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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国公府一片寂静,大小主子们早已进入梦乡。
除了明心堂,此刻,明心堂内灯火通明,李婉清头顶瓷碗,腰后顶着戒尺,正前方的郑嬷嬷肃着张脸,“大小姐,腰腹挺直,头抬起来,不要畏畏缩缩,显得小家子气。”
对于这个刚回府的大小姐,郑嬷嬷内心不喜,其实不管是她还是府里的其他人,都不怎么喜欢这个小姐。
毕竟天煞孤星,克人的名声早在十几年前由国师大人萧定权亲自认证,夫人沈慕雨生产时更是难产血崩,侥幸捡回一条命,却再也不能孕育子嗣。
当初徐希宁被送往乡下,就是老夫人拍板决定的,国公爷更是拍手赞成。
李婉清额头上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身子不住颤抖,腰背僵硬酸痛得好似不是自己的,脖子都快断了!
“郑嬷嬷,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继续?”
李婉清僵着脸,眼睛里有火在忍耐。
郑嬷嬷戒尺啪的打在李婉清手背,“大小姐,规矩就是规矩,今日我对你放水就是在害你,老奴知道大小姐想要休息,但国公爷有令,今日若不能达到要求,不能进食休息。”
说着她拎起戒尺,神色倨傲,“大小姐长在乡野,举止粗鄙,不想着改变,反而想着躲懒,如何对得起国公爷一片爱女之心。”
一句句,怼得李婉清毫无开口的余地,她手指捏得咯吱作响。
脑袋一阵眩晕,瓷碗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小姐晕倒了!”
丫鬟小桃惊叫一声,连忙扑向倒地的李婉清,推搡着呼叫:“大小姐,你快醒醒啊!”
李婉清好不容易想出这个法子躲懒,只要她晕了,总可以休息了吧?所以,不管小陶怎么推,李婉清打定主意不起来。
郑嬷嬷人老成精,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李婉清在她面前班门弄斧,太小看人了。
“让开!”
小陶疑惑的看着郑嬷嬷,就见郑嬷嬷提着一桶冷水冲着李婉清面门泼去。
“啊!你个老虔婆,居然敢对我动手,我是国公府的小姐,你算个什么东西!”
冬日寒凉,透骨冰冷的井水冲花了李婉清精致的妆容,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头发一缕缕黏在脸上,狼狈不堪。
李婉清双眼喷火,气得直接上手去揍郑嬷嬷,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她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罪!
“胡闹,你这是干什么?还有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做泼妇行径给谁看!!”
徐国公进门就看见李婉清张牙舞爪的样子,居然还动手打人,跟市井妇女一般作态,简直没眼看。
“爹,是她欺负我!”李婉清委屈不已,她颤抖着身子,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郑嬷嬷上前行礼,“见过国公爷,大小姐说得没错,是老奴的不是,应该在大小姐受不了学规矩辛苦提出休息那刻答应她,否则后面小姐也不会为了休息装晕。”
说着郑嬷嬷直接跪下,“还请国公爷惩罚老奴。”
李婉清抬头挺胸,哼哼,一个奴婢,也敢跟她作对,现在不也跪在地上。
徐国公忍着怒气,“来人,带大小姐去换身衣服,今晚跪在祠堂好好反省,抄写女德三百遍!”
“爹!”
李婉清不可置信,声音都劈叉了。
“不思悔改的东西,你要不学规矩,我可不敢把你嫁给三皇子,否则一家人不够你祸害的!”徐国公想的是结亲不是结仇。
三皇子势力不大,但在朝中名声不错,乐善好施,真到了那时候,大家只会向着三皇子,而不是他徐国公的闺女。
更别提这闺女他不喜至极!
徐国公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的李婉清傻眼了,“不应该啊!”
徐希宁不是徐家大小姐吗?怎么徐国公一点不喜欢她的样子。
“大小姐,这边请吧。”郑嬷嬷皮笑肉不笑,折磨人的还在后面呢。
徐家祠堂里只有摇曳的烛火,先祖牌位在黑暗中阴森可怖。
李婉清换了身衣裳就被提溜到这里,连丫鬟小陶都留在外面,只有她一人进来。
她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在心里咒骂了徐希宁一万遍,连在外面的徐月娘都被她埋怨,又恨柳絮凝两面三刀。
“小小姐。”
漆黑深处传来女人的声音,不甚真切。
李婉清汗毛直竖,哆嗦着身子从蒲团上站起来,“谁?”
“小小姐!”
“是谁在装神弄鬼!滚出来!”
李婉宁吓得在蒲团上抖若筛糠,生怕遇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小小姐,你来拉我的头一把,我的头……”
来人话还没说完,就见刺耳的尖叫。
“啊!!!”
李婉清只看见祠堂深处的角落里有颗脑袋,披头散发,脑袋左右转动,没有身子!
“有鬼啊!救命!”
随手抓起烛台扔过去,来人哎呦一声,见外面有人过来的声音,只能遗憾逃走,不然被抓到说不清,还得连累小姐。
……
徐希宁知道京城的房子贵,没想到这么贵!
“就这个铺子一个月租金一百两?”徐希宁伸出手指向铺面。
铺面门窗有些陈旧,有好些地方腐朽,看上去破破烂烂其貌不扬,牙人怎么好意思狮子大开口的!
牙人口若悬河,伸手推开大门,“外面看着是破旧了点,但里面空间大啊,还带一个后院,说实话,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
“咳咳~”
门打开尘土刷刷往下掉,徐希宁捂着口鼻咳嗽,觉得自己纯粹是脑子有泡才在这儿听他胡扯。
“还有没有别的铺面。”陌闻渊见徐希宁不满意,开口问。
牙人笑着道:“有是有,可你们的预算就这么点,别的,更好的铺子,你们看上了也不租啊。”
他继续热情介绍,“这房子你别看他不怎么样,地方大,这边你做成药柜,这边给大夫看诊,后面这块放上屏风隔断,做检查什么的也行。”
“后院晾晒草药,洗洗涮涮都很方便,还有两间小屋可以熬药煎药,再住个人都没问题。”
越说,牙人越觉得自己没错,看看,多好的房子啊。
徐希宁往里走,里面长久不通风,气味很难闻,其中还掺杂着一点难以察觉的烟熏火燎的气息。
她心中有了猜测,“你这铺子没出过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