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看了一遍那段视频,司伽回复司缇:【拿我跟?施施比做什么,你有病?】
司缇像守着手机等着她回复一样,聊天框很快弹出新信息:【装什么傻,没看出来视频里的男人是谢明玄?网上说,温施施的新男友哦。】
司伽:【不像。】
一段视频而已,能证明什么。
况且,这个世界不是不存在背影身形很像的两个人,那块表也不是全世界只有一块。
不是她相信谢明玄,而是司伽不想因为司发来的一段视频以及别人议论的几句话就乱了阵脚,甚至扰了心绪。
司缇:【自己未婚夫都认不出来,视力可以好好检查下了。】
司伽冷冷一笑,回复过去:【我视力就是不好怎么了,四某度近视了解下?另外,你倒是对我未婚夫很了解么,爱而不得,背地里天天盯着我未婚夫照片看?】
要不然怎么凭一个背影就认出是谢明玄。
这视频,单拿给她看,她可能要多看好几遍才能跟谢明玄联系上。
司是完全没有被她戳中心思的羞耻,啪啪打字:【你就自欺欺人吧,不承认这视频里的男人是谢明玄,哦,要看见他跟温施施上床的视频才信吧?】
司伽脸色极冷,不想再跟司是浪费时间闲扯,最后发去一句【是我未婚夫又不是你未婚夫,瞎着急操心什么?他要跟别的女人上了床,那就是垃圾渣男,我司伽不会要,不过到时候我不要了想送给你,你也只能看着得不到。】从马桶上起身。
封希遥发现司伽上完一趟厕所回来,脸色很不好看,手落到她薄薄的肩上,“怎么了小蝴蝶,身体不舒服?”
身体确实不舒服,来例假了。
就说肚子怎么有点疼,还胀胀的,上完厕所发现是来例假了,好在她记得这几天是例假期,在包里备了卫生巾。
不过现在,她更不舒服的是心里。
回复司缇的时候,她只是假装冷静和不在意,实际上,不可能不受影响。
周围人太多了,会所里热热闹闹,司伽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跟封希遥谈论到谢明玄的花边新闻,只略点了下头,说道:“亲戚造访,肚子不太舒服。”
都是女人,封希遥立马明白了,道:“那这茶你别喝了,来例假喝茶不好。”
司伽嗯了声。
到底憋不了太久,沙龙一结束,从酒店里出来,司伽从包里摸出手机,点开跟司缇的聊天记录,拿给封希遥看。
封希遥今天看过微博了,施施那条热搜她早上出门前就看过,不过新闻只字未提到谢明玄的名字,都没把视频里与温施施同行的男人往谢明玄身上引,扫完司伽跟司缇的聊天记录,她很惊讶:“这,你别听你这个堂姐胡说啊,温施施跟谢明
玄?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施施多有魅力,她演的那些电影,谢明玄肯定都看过,他早早就暗恋她了都不一定。”司伽说。
“那以谢明玄的身份地位,他还用暗恋?早就谈上了吧。”封希遥觉得她想太多了。
司伽不确定起来,捏住封希遥一只手,“会不会他们已经有好多年的地下恋了?”
只是顾虑到谢司两家的婚约,谢明玄才秘而不宣。
就像秦白烨跟封希遥一样…………………
毕竟温施施火到如今都未婚,早有媒体爆料过,她背后有金主大佬。
“你别这么想,我跟温施施一个圈子的,他们要有猫腻,我能没有一点风声?我要知道,也不会刻意隐瞒你。”封希遥觉得她脑补得太多了,对她道。
空气沉默。
进到车里,司伽脸色都分外的淡。
她突然想,她跟谢明玄本来就是两条道上的人,当初她为了气司是,刻意接近过谢明玄一段时间,可是这个人很冷情也寡淡,根本一丝一毫都看不出来对她来电,眼神里仿佛还觉得她有点滑稽,更多时候把她当成一个很作的小妹妹,结果那一
晚,他们发生了关系,人生便好像要绑定在一起。
订婚宴就在下周二。
这条新闻,司伽觉得不是一个偶然。
车里气压低得明显,封希遥看司伽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心里跟着着急,以及很难受。
她蹙了下眉,掏出手机:“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你先别多想,我问问秦白烨。”
秦白烨跟谢明玄是好哥们,不会一点不知道内情。
不过在编辑信息的时候,她指尖微顿,都是好友了,那么相互帮着隐瞒,并不是难事....
这个圈子这样的情色关系她比司伽要见得多,让司伽不要多想,只不过是在安慰她。
一只皙白的手伸了过来,按住她手腕,“不用,我自己问他。“
封希遥抬头,瞥见司伽浓艳面容上那双浅棕色瞳仁里,水光莹莹,但是眼底的神色仿佛冰泉里的凉水。
下午还有其他事情,司伽忙起来暂时把这个事情抛到了一边。
深秋的天黑得早,傍晚七点天就黑尽了,明城高楼大厦的霓虹灯亮起。
微博热搜上有新的热闹,一个很出名的狗仔团队放出了另一段视频,这次这个视频里能看见温施施所谓的“新男友”的正脸,网友都纷纷在下面留言说好帅。
【好贵气,肯定富二代吧!女神姐姐也该结婚了,呜呜呜能不能官宣,我们支持女神谈恋爱的!!】
【好有气质啊,不过看着好高冷哈哈哈,跟女神约会都不笑的吗?他到底爱不爱啊!】
司伽刚把车开到文竹巷的家门前,刚刷完这条热搜,一条信息弹进手机。
是订婚宴的礼服设计师,说礼服已经全部完工了,问她明天有没有时间抽个空试穿。
一共五套,设计师全部发了图片过来,每一张都精美有特色,并且按照了她的要求改进。
司伽回:【不试了,这些衣服用不上了。】
紧接着她切开页面,点去了跟谢明玄的聊天框。
说起来有点可笑,她跟谢明玄,一对即将订婚的新人,聊天框清爽如一页白纸,内容寥寥无几,司伽沉着脸,也懒得去问清楚他跟温施施之间到底是什么状况了,连发去三条信息。
【谢明玄,我考虑清楚了,这婚不结了,没意思。】
【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强行结婚好别扭。】
【你去向我堂姐司是求婚怎么样?这样同样损害不了谢司两家的利益。】
发完这三条信息,司伽不管谢明玄会回什么,将他的微信拉黑删除了,眼不见未净。
乖乖待在笼子里的小仓鼠正抱着一块三文鱼在吃,吃得吭叽吭叽,香香的气息靠近,将它待的笼子提了起来,小仓鼠瞪大眼睛,吃东西的动作一顿,等抬头看见是一张特别漂亮的人类的脸,埋头继续吃起来,一点都不害怕。
还是小动物最乖,不会有背叛,有猜忌和怀疑。
比人类要纯粹许多。
司伽观了会儿小仓鼠吃东西的乖萌模样,提着它进了家门。
燕城CBD核心区的京华大厦顶层总裁办,谢明玄刚刚结束一场会议,略扯了下颈上的领带,从秘书手里接过一份文件签署。
办公桌上的手机振了三声,他没去理会,签完文件给秘书交代后续的事宜,话音刚落下,段约在门口敲了敲门,他声音淡:“进来。
秘书朝谢明玄微微弯腰,抱着文件先出去了,段越抬脚走近办公室,手里抱着一个盒子,盒子表面有深蓝色绸缎包裹,其上绣有紫色和金色环绕如云的花纹,系着黑色丝带。
走到办公桌前,段越双手将盒子落到桌上,对谢明玄道:“谢总,苏先生寄过来的。”
谢明玄正拿起桌上的手机,浅了下首,没说什么。
段越道:“谢总,需不需要我帮您打开看一看?”
“不用。”这道回复方落下,谢明玄黑眸停在手里的手机界面。
段越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看错,办公桌那边,男人的脸色似乎变了一道,眼底暗深。
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段越没多过问,立在一旁保持安静。
谢明玄盯着聊天框,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结果这个问号旁边多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她还把他拉黑了?
他退开微信,给司伽拨了一个电话过去,但是被挂断了。
再次点开微信的时候,他留意到什么,发觉秦白烨四十分钟前给他发过微信。
先是给他转发了一个微博的热搜新闻,后说了两句:
【我家遥遥让我问你的,你跟温施施真有情况?】
【我家遥遥说,白天司伽妹妹看见新闻,都快哭了。】
“......“
点开那条新闻看了看,谢明玄脸色并不好看,手机落到段越面前,“怎么回事?”
段越急忙派人去查了,之后立即给微博官方打了电话,让那边把所有相关的新闻都散了。
谢明玄一向低调,不喜在媒体前露面,虽然这些新闻只字未跟京华扯上关系,也没人提到谢明玄的名字,但是视频里露出了谢明玄的正脸。
都处理完了,段越对谢明玄道:“谢总,是我疏忽了。”
之前的视频只有谢明玄的背影,认出来的人不多,但是今天下午六点半,媒体又放出一段新视频。
发酵了半个多小时。
谢明玄抬手在揉眉骨,声音平淡:“给我安排一个飞明城的航班。”
段越愣了下,道:“谢总,那今晚润丰银行设的酒会……………”
“推了。”谢明玄音浅。
司伽忙了一天,又加上来例假,身体很疲累,回到家洗过澡,画了一会手稿后就睡了。
其实有点失眠,但是她点开一个听书软件,听的这本书非常有催眠作用,渐渐就睡着了。
不过这天晚上她忘记给听书软件定时关闭了,睡着了手机里的主播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书。
卧室的窗帘未拉,外面的墨夜越来越深。
夜里十点半,文竹巷9号别墅大门前开来一辆白色宾利,有佣人来门口打开了门。
大门打开,白色宾利开进院子。
后座的车门打开,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从车里下来,佣人去到他面前,说道:“谢先生,我们家小姐她睡下了。”
“要不要我去叫醒她?”
她其实也都要去睡了,但是司元雄的一通电话突然打到她手机,吓了她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但是司元雄没多说,只让她去门口给谢明玄开门。
谢明玄往楼上看了眼,道:“我上去找她吧。”
对方毕竟是司伽的未婚夫,佣人哪有理由拒绝,应道:“好。”
谢明玄目光投到段越身上,他跟他一同下的车,段越心领神会,立马快步过来将手里的那个深蓝色盒子递给他。
谢明玄抱着盒子进门上了楼。
在走廊上与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金毛犬遇上,金毛犬全身都绷得紧紧的,朝谢明玄狂叫,似乎还想扑过来咬他,但是对望间,它反倒没什么前进,往后挪动了两步,只叫声在变大。
谢明玄未理会,佣人指了司伽的房间,他径直走到那,门没反锁,他打开了迈进去。
金毛准备追进来,被谢明玄关在了门外。
“张子明走到了城下,大声喊道,“请大家伙坚守下去!我们的大军,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诶哟这陈友谅傻眼了,他没有想到,这个柔弱的读书人,有这样的胆量,他气急败坏,手起刀落,就砍死了张子明,这个时候,陈友谅才明白,
这个书生,并不怕死,至正23年6月......”
深沉雄浑的一道男音,在房间里此起彼伏。
司伽的卧室一进来,谢明玄闻见浅浅的花香,像沐浴露的香味,又像香水的味道。
他脚步放得轻,走到司伽的床边。
司伽在被子里的身体似乎是卷缩的,只露出一颗漂亮的脑袋。
她长发像蜿蜒的黑色瀑布,侧枕的脸颊微微嘟起,柔和带着一点粉,睫毛黑浓,根根卷翘起来。
她睡相很香甜,呼吸轻缓而均匀。
谢明玄在床边坐下。
梦里,司伽不知道听见第几声狗叫了,很吵,还有一道长嚎,有点撕心裂肺,迷迷糊糊里司伽忽地醒了过来。
视线往上,借着月光,发现床边坐了个人,她呆了几秒,迟钝地觉得吓人。
“你??你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司伽坐起来,下意识把被子扯起来抱在胸前。
抬手一摁,将床头柜的台灯打开了。
安有地暖,深秋的夜里司伽也只穿一条睡裙,烟粉色的吊带都掉了一只,垂落在白皙如玉的手臂。
“这要问你了,谢太太。”谢明玄说。
光线暗,他面部的轮廓被切割,更立体分明,配合着淡漠的神色,虽然帅,但是像男鬼。
“......“
司伽又扯了点被子,紧紧盯着谢明玄。
好一会儿,才确定是真人没错,不是梦境。
她揉揉眼睛,脸一下子有了冷意,“你来做什么?”
而且还喊她谢太太。
谁
要当那个谢太太。
谢明玄没多说什么,只想摆出真相,他摸出手机,拨通了温施施的电话。
等待那边接听的过程里,他从司伽枕边拿起她的手机,将听书软件按了暂停。
那边接听了,谢明玄将手机落至她耳边。“干嘛?”司伽很莫名其妙,但是要别开耳朵的时候,听见手机里传出的女音。
“司小姐吗?我是温施施,我来跟你解释一下吧,今天热搜上的新闻都是媒体的虚假报道,我跟你未婚夫谢明玄没什么的,连朋友都不是,那天...只是跟朋友出来聚餐,谢明玄也在场,有一个共同认识的朋友...你仔细看下视频,周围不只有我们
两个人,只是那时候恰好走在一起,视频如果继续放,后面还有几个人一道出来,被人拍到并虚假剪辑报道出来,实属无奈,虽然是那些八卦是记者所为,但是于我本人有关,向你澄清一下。”
沉默了有一会,司伽都没回复。
“司小姐?”温施施张口喊她,“你在吗司小姐?”
谢明玄道:“可以了,她听见了。”
“那...我挂了?”温施施说。
“嗯。”谢明玄应得淡。
通话挂断。
司伽还在安静着,不说话。
谢明玄拿着手机,又拨通了另外一个人的电话,这个人司伽认得,是曲谢菲的叔叔曲宴,他好像喝了酒,说话没湿施施清晰,但是司伽听明白了,那天在餐厅吃饭是曲宴组的局,一块的还有其他五个朋友,温施施是其中一个,末了他哎哟一
声:“这些狗仔真是瞎几把烦人,差点毁了我们阿玄的清誉,小司伽啊,你别信,媒体最擅长的就是捕风捉影,阿玄外面没人啊,曲叔叔拍胸脯帮他保证。
话落曲宴打了个酒嗝,还笑了一声,“阿玄说你把他拉黑了啊?哈哈哈小司伽,你脾气还不小的嘞!”
司伽抓了下被子,抬头看谢明玄。
又是沉默,她不知道回什么好。
果然,是误会了吗。
总不能曲宴被他联合起来骗她。
曲家也是燕城的望门,并且曲宴是谢明玄长辈,不至于陪他演习,撒谎……………
房间暖调的光在谢明玄身上落下光影,他神色清淡,低下头来凑近司伽:“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就拉黑,电话也不接,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
这一次是假的,下一次呢?
司伽跟谢明玄那双黑色瞳仁对了对,转到一边。
“好,我应该先向你问清楚,”
“Tit......“
司伽抓紧怀里的被子。
“不过什么?”他又凑近她一分,距离太近了,司伽往后退,用力咬了下唇,“强扭的瓜不甜,不然算了。”
“你,你跟司缇结婚去。
本来那晚如果不是谢明玄跟谢知安换了房间,那司缇就能得逞了。
这气话说出口,司伽牙根咬紧。
很快被谢明玄按住下巴,低沉的嗓音带着轻哂:“强扭的瓜?”
“睡我的时候不甜?”
“睡过不想认账是吧。
看看,他这是承认他是强扭的瓜了,司伽睫毛如蝶翼了下,不理会他,沉默不言。
谢明玄盯了会儿她,松开了她的下巴,将手边的盒子打开。
司伽用余光瞅了一眼,面上的高冷不散。
他人大老远从燕城过来,还带了哄她的礼物?
但是不管是什么,她心情都好不起来。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更小的盒子,盒身像海洋的颜色,质地有一种磨砂感,印有细致的小花纹。
谢明玄骨节分明的手打开了那个小盒子,司伽看见一对钻石戒指。
盒子打开那一瞬间,光泽即散了出来,纯净透亮,每一个切面在灯光折射下都亮晶晶如星辰,璀璨夺目。
司伽目光止不住流连,脚尖都蜷了蜷。
“我们的订婚戒指。”谢明玄说。
司伽顿了下,发现盒子里还有一张木制的小卡片,她伸手拿出来,蓦地呆在那。
「良缘天定,佳偶双成。』
??苏?。
这行字是苏亲自篆刻上去的?!
那这对钻戒……………
司伽眼底发亮,一下子活了过来,差点就从床上蹦起来,“谢明玄,你,你找了苏大师?”
“他怎么会答应你......”
谢明玄面色平静,“嗯。
“他答应了。
“这对钻戒是他亲手设计的。”
“啊啊啊!”司伽尖叫起来,差点抱住谢明玄亲他一口,抓着那张小卡片陷入狂喜。
视线落在她重新恢复明媚的脸上,谢明玄把她激动的小手握了过来,拿出盒中较小的那一只钻戒,推进司伽左手无名指上。
戴上那一刻,司伽感觉到冰冰凉凉,但是大小与她指节十分贴合,牢牢套在了她指肉上。
戒指戴完,淡雅的木质香挨近,她脸颊被用力捏了下,“这瓜,还扭吗?”
气息太近了,好像就要碰到她的唇,司伽脖颈红了一块,她缩了缩,“不要扭,好累。”
瓜不能,自己掉地上吗?
“嗯。”谢明玄音很低,把她下巴往上抬了点,气息淡又很灼,“我这不是从燕城飞过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