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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撒谎精?知禾安静不说话,全程都装死。即使她有的是歪理可以和他分庭抗礼,但她已经累了。
夏威夷购入的那些衣服包包已经提前到家被人安置在衣帽间,至于赠人的礼品,则是放在一楼的储物间。温知禾清点了一下,纷纷贴上相应的标签,让阿姨择日寄出去。
上了二楼起居室,温知禾想躺一下,但看那些未经整理的礼品,还是爬起来挨个摆放。
拉开最后一格柜子,里面一般放的都是些纸张,躺在最上方的,是贺徵朝当初向她提出假结婚,要求签订的合同。
合同在最初经常被她拿出来翻看,因为内容敏感不好意思请律师,她还联系了线上平台的法律顾问,用假名打码去咨询其中是否会有陷阱。
但她都把字签了,合同再怎么霸王条款,她也没办法声张,何况自己已经花了信用卡里的钱。
有那么一天,温知禾内心是怯虚的,怕被贺徵朝起诉锒铛入狱。她自我安慰,没有和他假结婚之前,她这一辈子可是赚不了这么多钱,住不了这么豪华的别墅的,这么倒霉的她,怎么可能什么好事都摊上,能有一年的豪门贵妇体验卡很好。
再度翻看合同,心境真的很不一样,以前知道霸道、不公平,只能忍气吞声,而现在......她忍不了。
回到家是在下午,贺徵朝习惯不休息连轴转,这会儿已经去公司忙事务,发消息说晚上八点那阵会回来,让她自己吃饭。
温知禾回了个“哦”字,想把翻出来的合同拍照发给他抨击,又觉得线上发没意思,所以打定主意等他回家。
秦姨做了一桌她爱吃的,吃饱喝足后,温知禾梳理了接下来的工作行程,在日期表上勾勾画画。
忙到八点一刻,她按了按肩膀,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回来就躺平在床上,沾床秒睡。
轿车开双闪灯停在别墅门口,贺徵朝下车看眼腕表,比预估时间晚了一个钟头,按了按领带轻呵气。
别墅二楼灯火通明,他料定温知禾不会睡太早,哪怕一回家就睡,这会儿也该醒了。
走过玄关上二楼,贺徵朝步履稳健,比以往稍快,拧门入起居室,能闻到专属于温知禾的安神香,不免呼吸放缓。
陈设没什么变化,无非是多了些新的摆件,更拥挤。瞥见床榻上鼓囊的被褥,贺徵朝眉眼微和,为自己出错的预判感到无奈。
衣袖挽起,净手拭干水渍,贺徵朝踱到床畔,以手背将被褥撑开,能看见一张像荔枝剥了壳的脸蛋。
纵使那几天在海岛天天见她,但贺徵朝似乎怎么也看不够。他捋了捋她的头发,五指没入柔软的发丝,又稍微理了一下落肩的带子。
温知禾蹙着眉转身,蹬开真丝被,上半身暴露在空气里。
贺徵朝刚要帮她好,她又眯着眼,用惺忪的目光看他。
呆滞一秒,两秒,她伸手握住他掌间,声音覆着浓厚的鼻音:“你怎么才回来......”
贺徵朝俯身靠近,另一手在她枕边压着,紧紧收束她的目光:“一直在等?”
温知禾的头有些混沌,但不至于意识不清,能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才没有......我是要教训你。”
她说着,主动去勾他的脖颈。
刚洗浴过的香氛仍余留在颈间,厚实的被褥一闷,热气蒸腾留香,更馥郁醇厚。贺徵朝一呼一吸间都是她的柑橘味,双眸墨色渐浓,不由埋到她胸口吻了吻。
他深吻又以掌按压,温知禾双膝微微拱起,不由低闷一声。
衣襟松散,贺徵朝没移开手,嗓音很沉:“教训什么?”
温知禾已经清醒,同他缠了一阵子,隔着西装裤没进,都被磨得不断高,坚持了还不到五分钟。
贺徵朝轻拍她的腰侧,毫不留情地淡声说:“4分39秒。”
温知禾知道这是什么数字,红着眼瞪他,闷哼翻身。
贺徵朝将金属腰带卸了,睇着她,不紧不慢道:“继续?”
?知禾的眼睛从被褥里冒了出来,看他还挺拔的那里,勉为其难的、慢吞吞的敞开了自己的腿。
几轮下来。床头柜里的雨伞已经用得见底,那里原本塞满了各种口味。温知禾累得要脱水,连着灌了两杯才缓过来劲儿,看空荡荡的柜子,她觉得贺徵朝的精力至少二十年内还是会很足。
“还喝么?”贺徵朝捡起桌上的合同,随意地扫了两眼,过来接过她喝完的杯子。
温知禾舔了舔水润的双唇,摇摇头:“不用。”
注意到他手里的合同,她小小地挺起胸脯,轻咳一声:“怎么突然看这个了?”
贺徵朝不以为意:“你放在桌上了。”
“哦,我放桌上你就看,你这个人好没边界感。”温知禾轻轻蜷起双膝,强忍痛意,表现得漫不经心。
贺徵朝睇眼她,唇角微微掀起,好整以暇:“是么,我以为这是你要我看,太太。”
温知禾又直起腰:“谁是你太太呀,我们都还没结婚呢。”
贺徵朝没辩驳,从中抽取了一叠,淡声说:“赠与合同保留,这份雇佣契约作废。”
话音甫落,贺徵朝把赠与合同放到柜子里,像是要去处理手里那份契约。
“你等一下!”
温知禾立即从床上蹦起,没能直立走,就跪膝而去,落地来不及穿鞋,磕磕绊绊地扑到男人怀里。
贺徵朝听到她的声音转身迎了下,温香软玉霎时入怀,像泡发的海绵,又沉又软又无力,只能紧紧吸附在他身上。
他乐于承托这海绵,臂弯箍了下她的臀。
温知禾踮起脚尖,鼓着面颊说:“合同怎么能你说作废就作废,最后一个月的工资难道你就不给了?”
她边说着,边还戳他胸口。
贺徵朝眉梢轻扬,笑叹了下:“怎么会,信用卡你不是每个月都在用。”
他按了按她的臀肉,压低眉眼意有所指:“有了待遇更好的合同,还要这做什么。”
“我很有契约精神的......反正不能作废。”温知禾趁机夺回那纸合同,背在手后,离开他的怀抱,翁声咕哝,“原来你知道待遇不好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们还是继续保持情人的关系一个月吧,至于你那份合同,我还得再考虑一下是不是要
续约。’
耐力不够,脾气见长,说的就是温知禾。
她太有恃无恐,也知怎么翻旧账,戳人心窝,可他愿意被她戳着,总好过被她视而不见。
贺徵朝心底又叹,覆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口吻很轻:“妹妹,商量一下。”
他喊“妹妹”的时候温柔又性感,总会让她腿心酥软,胸口翻动,既表露他年长于她,又无形间拉近年龄,狡猾得很。
偶尔的时候,温知禾也会想,如果她真的有这样的哥哥该多好。当然,他的年纪都可以做她叔叔了。这话不能说,一说他就会缚紧她的腕骨,把屁股打得红肿。
彼此凝瞩不转地对视,温知禾听到他说:“情人不算好听,未婚夫妻如何?”
求婚已经被答允,做未婚夫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温知禾脑海里回荡起等候厅的那一幕,贺徵朝向奥斯汀纠正是未婚夫而非男友.......真是幼稚死了。
“你好计较这个。”说出口的是幽怨语气,心里却泛起丝丝甜意。
贺徵朝承认道:“没办法不计较。”
温知禾奖励似的亲了他一口:“我也要定一个合同,律师已经联系好了,是帮忙看婚后财产合同的那个,听说对这方面很专业。”
贺徵朝:“需要律师我这里有专业的顾问。”
温知禾拒绝了:“那是你的人,我也要建立自己的人脉,我们工作室也有合作的顾问。”
贺徵朝深深地看着她,唇边笑意不减:“不错,长大了。”
温知禾轻哼一声,已经对他的夸夸有了免疫??他这个人真的很怪?,未婚妻摆明了要算计他,对他的财产毫厘必争锱铢必较,他还能摸头拍手一顿猛夸好孩子就该这样。
太怪了。
因为奇怪,温知禾又啄了他一口。
黏糊的居家日子不会太久,影片送审通过,可以开始定档院线发行。后期的宣发活动行程,够温知禾马不停蹄连轴转一个月了。
贺徵朝在燕北也只留了两星期,临近元旦,因为公务,他又飞到各国各地出差巡察开会,即便处于燕北总部,他每天也有不少合同报表要检阅。
温知禾一开始还会意思意思,和秦姨做个爱心便当送过去,后来她自己的饭都吃不上,怎么还顾得上他。
而她之所以这么良心,还是因为从律师那里得知,贺徵朝在财产分配与忠诚保障上,对她有着绝对的倾斜。
他把所有能考虑到的收入来源和资产,都一条条明晰地摊牌在桌上,告诉她,他有的,一大半都归属于她。不仅如此,倘若他对婚姻不忠,不诚,他一定会净身出户。
通
俗点是这么说,但温知禾听得两眼一黑。
………………原来堂堂集团总裁还能净身出户的?
为此,温知禾不得不给制定合同的当事人打电话询问情况。
贺徵朝给了她一份非常完美的答卷??
“我不想假设不可能发生的事,但我总归需要给你这份安全感。”
他的嗓音一再柔和,还透着许久未休息的低哑:“温知禾,听明白了吗?”
温知禾听得很明白,并且破天荒地说起软话:“哦......那你早点回来。”
贺徵朝停了一息,语气情绪不明:“怎么了?”
“没怎么呀。”温知禾抿唇。
“嗯。”贺徵朝闷笑了下:“我还以为你催我回家是因为………………”
温知禾听得出他的不怀好意,在茶水间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脸红道:“你以为我很需要你啊,我又不是不能自己搞。”
“搞什么?”
明知故问。温知禾心中轻哼,不做声。
“我还以为你会想我,亲爱的。”贺徵朝叹道,有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温知禾:“......”
这人怎么这么坏?说些似是而非的话,现在开始……………
她负气却又说不出太狠的话:“也没有很想你,挂了!”
忙音在耳畔飞旋,隔了数秒,手机自动熄屏,贺徵朝极轻地笑了下。
元旦这天,贺徵朝人在南城集团分部开会,温知禾在邻市路演。车程三个小时可以直达他那里,但考虑到去泠州也是差不多的时间,还可以忙里抽闲看望宁棠,就把约定点定在泠州。
先前温知禾想去看望宁棠,但一直抽不出合适的时间,哪怕路演定在泠州,由于贺徵朝没法陪同,就只能作罢。
宁棠现在意识不清明,大概率没办法认人,温知禾走前还是好好打扮了一番,尽量给宁棠留下一个好相处的印象。
斜露肩毛衣过胯,搭配褐色长筒靴只有貌美乖巧和风度,保暖全靠毛呢大衣撑起。温知禾在耳上配了一对毛绒球挂坠,还不够,又戴一顶雪白的贝雷帽。
她问了身边女性友人,纷纷获得一致好评,怕不严谨,就又给贺徵朝发去自拍,问他能不能给宁棠留下好印象。
平时他要么秒回要么拨来电话亲口称赞她,但这回温知禾等了半个多钟头都没收到他消息。
轿车在大道上行驶两个多钟头,还有二十分钟就能进入私人疗养院的园区。坐在车里透过窗,能遥遥眺见盘踞于山间的中式建筑,青瓦白墙,绿林蓝天,美得就像度假庄园,环境很好但不算太偏远,据说有专门的接送车辆和飞机。
温知禾曾向贺徵朝问过这里的价钱,得知居住一星期要十万,还只包括基础护理,她心底滴血,嘟囔资本家就是资本家,真会敛财;又得知这座疗养院已经被贺徵朝盘下据为己有,她欲言又止,又开始叭叭,当着资本家的面骂骂咧咧。
但切身来到这座疗养院,温知禾才明白,那些钱恐怕并不是白花的。
送她的轿车停在山脚没法继续往上开,有专门的接驳车送她去山顶。为等人,温知禾就在等候室吃了顿健康餐。
她边吃边刷手机,顶端弹窗出一条推送,是景城某事故多发路段又出了一起车祸,还是连环撞车事件,伤者有五人,死者有两人,底下评论区全是议论声讨。
主餐用完,饭后还有营养甜点和水果,因为看了路人拍摄的车祸画面,温知禾就没什么胃口继续吃。那些路透照片哪怕经过处理并不外露血腥,但她依稀能透过薄薄的马赛克,感觉到现场的惨状,而且……………
刷到评论区没被和谐的另一画面,温知禾彻底放下叉子,闭眼深吸口气。
退出微博,点开微信,发现贺徵朝四个小时前的消息也没回,温知禾不由犯嘀咕,他这迟到归迟到,怎么连消息也不带回的。
捧着手机,她准备敲字问责,屏幕却倏地显示来电,是夏特助打来的。
划开接听键,温知禾莫名感到不安。
下瞬,她听见夏特助略显疲惫的声音:“夫人,是我。贺总来的路上遇了车祸,现在人在景城第一人民医院处于昏迷状态,不方便给您打电话,所以……………”
温知禾心头一颤:“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