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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从英没办法,知道越说下去她会越生气,索性把钱用微信转给她,“我就不来了,你帮忙给她吧。”
闻冬这才挂了电话。
收款时动作一顿,迟迟没点下去。
五百块的转账明晃晃挂在聊天界面。
闻冬哽住,偏过头把手机放了下去,始终没有收款。
张星序换好衣服过来,察觉到她情绪异常,关心询问:“怎么了?”
闻冬摇了摇头,“去吃饭吧。”
那笔钱她到底没收。
一直到系统24h自动退款。
从吃饭到回酒店休息,闻冬始终一言未发,张星序也没问她什么,互道晚安后休息。
第二天闻冬照旧起了个大早赶去田澄家,接亲队伍在将近十一点才把新娘接到婚宴酒店。
闻冬跟着队伍抵达酒店时张星序已经到了。
他没落座,站在一边接电话,侧着身,看不清表情。
后面的婚宴流程时间卡得很紧,闻冬没空去找他,抽空给他发条消息让他记得找个位置吃饭。
而后张星序回的消息她没看到。
十一点半。
田澄一袭圣洁婚纱出现在宴会厅,穿着当初闻冬为她精心挑选的鱼尾纱款款而来。
一步一步走上T台,母亲为她整理头纱,她挽上父亲的手温婉一笑。
闻冬眼泪倏然滚落,砸到地毯,滚烫无声。
她待会儿还要上台送戒指,抬起手就要擦在衣袖上,眼前递来纸巾。
闻冬怔住,张星序不知道从哪找到她。
见她没接,微微低下头,替她擦去眼泪,动作细致没有蹭花她的妆。
“有人在拍。”他提醒她,“哭好看点。”
闻冬破涕为笑,轻轻打了他一下,“干嘛。”
婚礼进行曲缓缓响起,灯光照到台面,田澄的父亲牵着田澄向老赵走去。
走到尽头,老赵送上手捧花。
婚礼省去了主持人问誓环节,他们把时间留给彼此,互相说出婚礼誓言。
闻冬深呼吸了好几次,稳住情绪打开手机全程录像。
田澄说到最后,她还是哭了。
“你曾经问我在什么时候最爱你,我想了很久都回答不上来,但就在前两天,你洗着厨房里的碗问我明年夏天想穿什么样的裙子,于是我想,我在我们相爱的每一刻最爱你。”
“我一直认为最好的爱是两个人彼此作伴,不要束缚,不要缠绕,不要占有,不要渴望从对方的身上挖掘到意义,而应该是我们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看看这个落寞的人间。”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殿堂,我不认同,甚至觉得它一地鸡毛、无趣至极。但如果那个人是你,我想可以试一试。试试和你共同拾起那些散落在角落里的残缺,拼凑成更多的爱。我想用这种最简单、也最明了的方式告诉大家,我们决定共度余生。”
……
闻冬这一哭不得了,眼泪压根止不住,张星序擦得没她哭得快。
相比田澄,老赵的誓词写得轻松许多,让她缓了好一会儿。
“怎么办。”闻冬紧紧抓住张星序的手,“我妆没哭花吧?”
张星序拿出一支口红旋开给她,“补一下。”
……?
色号居然跟她今天用的一样,要不是膏体全新,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翻过她的化妆包,简直神了。
“你怎么会随身带这个?”
她正要调转手机前置,张星序把手机拿过去帮她掌着。
他说:“猜到你不会带。”
闻冬皮肤好,也不太爱出汗,平时化妆出门很少补妆,口红都是包里装着什么用什么。今天忙着婚礼没带包,穿的裙子没有口袋,连手机都没地方放。
闻冬补完轻抿晕开,把手机和口红都给了张星序。
她缓缓吐气,准备上台送戒指。
结果上去对上那双田澄含笑的眼睛,泪水跟泄洪似地流。
送完下来,田澄和老赵拥抱亲吻。
闻冬只觉得天都塌了,仰脸去看张星序。
张星序这次没用纸,抬手捧住她的脸,温热的指腹拭去泪痕,安慰:“哭也很漂亮。”
“不会给田澄丢脸。”
闻冬这才好受一点,扯出抹笑。
饭席间两人没坐一起,田澄大多数朋友闻冬都认识,这会儿一个个打招呼,等她看到张星序,两人隔桌遥遥相望。
她过去找他拿手机,有几通未接来电。
张星序说:“是阿姨的。”
不光是黄从英,还有闻一鸣和闻静,每个人几乎都给她打了一遍电话。
闻冬右滑清除,直接没看消息。
张星序的手机停在一道心理测试题,闻冬感兴趣扫了眼,笑道:“你还测这个?”
张星序嗯声,“随手刷到了。”
测试题是:用“我、钥匙、兔子、桥”不限顺序造句。
闻冬问:“你组的什么?”
“我带钥匙过桥遇见了兔子。”张星序说,“你呢?”
闻冬俯身在他耳边掐着嗓子说:“我桥,兔子钥匙了!”
张星序忍俊不禁,解释:“兔子代表爱人,桥代表人生,钥匙代表金钱。”
“很好啊。”闻冬直起身,“这表示我在人生途中遇到了爱人和金钱,还是突然降临的那种。”
闻冬狐疑,歪着头打量他:“怎么和你不太像?我的真命天子是不是你啊?”
张星序和她对视,跟着歪头:“哪里不像?”
闻冬忽地一笑,伸手捏他脸:“骗你的,就你了!”
手机震动,是闻一鸣打来的。
闻冬微不可见皱了皱眉,给他挂断。
下一秒改成语音通话弹出,闻冬正烦着,闻一鸣的消息率先发了进来:【爸都要死了!你在发哪门子疯?!】
第47章重症监护室
事后再回想起这一天,闻冬脑子里只剩混乱。
起初她没信闻一鸣的话,接通电话问怎么回事。
宴会厅放眼望去全是来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张星序就在身边,但她仍然觉得冷。
电话那头闻一鸣的声音忽远忽近,落到闻冬耳里仿佛蒙上一层薄纱。
“爸在工地上出了意外!已经送到医院抢救了!”闻一鸣语速很快,也没管她听没听清,喘着气说,“妈和大姐已经过去了,我买了票马上回来。”
说完见闻冬没回话,头上响起高铁站的检票播报。
闻一鸣彻底不耐烦,吼她:“你人呢?!?!”
闻冬压下心头慌乱,迅速镇定下来,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哪知道!我他妈人都不在莲山你问我?!”
闻一鸣又气又急,撞到人也没道歉,骂骂咧咧闯进队伍插队检票。
张星序握住闻冬的手,她的手指冰凉,抑制不住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