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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很冷,甚至还?飘着雪,雪花一片一片地落在二人脸上。
屋外的天因?为下雪的原因?坠得很低,青砖被雪覆盖,风如刀刃般刮在胤禛的脸上,有些疼,但是应该没有他从台阶上摔下来疼。
也没有小六从马上坠下来疼。
胤禛想,他这辈子?恐怕都忘不了这一天,也忘不了这一天畅春园的雪有多冷。
第041章柠檬胡椒茶(二合一)
自西花园至凝春堂,雪下?了一路。
祝兰和胤禛回到暖阁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暖阁里的红罗炭烧得旺盛,熏得屋子里暖洋洋的。
雅利奇窝在?被子里已经睡着了,她圆嘟嘟的脸上红扑扑的,虽然睡得香甜,但是她的手仍旧紧紧牵着胤祚的手,一点也不?肯松开。
“公?主先前大哭了一场,奴婢怎么劝她也不?愿意从榻上下?来,说要陪着六阿哥。”李嬷嬷道。
祝兰摸了摸雅利奇睡得有些微微汗湿的额头,心中微软,随后转头吩咐旁边站着的宫女道:“去让小厨房煮一壶柠檬胡椒茶来,给四阿哥喝两?盏发发汗。”
胤禛也还?年幼,如?今淋了一路的雪,一个没?注意恐怕也要得风寒,还?是要小心为?上。
胤祚原本被马甩下?来后有些破损的衣服已经被换下?来了,新换上的衣裳是柔软的棉衣,能?够减少身?上伤痕的摩擦。
他的左脸上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血痕,此时已经凝固,但是留下?的疤痕不?知道能?不?能?消除。
见祝兰怔怔地摸上了胤祚的脸颊,李嬷嬷在?一旁轻声安慰道:“宫中有秘药,等太?医祛疤的黑布膏用完了,奴婢将研磨得细细的珍珠粉敷上去,六阿哥这疤很快就能?消下?去。”
“我担忧的并不?是疤痕。”祝兰道。
皇室有规定,为?天子者面容不?可有损毁,如?果真的留疤了,祝兰反而觉得这是好事,正好避免这许多纠纷。
怕只怕,高空坠落会有可能?会导致颅内出血,清代又没?有什么X光检验,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太?医也不?能?及时救治——那就完了。
“额娘......”床上突然传来了一道虚弱的声音。
“胤祚!”
“六弟!”
胤禛扑到床边,他紧张而又喜悦道:“你怎么样了,还?难受吗?疼不?疼?”
祝兰一边派人去喊太?医,一边紧张地盯着眼前的胤祚,时刻关注着他的动态。
胤祚摇摇头,压低声音故作?轻松道:“不?难受了,也没?有很疼。”
“额娘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啦。”胤祚笑嘻嘻地转头望向祝兰,作?出一副挤眉弄眼的模样,“你儿子哪里有这么脆弱哇!”
祝兰哭笑不?得,原本低落的心情伴随着胤祚的插科打?诨突然就好上了不?少。
就在?这时,原本笑着的胤祚突然面色一变,他趴在?床边努力克制着自己,却完全没?有什么用处,仍旧是“哇”地一声吐了满地。
“胤祚!”
祝兰一下?子脑
子变得一片空白,她几近崩溃地冲到胤祚面前,他面色苍白,眼睛有些睁不?开。
“额娘……没?事啊,我就是有点晕,有点困......别?担心......”
胤祚感觉自己的眼前在?顷刻之间天旋地转,不?管是四哥还?是额娘,他们焦急的面容都逐渐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他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
“太?医呢?太?医!”
祝兰手都在?忍不?住地颤抖,急急忙忙扯开胤祚扣着的衣领,轻轻将他的头往左偏了偏,叠了两?个枕头在?他的脑袋底下?。
无论是呕吐还?是头晕昏迷,都与颅内出血的情形一模一样,但偏偏她现在?身?处大清,连个ct都照不?了!
如?果是少量出血还?好,要是大量出血就完了!
太?医上前摸了摸胤祚的脖颈,看了眼地上的呕吐物,立马嘱咐身?后的年轻太?医去抓药煮药。
“赤芍、川芎各一钱、桃仁研泥、红花各三钱、老葱切碎三根、鲜姜三钱切碎……将麝香入酒内再煎二沸。”
太?医转身?对祝兰道:“此方能?够通窍活血,有利于六阿哥散去脑内淤血的作?用。”
“娘娘放心,如?今阿哥的情况属于正常,不?过这段时间阿哥的饮食要注意清淡,最好是流食。”
祝兰刚刚被吓了个半死,瞬间感觉自己背上的衣裳已经湿透了,缓了很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劳烦太?医了。”
药汤是在?李嬷嬷的监督下?熬的,等到端过来的时候已经深夜了。
胤祚还?在?昏睡。
“胤禛,你先回去睡吧。”祝兰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睛。
胤禛如?今也是又困又累,身?上从台阶一路滚落下?来的疼痛还?没?有平复,但是他一点也睡不?着。
于是他摇了摇头。
祝兰轻轻抬起胤祚的头,让他的嘴微微长开,将太医开出来活血化瘀的汤药渐渐灌进?他的嘴巴。
“额娘?”
她的动作?幅度稍微有些大,本来睡得香甜的雅利奇被惊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地发出声音。
“没?事啊,雅利奇继续睡。”祝兰哄着女儿,温柔地替床上的两?个孩子盖上被子。
窗外的小雪已经停了,但是北风还?在?呼呼地刮,似乎刮进?了胤禛的心里。
胤禛坐在?边上,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中又是迷惘又是悲哀。
“额娘,我是不是错了。”过了很久,他挤出了一句话。
胤禛摸了摸自己随身携带的和田白玉龙首玉牌,这是他四岁的时候太?子送给他的。当时太子郑重其事地同他说,日后让自己做辅佐他的贤王,就如?同汗阿玛与裕亲王一样。
可今日面对他的质问,一脚将他踹下?台阶的也是太?子。
“……”
祝兰不?知道说什么,胤禛是个很重?感情的孩子,这一点不?知道是随了谁的性子,导致他对每一个曾经对他好过的人都掏心掏肺的。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这样实在?是太?容易被人伤害了。
“长很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祝兰蹲下?身?,胤禛的面颊上是两?行清泪。
“你没?有错。”祝兰轻柔地用帕子替他擦去泪水,“人心易变罢了。”
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曾经对你言笑晏晏的兄长,今日也可能?是对你横眉怒目的储君,二者之间的唯一区别?只在?于你有没?有挑战到他的权威罢了。
祝兰从少年时期开始就已经深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