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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小时后。
看了眼熟睡的波姬·小丝，维克多起身披了件睡袍，拿着相机和拍摄好的交卷，来到了隔壁暗房。
将交卷放入了显影罐，再加入20度的显影液，不断摇动30秒后，开始计时，后续每隔一分钟摇动10秒，并且敲击显影罐。
约莫十分钟后，维克多将显影液倒出，再次加入停影液，十秒后倒出，又加入定影液，十分钟后倒出，开始进行冲洗。
清洗过程中，维克多走出暗房，这里没有保姆，需要自己动手做饭。
一通忙活，看着差不多已经到了一个小时，再次回到暗房，拿出清洗好的交卷，加入润湿剂，30秒后拿出交卷用海绵擦干上面的水渍，放进无尘柜。
继续拿出又一卷交卷，重复这些步骤。
等清洗的时候维克多出门，看到波姬·小丝已经醒了，正坐在餐厅里吃着自己做的牛排和意大利面。
“你什么醒的？”
维克多走过来问道。
“你做饭的时候就醒了，结果洗漱完出来发现你不在，我正好饿的咕咕叫，就自己先吃了。”波姬·小丝吐了吐小舌头，“你不介意吧？”
“当然，就是做给你吃的。”
维克多冲了一杯咖啡，并问道，“你需要咖啡吗？”
“我喝果汁就好，不然晚上回去睡不着觉了。”
“等相片洗好，我给你留一份儿？”
“不行不行。”
波姬·小丝连忙摇头摆手，“就你留着吧，我要是拿着万一被我妈妈看到可就完蛋了。”
她说着，小脸微微发烫，今天拍的照片尺度完全大过了她的那些电影，跟圣费尔南多谷的艺术片不相上下。
“好，那你想看的时候随时找我。”
“你可不能把这些照片拿给别人看。”
“怎么会呢？”
维克多一本正经，连忙保证，“这也涉及到我的隐私，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不过你拍照时候还是挺专业的。”
波姬·小丝虽然还没看到成片，但是在拍摄过程中，维克多要求她摆出各种造型，感觉比她合作过的那些职业摄影师还要专业。
“我曾经的梦想就是做一名摄影师。”维克多露出笑容。
……
时间来到月底。
这是维克多第二次参加时代广场的跨年，相比于去年，这一次他的出场更靠后，这也代表了他在美国音乐界的地位，更上了一层楼。
当《MoonlightShadow》响起，现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怔，虽然曲调轻快，但还是让人忍不住流泪。
特别是唱到副歌“Istay，Ipray，seeyouinheavenfaraway（我止步，我祈祷，看到你在天堂渐渐远去）Istay，Ipray，seeyouinheavenoneday（我停留，我祈祷，有一天在天堂见到你）”时，临近新年的广场上，哭了一大片人。
今天很多表演的歌手，都致敬了约翰·列侬，维克多并不是唯一一位，但他唱这首歌，甚至比那些翻唱列侬歌曲致敬的，还要感染众人。
在唱完这首《MoonlightShadow》后，维克多说道：“创作这首歌的时候，也没想到约翰·列侬会发生这样的事，非常的令人惋惜，让我们为他哀悼，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可以平安健康。”
随后，他带来了今晚自己表演的最后一首歌《SayYou，SayMe》。
这首歌原本是莱昂纳尔·里奇应邀为电影《飞越苏联》创作的主题曲，电影讲述一位原苏联芭蕾舞男演员和一位美国黑人踢踏舞演员在策划出逃时结下的友谊。
歌曲的风格非常多变，既融入了美国乡村音乐，也融入了欢乐奔放的摇滚，甚至到歌曲的后半段，还突然出现了一段迪斯科音乐，维克多也顺势跳起了迪斯科舞步。
迪斯科毁灭之夜才过去没多久，他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表演迪斯科，着实让人惊讶。
不过，现场也响起了欢呼声，特别是那些迪斯科音乐爱好者，此刻非常兴奋。
今年有麦当娜的出现，美式舞曲已经让大家都让对迪斯科音乐态度发生了转变，毕竟美式舞曲要更狂热，现在很多音乐人也都开始模仿这种风格，让那些忠实的摇滚乐迷，感受到了新的危机。
维克多标志性的美式唱腔，在唱完最后一句“Sayittogethernaturally（大家一起自然的说出来）”后结束，灯光也渐渐消失。
他从台上下来，麦当娜就守在门口，尽管有很多人在，她还是冲上来抱了抱维克多，然后激动的说道：“太棒了，特别是你这首新歌，中间跳舞的时候非常酷。”
“是吗？”
维克多拍了拍她的后背，跟其他艺人打过招呼，就带着麦当娜离开了后台。
房车上。
“待会儿我就不去参加那些派对了。”维克多低头抚着她的脑袋，“这是你第一次以艺人的身份参加这种跨年派对，好好表现，但不要喝太多酒。
麦当娜嗯嗯的答应着，片刻后抬起头道：“西摩给我安排了三场派对，估计结束都要凌晨四点了，到时候去找你还是让我直接回家休息？”
“你直接回家吧！”
维克多说道，“我待会儿要去WABC770AM电台，为零点新歌发布做节目，完事以后会直接回长岛那边，明天下午可以陪你一起过新年。”
“好的。”
麦当娜低头亲了他一口，然后晃动起自己的腰肢。
WABC770AM是目前纽约最具影响力的广播电台之一，以播放Top40音乐和新闻节目而著名。
虽然他的发射机位于新泽西州的洛迪，但直播间和控制室都在曼哈顿第三大道，整个美国东部和加拿大大部分地区在夜间都能听到。
维克多赶在零点之前来到直播间。
电台总监马蒂·布鲁克斯和节目总监里克·斯克拉尔，亲自出面迎接。
马蒂·布鲁克斯在60年代中期加入电台，WABC770AM也正是在他的领导下，转型成为的Top40音乐电台。
里克·斯克拉尔则是在布鲁克斯手底下升任的总监，他和今天的主持人丹·英格拉姆，一起创造了WABC的黄金时代。
整个节目过程非常顺利，结束之后，马蒂·布鲁克斯邀请维克多参加他们的跨年宴会。
本来想推脱的，但听到马蒂·布鲁克斯说，电台母公司CCC（CapitalCitiesCommunications首都城市交通）的老板汤姆·墨菲和丹·伯克也会参加，这让维克多动了心。
“非常感谢您的邀请，我也正好想见见这二位，特别是墨菲先生。”
“哦，墨菲先生也很乐意跟您见面，他特意嘱咐过我，一定要请你留下来。”
马蒂·布鲁克斯特别高兴，立即着手进行安排。
不久之后，维克多如愿在宴会上，见到了汤姆·墨菲和丹·伯克俩人。
汤姆·墨菲的职业生涯始于50年代，最初是在广告行业工作，后来转向的广播和电视行业。
而丹·伯克跟他年纪相仿，一开始就在广播行业，算是这一行的老人了。
66年的时候，俩人一同创立了CCC，通过不断的收购，从一家小公司变成了如今的媒体集团。
现在CCC的重心开始转向电视行业，收购了不少的地方电视台，集团旗下还有很多报纸的股份，而两人的年龄都跟理查相仿，这让维克多看到了苗头。
“你们好，墨菲先生，伯克先生。”
维克多主动上前和俩人打招呼，纷纷与其握手。
“哈哈，维克你好！”
墨菲似乎非常喜欢维克多，热情的和他拥抱，在双方招呼过后，他朝不远处挥了挥手，叫过来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然后向维克多介绍道：“这是我儿子小托马斯，和我女儿玛莎，他们都是你的歌迷，非常喜欢你的音乐。”
“是吗？”维克多很客气的和他们握手，“你们好。”
因为年纪相仿，甚至玛莎看着比自己还小了很多，维克多其实没有多重视他们。
但在后续坐下来聊天时，墨菲特意让玛莎坐在维克多身边，而且她也远比哥哥表现的热情。
在小托马斯和玛莎去招待其他客人时，墨菲更是趁机向维克多问道：“维克，你觉得我女儿怎么样？”
“很好啊！很漂亮，人也很大方。”
维克多当然说的是客气话，玛莎的外表条件只能说不错，符合绝大多数美国人的审美，但要说多么的漂亮，多么的惊为天人还不至于。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够交个朋友，以后经常联系。”
墨菲说出这话，让维克多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家伙不会是想撮合自己和她女儿吧？
“这没问题，我很乐意交朋友。”
维克多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心里的疑惑也是一闪而过，便直接秒答。
“如果她提出约会的话，我也希望你可以考虑考虑，当然，如果你在乎媒体的话，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一些方便。”墨菲笑盈盈的目光里，闪烁着期待，如果他都说到这个份上，维克多还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的话，就要直接挑明了。
“当然，我会考虑的。”
维克多莞尔一笑，也露出充满意味的笑容。
他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而且答应过来参加晚宴，也是另有目的。
当下说道：“墨菲先生，正好我也有件事，想找您咨询一下。”
“哦？什么事？”
“关于ABC，或许这个问题很冒昧，但墨菲先生毕竟是电视行业的佼佼者，我想打听一下，ABC是否有出售的意愿？”
“ABC？”
墨菲手里的酒杯抖了一下，整个人也露出惊讶。
他怎么可能不感兴趣？
CCC在半年前就有了收购ABC的计划，可这个事情，只有他和丹·伯克俩人知道，墨菲不禁朝着丹·伯克的方向看了眼。
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老伙计向外界透露这个消息的可能性，转头看向维克多，露出笑容：“难道，你对ABC感兴趣？”
“是的。”维克多并不避讳，“我想收购ABC。”
CCC在历史上最著名的举措就是于1985年收购了ABC，当时的收购价超过了30亿，并且震惊了美国媒体行业。
因为当时CCC的体量，远小于ABC，所以在这场交易当中，CCC向各大金融机构借贷了不少钱。
之后在96年墨菲退休前，他整体将合并后的CC/ABC卖给了迪士尼。
维克多早就计划过收购ABC，摆在他面前的有很多条路。
第一条是独资收购大股东，保留ABC的中小股东，走这条路的话，他需要借贷大量资金，如果其他路走不通，最后才会选择这条路。
第二条是找外部资金帮忙，全资收购ABC，他甚至想过找索尼的盛田绍夫，借一笔低息贷款，甚至可以许诺给索尼一定的股份，但这无异于引狼入室，所以维克多只是想了想就排除了。
外部资金还可以找杜邦家族，不过杜邦家族本身就有自己的传媒产业，控制着很多报纸，也有自己的地方电台和电视台，如果找他们的话，维克多担心最终ABC会成为杜邦家族的产业，以他们的性格，可能他们更愿意用杜邦家族基金主导收购，只分给维克多一点点。
但毕竟还没有找他们谈过，维克多还没想好是否这么做。
第三条路，就是找CCC合作，而且维克多非常欣赏墨菲的做事风格，他在传媒业以注重成本控制和效率称著，最关键的是历史已经证明，他在退休前会放手公司的全部股份，维克多可以等到96年，将CCC和ABC全资拿下。
而且CCC也有部分资产，让维克多很心动，所以今天才有了这次的谈判。
能不能成总要试试。
“原来你也有这些想法。”
墨菲心里思考了一会儿后，也笑着直言不讳道，“CCC也有想法，但是维克，我不希望我们成为敌人或竞争对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合作。”
他并不知道维克多有多少可用的现金流，想的也是用维克多的名气和信誉，加上ABC的资产，或许可以从银行更好的贷到更多的钱，能让他们成功收购ABC。
“哦？墨菲先生，CCC也有这个打算？”
维克多瞪大眼，故作眼前一亮，“那看来我得好好考虑考虑了，或许合作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我也得跟我背后的家族商量一下。”
墨菲眉头蹙了蹙，又很快展开，是杜邦家族想要收购ABC？
不由得，他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担忧，但很快又露出笑容：“即使是杜邦家族想要收购，CCC也不是不可以合作，或许我们加起来的力量，可以变得更强大，您说呢？”
“或许吧！”
维克多笑笑，并没有给他一个很肯定的答复，又和墨菲聊了一会儿，便以时间太晚为由，起身告辞了。
等他走后，墨菲快速把丹·伯克叫过来：“维克刚才跟我讲，他想收购ABC。”
“哦？”丹·伯克十分意外，“他是想找CCC合作？”
“应该是，他虽然透露是代表杜邦家族想要完成这次收购，但他又故意向我透露这个消息，似乎别有深意，毕竟如果他们想收购的话，直接去找ABC咨询不就好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很有可能就是想要找我们合作，而他想获得主导权，甚至成为大股东？”
丹·伯克马上就明白了，联系维克多的做法，似乎就是想表达这个意思。
“对，我怀疑这就是维克自己的想法，并不是杜邦家族的意思。”
“那岂不是更好？”
谁知，丹·伯克居然笑了，“你女儿不是很喜欢他吗？如果他成为你的女婿，那你们就是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呢？”
“这跟我女儿都幸福无关，她的婚姻也由她自己做选择。”
墨菲摇摇头，“就算没有我女儿，我也希望能促成这次合作，CCC需要ABC的资源，这是CCC成为大型传媒集团的必经之路，我甚至不在乎我自己控制多少股份，你呢？”
“我……”
丹·伯克想了想，“我一直都听你的，只要不亏就行。”
“他应该很快就会来找我。”
墨菲露出笑容，“我们或许很快就会对ABC提出收购邀约，并进行资产审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