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像是很疲惫地抱住了于周,在他耳边说:“你要去德国。”
听到是因为这个,于周心软地拍拍他的背,告诉他:“我不会去。”
“你想过要去。”傅怀辞说完脑袋埋得更深,于周直起腰,很有责任心地说:“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
“不过,”于周还是要强调一下,“你说过要用以前的方式缓解压力。”
于周问他:“是什么方式?”
傅怀辞在他耳边轻轻笑了一下,和他说:“像这样,抱一下就可以。”
◇第50章
*
今年冬天,雪好像一直不下,于周从十一月等到十二月的第一天,他都没有看见一片雪花。
傅怀辞对他每天要看七八遍天气预报的行为表示了疑惑,于周神神秘秘的,嘴很严,什么也不说。
窗外刮过一阵风,玻璃被带着砰砰作响,和室内不断加快的心跳声重叠了一拍,于周眼神涣散着看了一眼窗户,不知是眼里的泪还是真的下雪了,总觉得窗外灰蒙蒙的,他想看得仔细些,小腹突然传来酸胀得要流泪的感觉,傅怀辞掰正他的脸颊,背部的肌肉起伏了一下,于周跟着喘了一声,听见傅怀辞在自己耳边警告道:“专心点,看着我。”
于周轻轻摇头,手背压在自己的眼睛上,哑着声说:“我不可以。”
太专心的话,于周想,自己会很快受不了,更不要说在这种时候和傅怀辞对视。
“不喜欢看着我的脸吗?”傅怀辞拉开他的手腕,明明对视的这几眼里,于周一直在绞紧自己,他带着于周去摸湿的地方,低声说,“流得好凶。”
于周的指尖湿透,闭上了眼睛,带着忍耐的变调,和傅怀辞说:“不要说…”
傅怀辞轻轻笑了一下,把吻珍视着落在他的鼻尖,发出亲吻的声音,让步道:“那勾住腰,要掉了。”
于周脑子乱乱的,听话地抬腿,痴痴地望着他,眼皮红,微张着唇里探出的舌头更红,他喜欢和傅怀辞亲密,但是傅怀辞总是没有分寸,他忍不住想,自己会失控的。
不知过了多久,抓着傅怀辞后背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松了松,傅怀辞把他捞了回来,不让走,怀里的人哭得满脸通红,没了呆样,脸颊、下巴和唇边都沾着傅怀辞故意弄上去的东西,他和傅怀辞说:“渴…”
床头的桃木盒子泛着微弱的光,穿着波点短裤的像素小人因为对面没有关闭指令,所以循环着爬上水杯的动作,喝得肚子鼓鼓,又倒在地上,于周晃晃悠悠地生起气,有气无力地咬了一口这样坏的傅怀辞。
一直到后半夜,傅怀辞才把洗干净的于周抱在腿上,喂他喝水。
于周不要他喂,接过水杯,仰头喝了一大杯才放下。
傅怀辞用指腹抹掉他漏到下巴的一滴水珠,收获了于周喝着水时的,带着不满的一枚斜视。
等于周喝完,傅怀辞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抬手放到桌上,于周眼皮挡住了一点黑色眼珠,抬头看着傅怀辞时像瞪人,傅怀辞捧起他的脸,才发现是因为眼皮肿了。
“傅怀辞,”于周叫他的名字,和他说,“你不可以每次都把我弄得那么脏。”
“不脏,”傅怀辞碰了碰他白净脸颊。
“可是脸上沾到不好看。”于周皱着眉。
傅怀辞单手撑在沙发上,像是回想了一下刚刚的画面,用手指勾了一下他的耳朵,和他说:“很漂亮。”
于周思考了一下,最后趴回傅怀辞的肩上,让了一小步:“那你以后不可以弄到我嘴巴里。”
傅怀辞任他抱着自己,餍足的状态最好说话,心情很好地和于周说:“好。”
两人在黑暗的客厅里抱着取了一会儿暖,安静地听着对方的心跳声。
沉默下来的于周总想确认很多的事情,于是他问傅怀辞一些最近的,又或是以前的旧事。
例如一些:“苏俞飞给你介绍对象的时候,你去了吗?”
傅怀辞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是哪一次,靠着沙发缓声和于周坦白:“没介绍,他故意骗你的。”
“好吧,”于周心情变好,继续问下一个问题,“你和26号很熟吗?”
“什么2…”傅怀辞停顿了一下,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唐思礼。
于周不回答。
傅怀辞扬着嘴角,吻了吻于周的耳朵,告诉他:“不熟。”
“那好吧。”于周抬头,把唇贴在他的唇角一下。
于周好像格外好哄,只要得到傅怀辞的一个答案就可以。
两人安静下来,于周靠在傅怀辞的肩膀上,过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冰凉的指腹顺着傅怀辞的眉毛往上,碰到傅怀辞曾经把他的手按到的伤口处,伤疤已经看不见了,但于周还记得那个位置,他和傅怀辞:“这里流了很多血。”
傅怀辞一动不动地看着于周的表情,蹭了一下他的脑袋没说话,像是露出一些委屈。
于周把眼睛压在他的颈侧,很轻地开口:“有时候我会后悔。”
傅怀辞感受着他的呼吸轻轻扫在自己脖子上,问他:“后悔什么?”
“后悔和你说我不关心,”于周的声音很小,但语气里的愧疚很清晰地传到傅怀辞的耳朵里,“我有后悔很多事。”
离婚、分居、说不爱和不在乎,于周都后悔,他每天都希望自己拥有一台时光机,不切实际地想回到过去。
“我对你说很坏的话,让你不要靠近我,结婚证也被我丢到了地上,”于周一个个数给他听,也数给自己听,像是怕傅怀辞不相信,即便在昏暗的客厅,他也要专注地看着对方,给出他认为的,这个世界上最认真的保证,“傅怀辞,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
傅怀辞不知在想些什么,没说话,只是一下一下地摸着他的后脑勺。
于周凑过去认错,用鼻尖轻轻蹭傅怀辞的脸颊,和他说:“我说话算话,不会胡诌。”
还是有一些不安,于周柔软的脸颊贴着自己的,傅怀辞像是很轻地叹了口气,没太有办法地,低头和他接了个久久的吻。
结束后,傅怀辞用额头顶了一下他的脑袋,开口说:“我不需要你的后悔。”
于周平息着呼吸,捂着额头问他:“那你要什么?”
傅怀辞把人抱起来,在他耳边提出要求,“爱我,陪着我。”
听到傅怀辞的需求,于周抱住他的脖子,承诺道:“我会做得很好。”
客厅距离于周的房间只有几步路,在跨进屋内时,傅怀辞还是发现于周把视线放在了门上贴着的挂钩上。
那只臭脸小猫的来历,于周和他提及过不止一次。
在于周还是个会因为分房睡而感到害怕的六岁小孩时,夏可岚给他买来挂在门口的,没有动静代表安全,有动静可以很快醒来,对于周来说,是一个可以让他感到无比安心的朋友。
房间里开着小夜灯,于周在床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