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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梵艺画展,陈淮安回来了,时隔四年,带来了他这些年的作品,多达数百幅,精品不下数十幅。
笔耕不辍,哪怕是名扬天下的画家也每天都在练笔。
这些画作除了送给母校的一副外,所有画都放在了繁星画廊。
繁星画廊规模已经很大,开在塞纳河畔,已经是首屈一指的画廊了,所以秦伊接到他的画后,直接为他专门打造了一个展厅。
陈淮安以股东的身份入驻繁星画廊,成为了繁星画廊的第二个老板。
陈淮安问我:“霍先生没有意见吧?”
我笑着跟他说:“当然没有意见,繁星画廊是秦伊的,她等着你回来这一天等太久了。”
陈淮安大约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嘴角微微动了下。
我上一次跟他说我跟秦伊离婚了,但那时候因着心情低沉,我有很多没有想起来的,我跟他说了秦伊当年没有送他的原因,但忘了这个。
现在说应该也不晚吧?
“她当初成立繁星画廊是因为你。”
我看着画廊门口处的一副画跟他说。
我记得那一年,秦伊在纸上写的那句:我能等到你的画吗?是不是太奢侈。
我起身在画廊【前言】宣传画的背后把当年的那张纸拿出来,递给陈淮安。
当年那张纸我收起来了,当时也许是妒忌,反正秦伊抄了新的,那这版旧的我就留下来了。
当秦伊在法国,在她的学校对面开繁星画廊的时候,我便把这张纸条放在了【前言】画框的后面,因为这才是秦伊创建繁星画廊全部的心愿。
我也盼着她有一日能实现。
陈淮安轻轻的展开那张纸,默默的看着那句话,眼眶微微发红。
我不知道给他看是不是可以让他释然。
让他放心的做这个画廊的二股东。
陈淮安有一会儿才跟我道:“这张纸条可以给我吗?”
我点了下头:“就是送给你的,是你圆了秦伊的心愿。”
秦伊的以前本来的就是他的。我有了秦伊的现在,此生已无憾。
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没有自信,而逼走陈淮安的人了,我知道爱是什么了,我爱秦伊,爱她的一切。
陈淮安把那张秦伊手写的纸折放在了上衣口袋里,跟我轻声道:“谢谢你。”
我说不用客气,应该的。
对秦伊好的人,我理解他,尊重他。
我们两个有一会儿没有说话,视线都在秦伊身上。她这会儿正在为陈淮安的画展做准备,在旁边跟工作人员交代什么。
所有员工都忙碌起来,已经能够预料到画展有多轰动了,陈淮安的画是流量密码。
这几天晚上,小佳都在给秦伊打越洋电话,要陈淮安在法国展后也回国内办一场,一定要回。
秦伊跟她说不要着急,陈淮安已经是繁星画廊的二股东了,回国巡展是肯定的。
“二股东?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能行的!伊伊宝!”
小佳在电话那头的尖叫声差点儿吓着五月,可见陈淮安的魅力有多大。
陈淮安看了秦伊那边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有些抱歉的跟我说:“她一点儿都没有变,应当过的很幸福,你待她很好。”
我跟他笑道:“应该的,我爱她。”
他也笑了:“我知道。
是吗?
对了,我上次明明跟陈淮安说清楚了我跟秦伊离婚的事,我说我会保证不会再有人限制秦伊,为什么陈淮安不去追求秦伊。
我是有些好奇的。
他不会是因为看到我爱秦伊决定放手的吧?
我这么问了。
陈淮安也笑了下,跟我说:“上次你们去雪山找我的时候,看到你扶着秦伊小心翼翼,看到我惊喜交加又片刻沉定下来的神情我就知道你很爱她。
爱一个人应该是希望她幸福,你那一刻的神情就是。”
是吗?
陈淮安继续笑着道:“我如你一样的,我也爱她,所以我很清楚能给她幸福的人是你,不是我做不到视她如生命,而是我知道她必定爱你深重。
他说起秦伊来灼灼而谈:“她是一个与人为善心,情深意重的人,你们相处那么多年,有无数相伴的日子,你若对她爱如生命,她一定会记在心里,哪怕一时间她看不到,她被种种责任压着感觉不到自己的心,可爱就是爱了。
她对我最多的是愧疚,是当年没有去送我而心怀愧疚,这愧疚一年一年挤压在她心里,让我成了她的心结。
那次雪山施救后,她终于放下了,我不会再去让她心生别的烦恼。
她太累了,就让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如果你还继续爱她,一定会在某一日让她感受到她自己的心的。
现在果然是了吧?“
陈淮安说完了,笑着看向我,我也笑了,我以为我已经有足够的豁达了,没想到与陈淮安相比,还是差一截。
我有些惭愧的,忍不住问他:“那你以后不准备找一个吗?”
我问这句话已经不是自私,不是盼着陈淮安赶紧找一个人,别再跟我抢秦伊。
陈淮安笑着看我:“此生爱过一个人就够了,我的心不够大,除了画,除了她再也装不下别的了。”
他看着秦伊笑:“她让我知道这世上有这么美好的人,她让我笔下的世界绚烂多彩。每当想到这个世上有她在,我就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回忆里的那些想念哪怕再苦都是美好的,是她让我的思念不断,让我的画笔永远有想画的东西。”
我明白了,我也看着秦伊笑,他说的对,有秦伊在,一切可期。
秦伊那边忙过这一阵了,她给我们两个端来了咖啡:“尝尝我手磨咖啡好不好喝?这个我比马克做的好。”
“肯定好喝。”
“当然好喝。”
我跟陈淮安异口同声的说道,说完后我们两人都笑了。
秦伊也笑了:“你们还没喝呢。”
我给她拉开凳子:“休息一会儿。”
秦伊跟陈淮安讨论他这次画展的事情,我起身去帮忙招揽客人。每个周末我都来义务帮忙,已经很熟悉画廊的业务了。
秦伊已经是出色的画商,她同陈淮安说的滔滔不绝,陈淮安的每一幅画的画评都将由秦伊来他写。
每一幅画下面的介绍,也都有她来过目。
两人有很多的共同话题,讨论的生机勃勃,
光这么看着就是一幅养眼的画面。
员工马克跟我说:“霍先生,你不吃醋吗?我还没有见伊林,咳,我老板对着哪个画家笑的这么开心呢?这一定有问题啊。”
观察敏锐细致,就是下次别再观察了。
我拍了下帅气的金发小子:“我相信你老板,我也相信你老板看中的画家,你加油,什么时候有你老板的气度、胸怀,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马克郁闷的说:“哎,不是,我哪儿说错了,我观察的很仔细啊?”
“好好买你的画吧。”我不再理他。
马克这个小子别以为我不认识,追在秦伊身后好多年,毕业了画作没有闯出名堂,又来了画廊当画商了。心性不定,做一行够一行。
我如果不是相信秦伊,他就不会在这个画廊里待着了。
我相信秦伊跟陈淮安商定的都是工作,以及对画的欣赏。这是秦伊盼了这么多年的画展,一定会倾尽所有心为他办展。
晚上的时候我们邀请陈淮安去家里作客。
五月正在涂抹画册,她喜欢画画,小瑾正在给她当模特,可能当了一个下午了,看见我们来,眼睛立刻就亮了,跟五月道:“妹妹,我们休息会儿吧!来客人了!”
我给陈淮安介绍我的一双儿女,小瑾彬彬有礼的陈淮安打了招呼。
我给五月介绍的时候,指着陈淮安说:“五月,这位就是画你跟妈妈的叔叔。”
五月立刻啊了声:“画画叔叔,太棒了,太好了,我终于见到你了!你画的妈妈好漂亮!我是五月!很高兴见到你!我太高兴了!你给我画的《极光》好漂亮!”
四岁的五月随她妈妈,画画已经很好,也喜欢看画,我房间里的那副画她百看不厌,我也跟她说了,她那时在妈妈的肚子里,五个月,所以名字叫五月。
陈淮安叔叔给她的名字很好听。
所以她对陈淮安异常崇拜,伸出还沾着水彩的小胖手去握陈淮安。
陈淮安在她身前蹲下来,握住了她的小手,声音很温柔:“你叫......五月?”
五月肯定的点头:“对的,叔叔你给我取的名字,好好听!”
她忽闪着跟她妈妈一模一样的眼睛,陈淮安怔了下把她抱了起来,笑着跟她说:“你喜欢就好。”
五月笑的开心:“我也喜欢叔叔,你画画好厉害,还长的好好看,比我幼儿园同桌帅!我要嫁给你!你要等我长大啊!”
我想她那个金发的小同桌知道的话心要碎了。
我的心也有一点点儿碎。小瑾更是心碎,啊了声:“妹妹,你昨天还说长大了嫁给我的。”
陈淮安都笑场了。
我看像秦伊,秦伊脸上也有无奈而宠溺的笑,请陈淮安到花厅坐下。
陈淮安坐到沙发上时也没有放下五月,五月难得乖巧的坐他腿上,歪着头打量陈淮安。
我知道她好奇,因着那副画她对陈淮安抱有无限的好奇。
陈淮安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声:“叔叔来的仓促,没有给你带礼物,叔叔改天给你画一幅画好不好?”
五月点头:“好。爸爸也跟我说了,我在妈妈的肚子里你看不见我,你说等我长大了,再给我画。”
她话已经说的非常有逻辑,把我的画也记得很牢,秦伊都看向我了,一定以为我私下里不知道跟五月说了些什么。
我跟秦伊笑了下,我什么也没说,五月能讨来画是陈淮安亲自说的。
果然陈淮安就笑了:“好,我给你画,我答应你的一定做到。
五月抱着他亲了下:“我也亲亲你,盖章,不要忘记了哦。”
她生在法国这个国度,非常热情,亲吻面颊礼很熟悉。
陈淮安抱着她眼角都笑出纹路了,看向我说:“你家小公主真可爱,我都想抱回家了。”
五月懒懒的靠在他怀里,姿势放松,她因着那副画给了陈安极大的信任,我笑着说:“那就送给你当女儿了。”
陈淮安一顿:“真的?”
我肯定的点头:“真的。”
我在去年昏过去的时间里,真的想把五月跟秦伊托付给他的,除了他我不相信任何人还能给秦伊与五月幸福。
陈淮安低头看向五月,目光波动,
他轻声问五月:“我给你当干爸,你愿不愿意?”
五月看看我,又看看陈淮安:“干爸?爸爸?哦,明白了,我是你画出来的!可以!你是我画画爸爸!”
我跟陈淮安都笑了,秦伊看看五月,她的眼睛里有温柔的波光闪过。
陈淮安赋予了五月美好的名字,美好的来历,终于把我曾经带给秦伊的惊,变成了惊喜。
陈淮安的画展开的非常顺利,他五年前就已是天才画家,五年后携画归来,开办自己的个人画展,你能想到画展有多轰动。
梵艺动态自开展那天,陈淮安就占据热搜第一,画展结束还在上面,足足半月。半月之后的影响力更会绵延下去。
画展结束后,陈淮安跟秦伊道,他可能在繁星画廊的时间不多,会在开展的日子来,同画家交流会的日子会来,但其他时间依旧是四处游历。他真的要做甩手二掌柜。
马克揽着他肩膀说:“chen,没关系,神龙见尾不见首,你是我们繁星画廊的大神,就该有这样的神秘感。”
陈淮安笑了。
秦伊问他,归期几时?
五月也抱着他脖子问:“画画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会很想你的。
他笑着跟五月亲了下脸蛋,把她交到我怀里,跟我们说:“很快,这次不一样了,有家了,家里还有这么一位可爱的女儿。”
他笑着跟秦伊说:“再说,我怎么也是二股东,不会一直当甩手掌柜的。等秋天画家交流会的时候就回来了。”
繁星画廊现在是所有的画家的驿站,很多画家都喜欢在这里交流画作。
陈淮安这么说,那就是真心喜欢繁星画廊了,秦伊看着他点头:“好,我们等你。”
陈淮安的背影渐渐走远,秦伊一直目送他到看不见,我伸手揽过她肩膀,跟她笑着道:“离秋天也不远了,你以后隔些日子就办一次画家交流会,他不就回来了?”
秦伊看着我轻哼了声:“我知道。”
她停顿了一会儿又道:“我就是担心他,希望他无论到哪儿都平平安安。”
我揽着她轻声说:“会的,心有牵念,必会保重身体。心怀挚爱,必当平平安安。”
这是我亲身体验过的,哪怕是鬼门关也会拼死挣扎着活过来的。
秦伊看着我轻轻的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