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许栀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她确实不是个能长途跋涉的人。
过往的种种经历都已经证明了。
过了六月,天气逐渐炎热起来,许栀将衣柜里的衣服都换了,也把他的衣服置换了一些。
费南舟衣柜里的衣服虽然质料不错,但大多比较工整板正,没有什么别的式样。
她心血来潮去商场给他买了两条沙滩裤挂进去,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给他:[好看吗?]
费南舟没回。
大约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他才回复她,说“好看”。
[就这样?]
她觉得他是想被她给拉黑了。
[晚上一起吃饭?]他下一句过来了。
许栀:[哪儿?]
已经没那么气了,但还准备端着。
费南舟:[保持神秘,一会儿让司机过来接你。]
许栀给他发了三个不屑的“白眼”,其实心里偷着乐。
晚上司机果然不到五点就来接她了,手里捧着一大束的白玫瑰。
许栀抿着唇接过来,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跟他说过她不喜欢红玫瑰,太土了,白玫瑰还凑合。
其实那时候就是随口一句,没想到他还记下了。
许栀欣然前往。
餐厅在国贸那边新建的一家酒店上,分室内和露天两种环境,他选了室外。
夏季白昼长,到了5点时天色还很亮,天边只有浅橘色的一层霞光,像老照片里的流金岁月,回韵悠长。
费南舟侧坐在那边,似乎已经等很久了。
霞光映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好似让这个淡漠的人也看上去温柔了很多。
不时的时候,他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矜贵模样。
虽引得路人频频回首,但没人敢上去打扰。
他看着就是很有距离感的人。
许栀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菜还没点?”
“等你点。”他笑着招来侍者,将菜单递给她。
许栀发现餐厅虽然人不多,但没有清场,比空荡荡的更有烟火气。
感觉还不错。
她之前就跟他说过她不喜欢清场,也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稀稀拉拉的人流最舒适。
不刻意冷寂,也不过分嘈杂。
没想到他都记着。
她低头翻着菜单,心里好似喝了一碗甜酒。
“这个吧。”她点了一份套餐就合上了,递给他。
“只点这么点儿?”他挺诧异的。
“嗯,我减肥。”许栀说。
“你?减肥?确定?”他噙着笑,低头铺餐巾。
“什么意思啊?我不能减肥?是在嘲讽我没有这个毅力还是——”
“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减肥。”费南舟打断了她后面威胁的话语。
他都能背下来了。
——那你晚上别进房间睡觉。
这种威胁的话次数多了就没什么效果了。
牛扒上来,他替她切,一小块一小块切好再推到她面前。
她嘴里还嫌弃他“别像我爸一样什么都给我包办”,吃的动作倒是一点不慢,三两下就吃光了一大半。
不是减肥吗?
他欲言又止。
餐桌上还插着一支香槟玫瑰,沾着水露,在灯光下格外娇艳。
许栀说:“香槟玫瑰也挺好看。”
费南舟:“那下次送你香槟玫瑰。”
许栀忽然又想起来,不解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要送我花?”
他面不改色地喝一口酒:“六一儿童节。”
气炸的许栀抄起玫瑰作势要丢他,他忙笑着举起手,掌心往下压:“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别生气啊,开玩笑的。”
许栀气呼呼地坐了回去,低头继续吃她的。
其实今天不是什么节日,只是路过花店时看到有花他就买了。
他没怎么送过她花。
之前一直都是那样的关系,他下意识忽略了,哪有女孩子不喜欢花呢?
费南舟神色复杂地望着她。
她已经很认真地在吃一份甜品了,许是口感不错,吃了两口眼睛都亮起来,手里的小勺子加快了消灭的速度。
她喝了点酒,晚上回去时人七倒八歪腻在他身上,推都推不开。
“站稳一点,小心别摔了。”
“这不还有你吗?我摔了你要负主要责任。”她笑嘻嘻地拽住他的领带,红彤彤的小脸凑上去,坏笑着。
她脚下踩着高跟鞋,仰头时正好可以亲到他的下巴。
柔软的唇细微擦过,带来战栗触电般的感觉。
费南舟背脊僵硬,定定地望着她,一只大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扣住了她的腰。
“啊——轻点儿啊!腰都被你掐青了!”她气呼呼地捶他。
像猫儿挠痒。
“好,轻点儿。”他笑望着她,低头捞起她的下巴。
指尖轻柔又不失强硬地捏住,一下子攫取了她全部的呼吸。
第55章
北京的七八月虽然不像南地那样酷热,也不是个好季节。
夏季的时候,许栀大多时候都窝在办公室里吹冷风。
那段时间费南舟挺忙的,有段时间经常出差,不是总能见到。
有一次他出差去了一个多礼拜,她晚上一个人在家里时常都觉得很害怕,心里又委屈又憋闷。
好在他每天晚上都会给她发消息。
许栀洗完澡从洗手间出来,忍不住掏出手机。
上面有两条消息:[吃饭去了。]
[准备回酒店。]
下面还有定位。
她翻了一下,想回复心里又有些郁气,回了他一个“呵呵”。
费南舟大抵知道她因为什么生气,回复她:“这个礼拜五就回来。”
许栀不搭理他了。
晚上她有些睡不着,在空荡荡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忽然觉得很抑郁。
她也不知道这两天怎么了,就是很烦躁。
迷迷糊糊的听到房门开了,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头顶覆上一团很大的黑影。
她浑身战栗,连忙打开灯,看到了风尘仆仆的费南舟。
“……不是这个礼拜五才回来吗?”许栀有些惊诧地望着他。
费南舟笑了:“早点回来看你,不好吗?”
许栀眨了下眼睛,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但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呐喊,不能就这样轻易原谅他,不然以后还得了。
她又翻过去不理他。
费南舟掰过她,轻轻地渡上一个吻。
许栀脑袋有些混乱,身体也顿时僵住不动了,耳边听到他均匀而轻缓的呼吸声,和她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渐渐成了旋律。
她的意志力已经岌岌可危,但心里还是不对付,紧要关头又推开了他,背过去不跟他说话了。
“这几天真的很忙,没有骗你。”费南舟跟她解释。
“谁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