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背的伤痕,而是说:“帮帮我…”
是示好。
傅怀辞抽回手,下一秒眼里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渗出痛苦和阴郁。
……
“疼吗?”于周低低地哭,听见傅怀辞在他耳边闷声道:“我也疼。”
“在你说离婚的那一刻就开始疼,”傅怀辞第一次和于周示起弱,“你什么都不说就推开我,什么都不告诉我,你说不在意我受伤,还和我说新婚快乐,都好疼…”
于周听到了,可只是安静地流着泪,气息也断断续续的。
不知过了多久,于周已经流不出泪了,他变得很安静。
结束后,傅怀辞抱着他去了隔壁房间,给他换上了新的睡衣。
天边已经泛白,于周背对着他侧躺在床上,睡了一个小小的位置。
他看着窗外灰调的天空,眼皮又发起烫,傅怀辞从身后把他捞进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地不碰到于周的伤口,只用脑袋蹭他的后颈,像做了坏事后和他认错,轻着声音道:“别离开我了好不好?”
于周闭着眼睛,泪水糊在睫毛上,已经不知是今晚第几次被打湿。
◇第32章
*
久违的,两人再次睡在一张床上。
傅怀辞还是习惯从身后抱着他睡觉,是一个很粘人的姿势,于周这次没有推开他,因为没了力气,也怕傅怀辞又要变凶。
于周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凌晨是否有睡着的时刻,他乖乖的,没有睁开过眼睛,可眼前却闪过无数个场景,有和妈妈的,也有和舅舅的,伴随着的全都是细碎的愧疚和痛苦。
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好,也什么都没弥补。
而且,于周攥着傅怀辞的袖子一直都不松手,他想要把脑海中傅怀辞掉下山崖的场景甩掉,可他不厉害,怎么都做不到。
于周开始觉得,傅怀辞遇见自己是一件非常倒霉的事,不仅得不到自己的爱,还差点因为自己死掉,就这样了他还是不走,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傻瓜。
不知躺了多久,于周从黎明捱到了天光大亮,最后被傅怀辞的闹钟吓了一跳。
闹钟响了两秒就被关掉,过了一会儿,于周腰上的手臂慢慢挪开,傅怀辞起床了,他出了房间,很快又回来,接着于周听到了对方穿衣服和戴腕表的声音。
闭着眼仿佛也能感觉到视线,于周安静地躺在被窝里,眼前渐渐落下阴影,傅怀辞走之前在他额头落下了一个吻。
身上的伤痕还是疼,踩到地上,于周差点腿软摔倒,接着便是另一个地方传来的,不适的肿胀感。
傅怀辞离开后于周也跟着从床上坐起来,他几乎一夜没睡,连抬手掀开被子都有一些困难。
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于周的手机被摔坏了,他看了一眼房间,没有时钟,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夏林崇手上的股票还没抛出去,消息也还没有散布,万一吴仁忠触底反弹,傅怀辞可能还会有危险。
今天好像又降温了,于周从傅怀辞的衣柜里给自己找了一件外套和裤子,因为宽大,穿上后整个人显得空荡荡的。
他穿戴好下楼,因为昨晚傅怀辞对他太坏,走的时候于周打算连纸条都不给他留。
大概是做坏事会遭到一些报应,于周打开大门时,被门口站着的两名保镖拦下。
对方的身高比自己高了一个脑袋,身体也比自己宽出半个于周,于周往后躲了躲,但还是和他们说:“我要走。”
“傅先生说,让你在家好好休息。”其中一人对于周说。
于周往前一步,开口道:“我休息好了。”
另一位拦住他,并不让步。
“那你们可以把电话借我吗?”于周试图和他们商量,“我想和傅怀辞说一下话。”
“傅先生说他很快回来。”于周被拒绝了。
于周花了五秒思考现在的状况,暂时放弃了在他们面前逃跑的计划。
于周回到屋内,两名保镖也跟着他进屋。
于周坐到沙发上,他们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后。
“我不会跑。”于周说。
他们板着脸,没理他。
“没礼貌。”于周评价他们。
他们依旧沉默,当他是空气。
于周爬上楼,把门关上,把自己塞进被窝,也不再理他们。
这一觉于周睡得很沉,傅怀辞的吻落在他脸颊好久他才转醒。
察觉到于周醒来,傅怀辞松开他的腰,碰了碰他的脸:“起来吃饭。”
现在大概是下午时分,窗外还有些昏黄的太阳,于周的声音有些沙哑,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傅怀辞,现在几点了?”
昨天那样失控的傅怀辞已经不见,现在站在他的床边的人看着很好说话,告诉于周:“下午四点一刻。”
于周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去牵傅怀辞的手,抬头和他说:“你可以放我走吗?我想回家。”
于周求人的时候很真心,从以前开始,傅怀辞好像就很难拒绝他,看到他难过的表情总会思考自己是否对他太苛刻和严厉,所以常常和他说好。
现在,傅怀辞松开他的手,平静地开口:“我煮了粥。”
于周从床上坐起来,身上还穿着傅怀辞的毛衣,领口大大的,露出锁骨,还是抱有期待地问他:“喝完就可以让我回去吗?”
傅怀辞抬手摸了摸他的脖子,上面有昨晚被自己弄出的痕迹。
“可以吗?”于周用下巴蹭他的手,又问了他一遍。
傅怀辞看着自己手背的伤口,意识到于周应该并没有注意到,或者说他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不关心。
“你听话的话。”傅怀辞把手收了回来。
于周眼皮垂了垂,和他说好。
保镖不在屋内,大概被傅怀辞赶到了门口,餐桌前只剩下他们两个。
他们独自两人吃过很多饭,在那间小小的出租屋,也在他们结婚后的家里,但现在坐在一起却有了一些陌生感。
两人都很沉默,于周低着头喝着傅怀辞给他煮的粥,像是完成任务般,一口一口地舀进嘴里。
于周生病的时候容易没胃口,会变得很不听话,傅怀辞从两人上大学的时候就深有体会,他不爱吃药,也吃不下饭,总是要把自己熬得更严重才会难过要找傅怀辞。
傅怀辞记起自己第一次给于周煮粥时,在冬天,小电锅是于周用来煮泡面的,那天他借用了一下,学着于周平常那样,牵了一根电线,放在出租屋里的那个矮桌上,傅怀辞连转身都艰难,只好半蹲着给他煮粥。
那天于周发了烧,正窝在被子里睡觉,可煮到一半大概是屋内的米香传到了他的鼻子里,傅怀辞盯着锅里冒泡的米正走神,扭头就发现于周不知什么时候也蹲在了他的身边,烧烫的脸颊看着有一些可怜,学他那样盯着锅里的热气在发呆的样子又有一些可爱。
那锅粥最后因为傅怀辞突然落下的吻而遭了殃,可于周却胃口很好地喝下了一大碗,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