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李浣问道。
张医生低下了头:“如果你今后还是现在这个善良的女孩,那这张卡片,就什么都不是。但是如果你变得像我一样,那这张卡片,可能是你最后的稻草。”
“我没听懂......”李浣说。
“衷心的希望,你这一辈子,都不懂。”车子后座的阴影里,张医生的声音传来:“那么,再见了。”
这是张医生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交流。
警车缓缓的发动了,夜色里,一行灯光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李浣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周言......四目相对。
“闹够了?”周言苦笑着问道。
“谢谢你。”李浣说道,但是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而感谢。
估计是谢谢周言能够插手这个案子,也许是谢谢周言如此的关心自己,甚至只是谢谢,周言能够放任自己在案发现场乱窜,跟着自己追赶警车,让自己将那些日记交给刘侦探。
周言摇了摇头:“别谢我,你再怎么说,也是我的房东啊,要知道,在那么好的公寓里住着,得花不少钱呢。”
“嗯。”李浣笑着点了点头,她已经察觉到了,面前的这个人总是喜欢在为别人做了一些事情后,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就好像是他的善意都不是有意为之。
她不知道为什么周言有这么一种习惯,不过,无所谓了。
随即,李浣又低下头,看了看那张卡片。
“这是什么啊?”周言问道。
“我也不知道。”李浣说:“张医生说,我可能用不着它。”
“那就扔了吧。”
“我想留着......”
“随你~”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路上的车流稀少。
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案件,让周言和李浣耽搁了好几个小时。
此时,已经是午夜,早晚的温差让二人都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街边安静的不像话,一个生命的消逝,并没有对这个世界产生任何的影响。
夜色中的二人一路无言。
只有李浣,时不时的看着手中的卡片。
不知不觉中,便回了家。然后,分别拖着疲惫的身子,沉沉睡去。
第二天,周言起床时,头昏脑涨。
虽然只是过了一晚,但是他感觉,过了一个星期那么长。
要不是今天是上班的第二天,他都想请假了。、
好吧,想归想,上班打工的,哪个不是天天想请假,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跟自己的工资过不去。
周言起身,简单的洗漱,然后就混混僵僵的坐上早班公交,前往了林溪的侦探事务所。
“早上好~”
周言顶着黑眼圈,有气无力的推开了事务所的房门。
这一推开,周言直接就闻到了一股子扑面而来的咖啡味道。
“咳咳~”他咳嗽了两声:“这是炒咖啡豆了么?”
可是还没说完,他就抬眼看到,林溪的办公桌前,站着一个男人。
西装,个子中等。
“必须是明天么?”林溪问道。
“是的,必须明天。”那个男人点了点头。
“如果我不去呢?”林溪的语气有些无奈。
“你是侦探,这种事情,你应该比我要懂。”
那个男人的声音不紧不慢。
林溪揉着太阳穴:“好吧,我知道了,现在请你离开。”
“好的。”
那男人微微欠身,便转身,错过周言的身子,推开门离开了。
周言看到了他的脸,眼睛很小,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人谁啊?”周言有点疑惑的问道。
“一个传话的律师而已。”林溪的声音透露出了一丝疲惫。
“额......”周言感觉到了事情似乎并不简单:“发生什么事了?”
“明天,我要去法院一趟,是关于陈浩的案子,需要对我的证词做一次核对。”
“啊?!”周言一听,也是惊了:“明天?!换个日子不行么?”
他问出了和林溪一样的问题。
这也不怪他惊慌,因为林溪的考试,一共时间只有三天,昨天已经过去了,如果明天要去弄这些糟心的事情,那留给林溪考试的时间,就几乎没有了啊。
“你也听到了,不行。”林溪头都不抬的说道:“其实我都已经想到了,这就是对面的那栋楼里的某个人搞出来的。
他们知道了我要开侦探社的事情,所以,故意来恶心我!”
“嘶......这也太卑鄙了吧。”周言不由骂道:“你都已经辞职了,他们还想怎么样?而且那么大一个侦探集团,干嘛非要来恶心一个连牌子都没挂的小事务所啊。”
“高层肯定不会,但是下面的一些脑子缺根弦的家伙,就不一定了。”林溪叹了口气,拿起身旁的咖啡杯一饮而尽。
“总之,明天我必须要去,如果不去,那肯定会有人拿这个当话柄,到时候会更麻烦。”
“那......考试怎么办?”周言问道。
“拼命。”
林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留下了这两个字。
却听得周言一个激灵。
然后,林溪就深深的做了几个呼吸,全身心的投入到她的考试中了。
周言看着面前的女人,其实......凭借她的这副样貌,随便干点什么,都要比开侦探社强得多。
然而她还是毅然决然的走上了这条路。
这么一想,李浣那丫头不是也这样么,非要去写推理小说。
呵,看起来,这个世界的女人,都有着一股子和全世界较劲的气性。
在这种气氛中,周言也不敢再浪费时间了。他快速的将思绪投向了自己的那一套加分题目。
这是现阶段,他能帮林溪最简单有效的方式了。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人在全身心投入到某个事情里的时候,几乎就完全意识不到时间的存在了。
清晨,黄昏,直至深夜......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言甚至都忘记了今天是不是已经吃饭了。
终于,他答完了最后一道题。
艰难的晃了一下酸痛不已的脖子,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你那边怎么样了?”他问道。
然而,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