看了过来。
只是这场变故起得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唯独蒋家人、以及蒋老爷子的徒子徒孙迅速冲了过来,所有人的眼光,全都虎视眈眈瞪着曾平。
曾平双眼精光闪烁,向着团团围过来的蒋家人一瞥,忽然仰头哈哈笑起来。
“蒋老太爷虽然老了,这脑瓜转得可不比年轻人慢啦!”
他一边笑,一边啪啪鼓掌满脸赞叹,“没错,是我在酒里下了药,也是我散出了这种香料,目的嘛……哈哈,当然是要整死你蒋家一家人了!”
“姓曾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蒋辉明目眦欲裂再喝一声,若非明知不是姓曾的对手,他已经直接扑上去了。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话问得好啊!”
曾平轻声一叹,忽而双眼眯起,牢牢盯住了蒋老太爷,“蒋老太爷,可记得三十年前一个叫李忱的人?”
“李忱?”
蒋老太爷双眼一眯,老半天才想了起来,“你是李忱的什么人?”
“我是他弟弟,唯一的弟弟!”
曾平仰起头来一阵惨笑,“想当年我兄弟二人父母双亡,是我哥将我辛苦养大,但就是你这个老贼……”
他忽然伸手向着蒋老太爷一指,眼光中尽是怨毒之意,“就是你这个老贼,将我哥打成重伤,等我得到消息赶回家去,我哥已经含恨离世,我连我哥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他说到这里眼圈泛红,愤怒中夹杂着无尽地悲痛,“只可惜我不是你这老贼的对手,不能当时便为我哥报仇,所以我苦苦修炼三十年,这才隐姓埋名来到星州,好不容易得到关将军的信任……”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视你为心腹,你居然是为了利用我?”
关将军怒极瞪视着曾平,双眼中如要喷出火来。
“是啊曾大师,你你你……简直是辜负了我们家老关对你的信任!”
关夫人这会儿也冲了过来,伸手扶着关将军,两眼同样怒瞪着曾平。
曾平不去理他两位,只是冷笑地看着蒋老太爷。
蒋老太爷轻声一叹,说道:“原来你是李忱的弟弟!李忱当年仗着武功高强,祸害海峡那边的邻国,邻国拿他没有办法,这才求到我的面前!我本欲饶李忱一命,但李忱却趁我不备偷袭于我,这才被我打成重伤!你如今要替他报仇,明明白白向我挑战便罢了,没想到你堂堂一代武道大师,却竟使用这般下三滥手段,当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弟呀!”
“你少在这儿占据道德高地,你老贼难道就没做过卑鄙无耻之事?”
曾平冷笑反驳,“只不过你仗着跟星州国父有些交情,把那些无耻之事都粉饰成了合法合情而已!更何况我哥当年并非是在星州,谁让你多管闲事擒拿我哥?如今我仍不是你对手,若我不使些非常手段,岂不让你这老贼寿终正寝?”
“所以你今日无论说得多么的天花乱坠,我都不可能放得过你!至于事后随便你们说我无耻也好,卑鄙也罢,我哥的仇总是报了!”
他仰起头来哈哈大笑。
蒋老爷子的大弟子怒极,口中喝一声:“老贼休狂!今日有我们这些人在此,岂能容得你为非作歹!”
他口中说话,便向着曾平直冲上去。
蒋老爷子方叫一声:“不可!”
曾平扬起手来,挥手向那弟子拍了过去。
就听“扑”的一声闷响。
那大弟子被打得倒飞出去,尚未落地,口中已是鲜血狂喷。
“师弟!”
蒋辉明惊呼一声。
他护在蒋老太爷身边不敢远离,蒋家的其他人却叫着“师兄师伯”,纷纷抢过去查看那弟子伤势。
曾平存心立威,这一掌打得那弟子功力全废,昏迷不醒。
满场人全都惊呆了,尤其蒋家人群情激愤,纷纷要扑向曾平拼命。
蒋老太爷赶忙喝一声:“都住手!”
他身上乏力,这一喝便不太响亮。
蒋辉明忙跟着喝一声:“都住手,听老太爷说话!”
他这一喝却十分响亮,蒋家人当即停步,只是一个个咬牙切齿怒视着稳稳站在中间的曾平,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蒋老太爷面现苦笑,说道:“曾大师今日看来是胜券在握了啊?”
“那是当然!”
曾平傲然抬头,“我的功夫虽不及你,但也差不太多,可你蒋家除了你大儿子蒋辉耀,勉强跨入了宗师境,你二儿子蒋辉明不过就是个半步宗师巅峰境而已,至于你其他的弟子,那就差得更远了!你说我堂堂一个宗师巅峰,今日想要大开杀戒,现场有人拦得住我么?哈哈,哈哈!”
他仰起头来哈哈狂笑。
同样护在蒋老太爷身边的蒋诗韵忍无可忍,冷笑说道:“曾大师未免太自信了吧?我告诉你,你今日的算盘还真打错了……”
“诗韵你闭嘴!”
蒋老太爷生怕蒋诗韵多说两句,引得曾平一掌再将他最宝贝的这个孙女打废打死,赶忙开口将蒋诗韵打断。
“爷爷……”
蒋诗韵方要分辨,她耳中却突然传来孟浩的声音。
“先不要暴露我,今日之事并非姓曾的一人所为,在他身后还隐藏着大批同伙,所以先等等我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