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就坐公交,一路车坐三站就下车,我带你们过去。”
李欣晚道:“那我们去找拉车的,只是不知道哪里才能找到,还得靠老妹妹帮忙。”
“这个没问题!”
90年代初,大马路上已经有不少小车来回跑了,其中也有出租,但非常少,能坐的起出租的人也不多。但是拉黄包车的这个职业又兴盛起来,毕竟游客多了,喜欢在后海前门故宫这边来回转悠。叫上辆车,也没有几个钱。
王阿姨推着车子给他们带路,等他们都上了黄包车,就骑车在前面带路。
现在大马路上自行车都多了不少,买自行车也不需要用票了,手里宽裕的都会买上那么一辆。路两边摆摊的小贩也多了起来,卖熟食的,卖各种纪念品的,什么都有,吆喝声此起彼伏。
黄包车穿过前门大街,往后海那边去。
李欣晚一路的看着,泪水就没干过。
“以前咱们李家,在那边就有铺子。”她指着前门那边那条商业街,“挨着瑞福祥,也做绸缎生意。后来铺子就兑出去了,哎……”
她家铺子后面还有院子,院子里有石榴树,是她和之靖哥哥一起种的。
说好了等石榴树长大就成亲,可谁知道……
也是她,逼着宋之靖吃了禁果,主要是怕被自己父母嫁出去,嫁给其他人。可是战乱一来,谁还顾得上这些?都收拾细软往外跑。
那孩子刚出生两个月,她都没有抱够,就再也没见到了。
“哟,白大姐,陆大姐,这是刚回来?”王阿姨下了车,看着手挽手回家的老太太,“今天生意咋样?”
俩老太太精神极了,陆老太太神秘的一笑,“晚上买两只烧鸡回来下酒吃。”
“哎呀,看上去不错。”王阿姨哈哈的笑,笑完了往身后看了眼,“宋老爷子的故人,我带到这边来了。主要是怕宋老爷子一个人见了,不太合适。”
陆奶奶早就看到后面几辆黄包车里下来的那些人,看穿着打扮都不像是本地的。
白姥姥道:“带这边来也好,这边人多,真有个什么事,大家伙儿都能帮衬着。王妹子,你带他们去客厅喝茶,我去找老宋。”
这个时间段儿,仨小老头应该跟后园子里收拾那些菜和鸡呢。
假山被挪走了,又空出好大一块地方。几个老头想要挖个水塘子,这下面有活水,有水塘子就能养鸭子养鹅。
不过鹅虽然漂亮,但爱叫唤,嘎嘎的左邻右舍都受不了。后来经过商量,说是养鱼。
不过水塘子还没挖好,菜地也没收拾完,养什么还得再等呢。
“宋老头,有人找。”白姥姥对宋老爷子没啥好脸,自家闺女嫁给他儿子,他呢?跟沪市那边养老。要不是白家这边腰杆子硬,他儿子孙子怕是都没了。
人好不容易回来,又玩孤寡那一套,成天一个人住着,装没人搭理的老头子。
要不是现在又多了俩外孙女,这老爷子还不低头呢,还得跟那边缅怀青春呢。
宋老爷子正在给黄瓜秧拉架子呢,听白姥姥喊,莫名其妙,“找我?谁啊?部队上的?”
“这我哪里知道,小王妹子带过来的,跟前院客厅喝茶呢。有个老太太挺漂亮,兴许是你以前的相好。”白姥姥翻了个白眼,冲着院子里其他老头子们喊,“晚上买烧鸡,下酒。”
老爷子们高兴地不行,平日里喝酒家里管得严,老太太们又掌控了经济大权,顶梁柱们只能靠种菜回点儿脸面。
如今一听要喝酒,就知道老太太又赚钱了,跟着一起开心。
宋老爷子洗了手,拍了拍身上蹭的泥,换了双干净鞋子往前院走。心里还寻思谁能找他,战友?领导?
他一个早就不管事的老头子,可哪里都说不上话啊。
满脑子胡思乱想呢,一推门,人就愣住了。
“之靖哥。”那个盘着一丝不茍的头发,穿着旗袍的老太太站了起来,双眼泪湿红肿,“是我,甜月儿。”
后辈们:……
这,这是他们能听的?姑奶奶还有这么甜的小名儿呢?
“甜……月儿?”宋老爷子想往前走,脚步却踉跄起来。要不是王阿姨扶着,他当场就能来个跪地认亲,“你,你还活着?”
“你也还活着!!”
老太太乳燕投林,小姑娘似的扑到了宋老爷子怀里,“你还活着,我也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虽然逝去了几十年,两个人都华发满头,脸上增加了不少岁月刻痕。可是只是一眼,就能认出来对方。
是她与他深爱的那个人。
多少年苦苦的等待与期盼,如今竟然真的梦想成真了。
……
白清霖都惊着了,“我奶奶?从国外回来了?”
电话那边,白老爷子道:“是呢,回来了。说一会儿还有其他后辈过来认亲,晚上估计得办几桌。你姥姥的意思是也别折腾不出去吃了,跟附近饭店买几个硬菜,剩下的就自己做。菜园子里菜那么多,不吃也浪费,正好来的人多……”
白清霖:???
不是,重点是菜园子吗?
“那我妈我爸呢?他们知道了吗?”这两口子已经被调回来了,不过有点儿不适应集团快节奏,都去了博物馆那边做管理。
“打了电话,说知道了,等闭馆就过来。”白老爷子也想去做管理,但是他岁数大了,家里不让。偶尔倒是可以跟老哥几个去那边做茶厮捧场的NPC,喝茶水听说书,一坐就是一天,老惬意了。
主要是,过去当NPC,孙子给发零花钱呢。
“那行,到时候我接着他们俩,跟老陆一起回去。”放了电话,白清霖还有点儿懵呢,奶奶回来了?好家伙,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啊,他突然还冒出个奶奶来。
书上可一点儿都没提这个奶奶的事儿,不过如今跟曾经自己看过的那已经大不相同了。
之前宁冬天还带来了朱正民的消息。
朱正民去了港城,改了个洋名叫朱约翰,重操老本行吃起了软饭,傍上了个富婆。后来又跟富婆的闺女有了首尾,富婆竟然还默认了。
富婆被朱正民迷惑的神志不清,但她男人不愿意。虽然这个富婆只是他的老婆之一,平日里也各玩各的,但朱正民那个男人不能锅里碗里都沾了啊,这让他这个当家做主的老爷们不但绿,还难受。
老婆可以给别人,大不了再娶一房。
但闺女是自己的闺女啊,平白给人糟蹋了,还跟老妈用一个棒槌,这谁受得了?
于是朱正民就被绑了,敲断了双腿,还给阉了,扔到了贫民窟。
再后来,就没人见过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或者已经死了吧。
至于徐江南,宁冬天并没有在港城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兴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