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于武显他们去上班。
于景仪就去警局,她要先去看看孙家丽,问问孙家丽怎么办。
虽然她想着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孙家丽捞出来,奈何,她根本想不到办法。
她在省城根本不认识什么人,她九岁就去了地方,这么多年在那个边城小市上学,同学都是小市里的人。
现在刚来大学也没认识什么人,没有任何圈子。
但孙家丽不一样,孙家丽在省城长大,结婚、生子,肯定认识不少人。
而且她也认为孙家丽很厉害,比她聪明,肯定有办法。
她自己想不到办法,就当她的执行者。
孙家丽听说有家人来探望很高兴,她以为是于武显冷静下来,放心不下她,回心转意来救她出去。
要么是大儿子带着于武显的关怀来看她,把她带出去。
可当看到是于景仪时,她面上的希望与轻松都凝固了。
“你腿还没好,怎么来了?就你一个人来?你爸你哥呢?是不是在外面?”孙家丽冲到桌前就问了一串问题。
于景仪看着孙家丽,眼泪直流,“妈,你怎么样?没事吧?”
“你别哭。”孙家丽不耐烦地低吼,“你爸跟你大哥呢?他们来了吗?”
于景仪摇头。
孙家丽不死心,“那是他们让你来的?”
她觉得或许丈夫儿子怕被人说闲话,毕竟他们都在单位上班,尤其于武显,正是敏感的时候,肯定不能来。
然而,她这个问题,于景仪还是摇头。
“他们没让你来?你自己来的?”
于景仪点头。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孙家丽不信,“他们是不是在想办法把我保出去?”
于景仪摇头,“妈,他们没良心,爸已经跟你办了离婚,现在外面都传开了。
我想来救你,他们还不让,他们自己也不来,还说你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什么?”孙家丽绝望地跌坐在凳子上,“不可能,他们怎么能这样?”
“这是真的。”于景仪把昨晚回家求爸爸的事跟孙家丽说了,最后道。
“妈,你现在只能靠我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让你出去的。”
“你帮我?”孙家丽愣愣地流泪哼笑,“你怎么帮我?”
“妈~”于景仪见孙家丽这样心痛不已,妈妈平时对她特别好,她不能没有妈妈。
看着妈妈这样,她非常难受。
“妈,对不起,我太笨了,我想了一晚上也想不到办法,你说我要怎么办?你肯定有办法吧?”
“我能有什么办法?”孙家丽被丈夫跟儿子放弃,大受打击,绝望地想摆烂了。
“妈,你别这样。”于景仪难过、心疼又气愤,“他们不帮你,咱们就想办法,你说我要怎么办,我去办。”
“景仪,你别管妈了。”孙家丽吸了下鼻子,“你腿还没好,回医院去好好养着,别让妈担心就好了。”
“不行妈,你一定要想办法,我要帮你,我要你出来……”于景仪很执着。
孙家丽看着女儿这样,眼泪汹涌地往下流,她被女儿的需要治愈了,深吸一口气说。
“你去黄家,就说我有非常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他们,让他们派人来。”
“嗯。”于景仪连连点头,“去黄家找谁?”
“找黄鹤山。”孙家丽如此这般再跟于景仪交代一番,“你快去。”
“好的妈。”于景仪应下赶紧走了。
孙家丽看着于景仪离开的方向,眼神冰冷怨毒。
既然于家不义,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自家人靠不住,那就只有找对家了。
她一定要让辜负她的人后悔,让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只是于景仪去找黄鹤山却不顺利。
黄家在北大院,于景仪到门口就被门卫拦了下来,说什么都不让她进。
黄鹤山那种级别的人,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不过在她报出身份后,门卫帮她通报了。
但黄鹤山也不知道是不想见她,还是真的没在,门卫告诉他,黄鹤山去了外地,要过些天才能回。
可具体哪天回,不知道。
于景仪不知道黄鹤山是谁,她对权势圈的不感兴趣,因此对人员情况并不了解。
她只知道黄家现在为首的是黄明基,黄鹤山是谁?她不知道。
人没在,她只有先无奈离开了。
她决定回医院,毕竟她东西还在医院,而且住家里还没住医院方便,她的腿也还要上药治疗,她得养好自己的腿。
为了自己的将来也为了不让妈妈担心。
她走到医院大门时,恰好碰到从里面出来的孙父孙母。
“外公,外婆。”于景仪诧异打招呼,“你们怎么来了?”
于景仪对外公、外婆印象并不是太好,因为他们只知道跟他们索取,不知道回报跟感恩。
从小,她就看着孙家丽厚着脸皮跟人要东西,拿去外公家,会听她到抱怨几句。
但她抱怨吧,她又看到她不断地给予,她心里就很有想法。
虽然孙家丽跟她说外公舅舅他们很好,写信有关心他们,但她感觉不到他们的关心。
再加上没相处过,十几年就偶尔几年过年时匆匆见面,更没感情可言。
“景仪,你妈呢?”孙父态度恶劣地问,“她是不是躲着我们?怎么找她几次都找不着人?”
因为老找不着孙家丽,孙父很生气。
于景仪本来就在北大院受了气,现在面对孙父这态度,她脸瞬间拉了下来,“你们没事找我妈干什么?”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们能没事找你妈?”孙父恶声恶气地说:“我们当然是有事才找她了。”
“哦,有事就找她,没事就把她晾在一边,你们把我妈当什么了?你们到底对她有没有一点关心?”
“你…居然敢这样顶嘴…”孙父被于景仪这态度气得够呛,他在家里可是一言九鼎,谁都敬着的。
于是怒火上头,一巴掌朝着于景仪扇去,“你爸没好好教你尊敬长辈,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
于景仪拄着拐杖呢,被他一巴掌就扇到了地上。
她重重摔倒,受伤的腿被撞到,顿时痛得凄厉尖叫,脸色煞白。
而气头上的孙父没注意到她的情况,还上前去打她。
于景仪痛得浑身抽搐,躺在那里根本躲不开。
最后还是热心群众跟医生把人拉开的。
孙父被拉开还不服气,指着于景仪骂骂咧咧,说他是她外公,她不尊重他,他就要好好教训她。
“她腿本来就伤着呢,要教育孩子,不能等她伤好再说,现在好了,又伤一次,你想孩子一辈子拄拐杖?
她腿坏了你怎么赔,你养她一辈子吗?”有位知道于景仪伤情的医生说。
被抬着往里走的于景仪听了这话,嗷嗷哭喊着,“我的腿,我的腿……”
孙父之前在气头上,一开始见于景仪痛成那样,当她是装的,现在听了医生的话有些犯怵了。
孙母见这样,赶紧站出来道歉。
然后拉着孙父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走了。
于景仪的腿二次受伤,拄拐杖都没法出门了,更别说去大老远去北大院找人。
时间一晃过去三天,她非常着急,却无可奈何,就在她绝望之际,黄鹤山却派人找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