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喊他阿行,这个字和衡发音相同,以至于许多人都认为他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是衡而不是行。
每个人叫他阿行的感觉都稀疏平常,于他来说这只是一个称谓。
不过,他倒是觉得从这姑娘口中叫出的名字,格外多了几分吴侬软语,娇俏可爱。
这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沈泊行俯身与她接吻,在心中漫无目的地想着。
他很喜欢沉鹿喊他阿行,不过他不会表露出来。
侵入她的口腔,沈泊行扫荡一番,翻身将她抱在自己腿上,明明没有带笑,却让人感受到他身上明显的轻松愉悦。
他松开她,低声说道,“你叫我老公的时候更好听。”
沉鹿:……
她羞愤地拿拳头锤他。
沈泊行笑得胸膛震动。
“我要去玩了,你松开我。”沉鹿推他的肩膀。
沈泊行在她脖颈吸了一口,这才松开她。
得到自由的沉鹿立刻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沈泊行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现在是暑假刚刚开始,旅游旺季才刚刚开始,所以海边的人并不多,
沉鹿略显好奇地踩在细软的白沙滩上,大概是因为穿着鞋,所以她也感觉不到和以前玩过的沙堆有什么不一样。
不过这里的景色却比沙堆好看多了。
碧蓝海水一下又一下地往沙滩上拍打,又慢慢往下落,留下深深的印记。
沉鹿穿的是一双凉鞋,感觉透着温热的水打在脚上,舒服到沉鹿连脚趾都张开了。
“明天带你去潜水。”沈泊行看她对所有东西都很感兴趣的模样,哂笑道。
沉鹿先是一喜,又落寞下来,“可是我不会游泳。”
要不然上次被人推下水的时候,她就能自己游上来了。
“有我在你还怕学不会?”沈泊行牵着她的手沿着海岸慢悠悠地走。
“你也会潜水?”
“以前玩过。”
沉鹿看着他,满眼的求知,“好玩吗?”
“一般。”
他喜欢尝试各种极限运动,跳伞,滑雪,滑翔翼都被他在年轻的时候玩烂了,更别说是潜水了。
沉鹿有些失望,她以为潜水很好玩呢。
二人在玩上面,显然不在同一个频道,不过潜水这件事也确定了下来。
日头渐渐滑向海边,沉鹿一扭头,就能看到成片的火烧云,从海平面往上一层一层由橙红到红色,到紫色,再到蓝色,云层透出的绚烂慢慢晕染开来,海面就像是一面镜子,将天空这盛大的告白映衬到彻底。
沉鹿望着夕阳余晖,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她自认为自己的画已经足够漂亮,可是与现在浮现于她眼前的一幕画面相比,就如蝼蚁一样。
鬼斧神工的从来不是人类,而是这个世界。
她摸索着手机,想把这一幕拍下来,等过一段时间再去画。
可她看着手机画面里的景色,沉鹿又慢慢放了下来。
“怎么不拍?”沈泊行随意问了一句。
沉鹿回过神,她看了看手机,忽然一笑,又把手机重新拿起来,拍下这一幕。
“好啦!”
沉鹿对今天看到的景色赞不绝口,玩了一圈之后,二人也饿了,便去酒店的餐厅里吃饭。
沉鹿拿着手机把自己拍的照片分别发给了沈家人,顾老爷子还有许白白。
总之就是把时间安排好了。
她回复完沈家人和顾老爷子之后,许白白也没消息,也不知去哪儿玩了。
沉鹿也没多想,把手机放下来,开始吃饭。
“那边好像有篝火。”沉鹿吃了两口沈泊行给她夹的帝王蟹蟹肉,眼尖地看到了窗外许多人围在一起的场景。
“应该是某个公司来团建。”沈泊行看了一眼,收回目光,语气平静,他的手下不停,又给她夹了一块九节虾。
沉鹿咬了一口,鲜嫩的虾肉弹牙又好吃,她不由得称赞道,“这里的菜好吃。”
“诺尔市的文昌鸡也不错。”沈泊行看她一脸享受,慢慢说道,“在这儿待几天,能去尝尝。”
沉鹿立马来了兴致,小脑袋就像是啄食的小鸡一样,点个不停。
“好好吃饭。”沈泊行没忍住地笑了一声,轻敲她额头。
沉鹿也是真的饿了,二人把菜扫荡到没剩下多少,这才离开餐厅。
虽说出来玩,沈泊行还要去忙一些紧急发生的事情。
二人回到房间之后,沈泊行亲了亲她的额头,说,“你先自己玩一会儿,我忙点事。”
沉鹿也想画画,闻声点点头,“那我去画画。”
二人坐在客厅各自做自己的事情,虽然大相径庭,却又有一种异样平静的和谐。
沉鹿画的是水彩,简单又好看,她时不时会扭头去看沈泊行,偶尔会和他的视线对上。
她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又飞速地挪开了目光。
手机在这个时候嗡了一声。
沉鹿看过去,发现是许白白给她回消息了。
这幅画已经画得差不多了,沉鹿就加快速度,将剩下的阴影用紫色加灰画完之后,这才放下笔,拿起手机看许白白给她发的消息。
这一段时间许白白已经轰炸式地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了。
小白:!
小白:你们已经到诺尔市了吗?
小白:我出国和哥哥一起去玩了!如果你和小叔去的地方多,说不定我们能碰见呢!
小白:鹿鹿你怎么不回复我?
小白:你是不是和小叔去做羞羞的事情了!
小白:【激动.jpg】
沉鹿看完她的信息,不由得满脸无语,她慢慢回复。
鹿鹿:你乱想什么啊,我在画画呢。
小白:大好的机会你不去和小叔在一起竟然在这儿画画?
沉鹿把头低得更狠了。
小白:嘿嘿,姐妹,你不要害羞,勇敢往上冲!
沉鹿:……
她一阵无语。
不再和许白白聊天,沉鹿把手机放在一旁,往后靠了靠,目光慢慢看向不远处的沈泊行。
他带上了防蓝光的平光眼镜,那双丹凤眸被遮盖了些微浓烈,显得冷清又清隽。
沈泊行薄唇抿成了一条线,面上认真没有任何笑意,显然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沉鹿看了半天,觉得清冷的沈泊行也哪哪都是好看的。
她从自己的画纸中拿出了一张全新的白纸,用笔一点一点勾勒出现在的沈泊行。
细心又细致,一整张画上没有写喜欢,却处处透着爱意,崇拜。
等她抬起头,再去看沈泊行的时候,忽然隔着眼镜对上沈泊行含着戏谑笑意的眼眸。
沉鹿动作一停,蓦然脸红了。
沈泊行已经把笔电放了下来,慢悠悠走到了她的面前,把她企图盖住画的手捏住,看向那张画。
“偷画我?”
沉鹿想挣开把画藏起来,嘴上也反驳,“这是光明正大的画,没有偷偷画。”
先一步把画拿起来的沈泊行欣赏片刻,然后做下决定,“这幅画是我的了。”
这只是半成品,画中的沈泊行眉眼模糊朦胧,可远远看上去又无比清晰。
“可这是我画的。”
“连一幅画你都不愿意给我?”沈泊行低头看她,问她。
沉鹿:……
她喉咙一哽,最后默默委屈地说道,“那给你吧。”
她真是为沈泊行舍弃太多了!
沉鹿悲愤的想。
沈泊行笑着看她一脸哀怨的模样。
“行了,去洗澡睡觉。”
沉鹿脚步往浴室走,刚刚走到门口,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一激灵。
她和小叔用一个浴室?!
这这这!
沉鹿本来还不怎么紧张的心情,在这一刻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了,紧张到她都忘记拿贴身的衣服了。
沉鹿又回去拿衣服,碰见沈泊行,视线和他对上,一阵诡异的平静,紧接着,沉鹿倏地捞起衣服就跑。
站在原地的沈泊行,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浮现若有所思,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低声笑了出来。
沉鹿在浴室里磨磨蹭蹭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房间里并没有沈泊行。
她松气之余,又在想沈泊行去了哪儿。
“小叔?”沉鹿喊了一声,又觉得自己现在对沈泊行的称呼已经变了,于是又高喊,“阿行!”
半天也没听见沈泊行的回答。
沉鹿心口发慌,一个人显然没有那么容易应对慌乱,她有些着急,她往外走,正好碰见沈泊行从外面回来。
“你去哪了?”沉鹿快步走了过去,抓住他的手。
“担心我?”沈泊行方才去游泳了,顺便洗了一个澡。
他把沉鹿拉到怀里,眉眼都是笑。
沉鹿闷闷不乐地说道,“担心我自己,被你卖了我都不知道。”
她眉眼都是郁色,沈泊行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笨。”
“洗个澡用一个多小时,你还想让我原地等你出来?”
沉鹿还是不高兴。
刚才她还以为沈泊行跑了呢。
她拿脑袋砸他胸口。
沈泊行把她抱起来,往卧室里走,“那做一会儿让你高兴的事。”
沉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放在床上,低头吻了上去。
他的吻向来带着攻击性,仿佛下一秒就会把她吃干抹净,沉鹿下意识绷紧了身体,有些害怕一会儿所要面对的事情。
感受着身下姑娘的紧缩,沈泊行动作一停。
他松开沉鹿,低头轻哑着说,“好好睡觉,不碰你。”
他是很着急把她完全烙上自己的印记,可这个着急并不是强迫。
他要沉鹿心甘情愿,心甘情愿的和他一起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