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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映雪声势浩大全城找药的两个时辰后,城主终于捧着盛渊王急需的百年火参出现了。
华城主开口就先请罪:“是我们的不是,竟是险些耽误了王爷用药,还请王妃……”
“的确是你们的错。”
辛映雪无视华城主难看的脸色,一字一顿:“若不是尔等废物,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前去谢家寻药的人暂时没传回消息,但来去一百多里的路也是情有可原。
可城主府距离盛渊王府才隔了一道墙。
她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华城主直到现在才出现,简直是罪该万死!
华城主脸上的假笑当场没绷住:“王妃。”
“王爷不适我等也是万分焦急,为了寻药也耗了千辛万苦,怎么到了王妃嘴里,这些就都变成一文不值了呢?”
“值不值的,华城主想来心里比我更清楚。”
辛映雪就跟没看到华城主眼中的厉色似的,轻飘飘地说:“城主今日所为是否对得起王爷的信任,你也清楚。”
盛渊封地何其大?
财多宝广,要什么天材地宝寻不出?
区区火参而已,本不该是难题。
可偏偏拿得出的人碍于城主的颜面不敢拿,哪怕是被问到了都只能推脱说没有。
若不是辛映雪察觉到对方神色有异,当场下令要开柜查看,只怕他们耽误到现在都找不到药。
真的就只能等着城主开恩送来。
可若不是盛渊王在,城主是什么东西?
他开的哪门子恩?
正儿八经的盛渊之主在王府里备受煎熬,一个依托于王爷脚下涨了威势的狗,反嘴就冲着主人龇牙。
这样的人物,凭什么能得她的尊重?
王府和城主府的下人都生怕自己会被波及,深深低头不敢大喘气。
辛映雪扫了一眼对着城主面露畏惧和谨慎的王府护卫,自心底弥散出一股凉意。
王府的护卫尚且如此。
那其余人呢?
人人都惧城主之威,甚至可以为此不顾王爷的性命安危。
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辛映雪掐住掌心迫使自己保持冷静,一眼也不看众人的反应,沉声说:“把城主送来的东西收下。”
“另外……”
辛映雪不闪不避地看着华城主阴沉的脸,微微一笑:“王府自有王爷的人护卫,无需劳烦其他。”
“王爷不曾说过不许我出门,城主以后还是莫要多事儿,也免得彼此伤了和气。”
华城主压着怒火露出个笑:“王妃,我本是好意。”
“王爷的安危事关重大,不敢大意。”
“你大可大意一些。”
辛映雪的冷面撞入华城主的眼底,话声透尽讽刺:“与王府无关的人再无故出现,我就要怀疑是有人心生恶鬼想对王爷不测了。”
“王府的护卫再不得用,抓几个可疑的刺客也很简单。”
往后但凡再有人敢堵盛渊王府的门,来一个算作刺客,来两个砍成一双!
只要是不怕死的,那就尽管来招惹!
华城主脸上所剩无多的笑彻底消失不见。
辛映雪却懒得看他的反应,挥手示意王府的人撤。
盛渊王府的马车人火把跃动中飞快驶远,王府的护卫本该要及时跟上。
可辛映雪用食指微微掀起车帘,向后看到了正在驻足对着城主点头哈腰的人。
那人是王府的护卫首领,此刻对着华城主赔笑得满脸谄媚,辛映雪不用听都猜得到说的是什么。
护卫首领本来应该是盛渊王手中锋利的刀剑,也是对外的利齿。
可现在呢?
王府的护卫首领都对着华城主笑成了哈巴狗,还会有谁真的把盛渊王放在眼里?
辛映雪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手中冰凉的盛渊王令,一路沉默。
等回到王府,辛映雪第一句就是:“王爷怎么样了?”
除了把懈怠写在脸上的府医外,辛映雪今晚还一次请了十几个大夫。
这些大夫全都是在坞城内名声在外的,可来了以后却发现自己对盛渊王这古怪的病症一无所知。
探究不出原因,无从猜测病情。
甚至合力都难以判断情况的轻重,一切只能从盛渊王看似平静了许多的脸色来推测。
大夫们沉默羞愧之际,府医冷嗤道:“王妃也太过看得起这些庸俗之辈了。”
“皇城御医都束手无策的怪病,他们怎么会说得出二三?”
辛映雪没理会府医话中的挑衅,走到床边伸手试了试盛渊王的额头,发现比起之前回温了许多,不动声色:“送回来的火参可用上了?”
“许大夫有何高见?”
许府医掸了掸袖子站起来,揣着手说:“王妃寻来药的时机过晚,已经过了火参入药的良机,故而不曾用上。”
“不过王爷自身福泽深厚,这次发病也是顺顺利利地熬过去了,等慢慢养着即可,无需再做其他。”
辛映雪强行找到火参,就派人快马加鞭送了回来。
面对找到的药,府医给出的答案仍是一个字:熬。
熬着不死就行。
至于过程是怎样的无人在意,熬过去的后果是什么也无关紧要。
辛映雪无声抿紧了唇,背对着众人说:“那就请许大夫先回去休息吧。”
“赖妈妈。”
赖妈妈恍了一瞬急忙应声上前:“王妃有何吩咐?”
“送府医出松风阁。”
辛映雪检查了一下在软榻上睡得安稳的胖娃娃,听不出喜怒地说:“另外再去账房支银子给几位大夫,一人五两当作酬银。”
“深夜劳动诸位前来,辛苦了。”
被请来的大夫闻声连说不敢,又唯恐自己在这里多耽搁会惹祸上身,纷纷低头告退。
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走在了最后,迟疑半晌转过身说:“王妃。”
辛映雪抬起眼帘:“但说无妨。”
老大夫为难道:“老朽无能看不出王爷的症候从何而来,不过若是在发病期间多以热物柔敷,稳定后杜绝寒食,多吃温和内补壮气之物,或有微弱之效。”
治病断根是不可能的。
但要是滋补调理到位,说不定就能减轻发病时的痛楚。
辛映雪听完当即道:“还请大夫把合适的东西写下来,我自会安排。”
“多谢。”
老大夫留下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单子走了。
赖妈妈和小厮一起把人送走,回来时眼神却莫名闪烁,谁都不敢看辛映雪。
辛映雪内心有疑:“怎么?”
赖妈妈硬着头皮摇头:“没……没什么,时辰不早了,王妃要不要……”
“王妃息怒!”
一个年岁不大的小丫鬟自己把自己吓坏了,咣当跪在地上忍着哭腔说:“我们在照顾王爷和小少爷时不小心睡着了,不是有意的……”
“我们已经知错了,求王妃不要把我们撵出王府……”
她们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儿,可辛映雪走后,没多久就莫名其妙的睡着了。
等醒来才意识到了后怕,看到辛映雪就忍不住联想起白天被发卖出去的人,越想越怕。
小丫鬟死死地咬着手不敢哭出声,怕再次犯了王妃的忌讳。
赖妈妈等人也急忙跪下去说:“王妃饶命,我们……”
“行了。”
辛映雪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再说,淡淡道:“下不为例就行,都出去吧。”
辛映雪现在没心思追究她们的疏忽。
毕竟床上昏迷的盛渊王情况看起来正在转好,睡在襁褓中的胖娃娃也安然无异。
只要这一大一小都稳妥,那就没必要处处都严纠到底。
辛映雪现在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