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夏林崇还是第一次在于周这里听到他的名字,难免微愣,过了一会儿才问他:“和好了?”
“没有,”于周有些苦恼地摇头,告诉他现在自己的进度,“他不理我。”
“听这意思,是打算要挽回了?”夏林崇问他。
于周沉默了一下,想到上次夏林崇开导他的那些话,有些好奇地问他:“你好像不反对我和他重新在一起。”
于周看着他,声音小了些,像是怕被夏林崇听到一样:“我以为你会不赞同。”
“一开始确实不太看好,虽然你在我面前一直说他很好,但再怎么样,那张照片里出现了傅镇先。”夏林崇倒也没遮掩,继续和他说,“后来也和我预料的差不多,你因为这件事渐渐产生了离婚的念头,说实话,我那时候其实挺赞同你离婚的,毕竟不管怎样,隔阂就在那,爱意被消耗是迟早的事。”
“你那时也和我说,感觉和傅怀辞之间哪里变了,感情变质嘛,不爱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在于周的描述里,夏林崇得到同样的反馈,所以在听到于周离婚的消息时,他还松了口气,但是,夏林崇笑了一下,“我有时候感觉我也被你骗了。”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天其实回去之后我都还觉得你是骗子,毕竟哪有人说自己母亲的遭遇就跟讲别人的故事一样的,但后来相处久了,发现你好像一直是这种,一副感知能力不强,仿佛屏蔽掉所有人的感觉,”夏林崇叹了口气,“我送你去海阁湾的那天,那是我第一次见你情绪失控成那样,虽然你到现在也没和我说过原因,但我当时听了全程。”
“你知道我什么感觉吗?”夏林崇笑了一下,于周听见他和自己说,“我才意识到自己看不见你情绪的外露,是因为也被你屏蔽在外了,也是在那时候,我发现你其实根本就没把傅怀辞真正排除在外,即便离婚,你潜意识里还是只会依赖他。”
于周认真地听着他的话。
“我的意思是说,”夏林崇看了他一眼,“既然对你来说是这么重要的人,我有什么好反对的。”
而且,夏林崇回想自己和傅怀辞共同合作的那几个月,虽然一开始两人相看两厌,但也算是不错的一次合作经历。
这让夏林崇又想起一件挫败的事:“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吃蛋糕,不是你自己和我说巧克力牛奶太甜的吗?”
那几个月,夏林崇和傅怀辞结束应酬后常常看他顺道拎一个蛋糕回家,问了才知道是他亲侄子爱吃,夏林崇想到傅怀辞当时的语气,得意的,仿佛不在意,但语调都快扬到天上的:“他没告诉你吗?”
“巧克力太甜,”于周和夏林崇解释道,“但是草莓就刚刚好。”
夏林崇嘁了一声,于周翘了翘唇角。
被草莓蛋糕打断,夏林崇开出一百米才回神似的,开口:“现在看到傅怀辞还会想到难过的事情吗?”
于周愣了愣,不知过了多久才开口:“我还是没有太办法原谅傅伯伯,尽管我知道他也没有义务要出手帮妈妈。”
“但是,”于周低头想到傅怀辞问自己他到底做错了什么的那天,轻轻开口道,“傅怀辞就只是傅怀辞。”
是那个会给他出气,在冬天换掉他破洞的羽绒服,会因为自己没有参加他的生日而不开心,下意识把他挤到昏暗楼道里侧的人,也是那个在夜里坐几个小时火车回来和他说生日快乐,和他说会一直喜欢,在夏可岚去世后努力给他一个家的,于周特别喜欢的傅怀辞。
最近回忆的次数多,于周想到傅怀辞时脑海中出现更多的,渐渐变成了一些曾经美好开心的画面,于周看着窗外落下的雨滴,和夏林崇说:“我不想再因为那一点恨,失去对我很重要的人。”
今天安城的雨和天气预报预测的有些不一样,提前落下不说,甚至在夏林崇把于周送到傅怀辞律所楼下时,小雨已经转成大雨。
于周今天穿了一件深棕色外套,单边袖子折了一圈,露出白皙的手腕,手里还拎着一把大伞,撑开能够站下三个于周,绝对不会让傅怀辞有淋雨的机会。
他今天依旧坐在一楼的大厅,五分钟后才意识到自己找的借口真是糟糕,傅怀辞的车在地下停车场,根本淋不到雨。
果然,又五分钟后,叶榭雨出现在他面前,和他说:“师父刚才就走了。”
于周点开消息列表,看到空荡荡的聊天框。
“会不会是没看到消息?”叶榭雨问他。
于周摇摇头,把手机收回口袋。
收回视线后,于周看到叶榭雨好像没有带伞,于是和她说:“要我送你回家吗?”
“可以吗?”叶榭雨亮着眼睛和他说,“正好今天没有带伞。”
于周嗯了一声,和她说:“可以。”
室外的雨越下越大,于周撑着这把伞把叶榭雨和自己都挡了个严严实实。
雨声滴滴答答的,两人在快走到地铁站时,雨幕中响起一声喇叭。
于周抬起伞,看到那辆车时,微微一愣。
这让他仿佛一下回到刚毕业那年,也差不多是十月,在他上班第一天,下班要回家时也下起了暴雨。
证券所到打车点有三十米的距离,于周当时在淋雨和麻烦傅怀辞来救自己之间,只犹豫了一秒,就拨通了傅怀辞的电话,心虚地和他说:“傅怀辞,雨下得好大。”
那天早上傅怀辞有提醒他带伞,只是于周忘记了。
傅怀辞像是早知道了似的,故意问他:“那怎么办?”
于周一直在等他这句话,很快和他说:“要你来接我。”
“可是十分钟后我还要开会。”傅怀辞在那头说。
于周苦恼着,最后给出解决方案:“我可以等你开完会,不过你要快点。”
傅怀辞为难地说好。
挂了电话,于周开始计时,他只给傅怀辞三十分钟,如果到时候他还没有来接自己,于周就要淋雨回家,并且假装生气,要傅怀辞给他带草莓蛋糕。
可计时器的分钟跳到十的时候,本该在开会的傅怀辞出现在于周面前,让他的完美计划落了空。
叶榭雨也看出是傅怀辞的车,抬手和他打了个招呼。
下一秒车窗打开,雨水飘进副驾驶,于周听见傅怀辞开口叫叶榭雨的名字,喊她:“上车。”
叶榭雨却没听清,推着于周往车边走,他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坐进了傅怀辞的后座。
于周握着伞,雨水顺着伞把打湿了他的袖口,早上还在给人发大胆消息的于周突然没了声。
不知是不是他们之间的氛围太奇怪,叶榭雨也跟着沉默下来,直到傅怀辞把车开到她家楼下,她赶紧一溜烟跑了。
车内,于周沉默着,傅怀辞也没有要开车走人的意思。
过了会儿,于周问他“可以送我回家吗?”
傅怀辞回他:“不顺路。”
“那你现在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