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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玥正在轿中幻想着自己他日成为宰相夫人后,如何收拾苏芮绾时,轿外喜乐声渐歇,百姓的议论声落入苏安玥耳朵里。
“这苏大小姐是怎么想的?于家这态度摆明了不将她放在眼里,居然还死心塌地的跟着。”
“非但如此,这苏大小姐之前当街对于秀才百般纠缠,于秀才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许多人都看见了。”
众人对此表示不解,虽然商人地位比不得读书人,可皇商嫡女配一介穷秀才,也算下嫁了。
这时,突然有人道:“你们说,这苏大小姐会不会早已不是完璧之身,这才急着找个肯接盘的人家嫁了?”
“如此,那于秀才为何如此嫌弃她便解释的通了。”
跟随于怀和一道迎亲的于母听见路边传来的议论,脸色难看,心中却也忍不住狐疑。
在于母看来,她儿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苏安玥倒贴过来也是应该的。
可苏家女儿生得一副不检点的模样,又是卑贱的商人之女,若说婚前不知检点脏了身子,也不是不可能。
于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迎亲队伍来到于家门外时,突然让人将大门关了起来。
“怀和娘,你这是做什么,快点让新娘子进门啊。”
于母冷哼了声:“我们于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可想嫁进我们于家,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媳妇儿进门前需得先验明正身,确定是黄花女子才能拜堂!”
于母此举令苏安玥气的浑身发抖,虽然她清清白白,可今日是她大喜之日,被婆婆怀疑至此,实在是奇耻大辱。
一旁有人看不下去,出声劝道:“苏家好歹是同皇家打交道的,教出来的女儿不至于那么不堪,如今什么都不图跟了怀和,何必刁难人家?”
相劝之人本是好心,这话听在于母耳中却变了味道。
这是讥讽他们家穷还爱刁难人?她儿高攀了苏安玥不成?
“同皇家打交道有什么了不得?少拿这话来唬我,她一介商人之女,没什么尊贵的,嫁过来就得守我们于家的规矩!”
这婆子的蛮不讲理令苏安玥忍无可忍,她在苏府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正准备骂回去,可一想到于怀和的前程,苏安玥到底忍了下来。
为了自己未来丞相夫人之位,忍着屈辱随着乡下来的婆子去了小屋中,扒了喜服,验证了她是清白之身后,于家大门这才打开。
看热闹的宾客一时议论纷纷,新娘过门前被验身,这种事可谓是前所未闻。
此事只怕过不了多久,便沦为京中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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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家
苏芮绾被八抬大轿风风光光抬到蒋府,下轿后,本以为同蒋焱冥拜过天地后就算完了,不想迎接她的,是一个堆满炭火的铜盆。
一旁的喜婆跨喊道:“新娘跨火盆,恪守妇道夫为尊。”
苏芮绾:“……”
她这还没进门呢,蒋老夫人便开始训诫她了。
不过这大喜的日子,苏芮绾也不想因为这些形式上的打压手段同蒋家人闹得不愉快,提起裙摆跨了过去。
本以为这就算完了,跨完火盆后,却见蒋府大门紧闭,丝毫没有迎接她的意思。
蒋老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苏芮绾,神情冷漠。
虽说她素来不喜蒋焱冥,在她看来,蒋焱冥那般德行,便是同娼妓厮混在一处,烂到骨子里她也懒得管。
可眼下他真娶个低贱的商人之女进门,又执意将婚事办的隆重盛大,丢的是他们蒋府的脸!
喜婆是个人精,清楚蒋老夫人是个偏心的,见其有意借着新娘子下蒋焱冥的脸,识趣的搀扶着苏芮绾的小臂:“新娘子,请从偏门进去。”
苏芮绾:“……”
偏门是给妾室走的,她是蒋焱冥明媒正娶的正室,怎么能从偏门进?
苏芮绾看了蒋焱冥一眼,这种时候,依他的性子本该站出来说些什么,可此刻蒋焱冥神色淡淡,并没有插手的意思。
四目相对,苏芮绾瞬间会意。
蒋府并非寻常人家,日后只怕有许多事等她自己解决,今日这只是刚开始。
今日她若是自己解决不了,全指着蒋焱冥的话,过门后只怕要处处被压一头。
只是眼下她还未过门,直接同蒋府老夫人撕破脸绝非上策……
苏芮绾有些头痛,气的想骂人,面上也只得对着蒋老夫人屈身行礼,故作单纯:“新妇目光浅薄了,竟不知原来蒋府这等大户人家成亲之日,新娘子是从侧门进的。”
蒋老夫人语气冷漠到听不出任何情绪:“苏小姐小门小户出身,不懂规矩倒也没什么,过门后自然有人专门教导你规矩,眼下你不懂的,照我们说的去做就是。”
“那是自然。”苏芮绾笑道:“我嫁过来之前,娘便时常同我说,蒋府是最重规矩懂礼数的人家,并非那等趋炎附势之人,也不会因为我的门第不高而瞧不起人,我日后自然一切都听您的,只是……”
苏芮绾顿了顿,意味深长道:不知蒋府个位叔叔伯伯,哥哥弟弟们娶亲时,新娘可否也是从偏门进的?还是仅我夫君娶亲如此?”
这话等同于明着说蒋老夫人偏心了
此时的蒋府门外站了不少人,一时议论纷纷。
蒋老夫人双眸微微眯起,这个小门户出来的女子,还真是不简单……
罢了,日后收拾她有的是机会。
蒋老夫人顾及蒋家颜面,不动声色的换了一副嘴脸,数落起苏芮绾身旁的喜婆道:“你们是怎么办的事?就算新妇出低微,甚至不及蒋府其他子弟的妾室出身高贵,可毕竟是冥儿正室娘子,岂有走偏门的道理?还不快将正门打开!”
苏芮绾面色一沉,顺利自蒋府正门进去后,接下来便是新人拜天地。
二人在一片欢呼祝福声中,拜过天地和高堂,到夫妻对拜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自门外传来。
“且慢!”
清河郡主匆匆自门外闯了进来,红着眼道:“蒋哥哥,你不能同她成亲!!”
清河郡主也顾不得身份名声,不管不顾的诉说起了自己对蒋焱冥的爱慕之情。
众宾客震惊于清河郡主的不自爱,一时议论纷纷。
蒋焱冥面沉如水,冷声警告道:“今日是在下大婚之日,清河郡主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