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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thirty-secondday]
越清舒在岑景身上从未体会过温柔二字。
在性这件事上也同样。
他喜欢掌控,也喜欢直截了当的猛烈做法。
虽然会一直问她是否舒服,但动作却永远生猛,叫她几乎窒息。
今天更是。
她将岑景的整个耳后都含得湿热,黏?的声音灌入他的整个耳膜。
令人后腰痒痒的。
越清舒的声音轻,他就故意用力,听着她急促的呼吸变得断断续续、时长时短。
而后,暴力地击打。
岑景还要笑她,在她耳边低语:“我家很安全,你可以大声点。”
他好像喜欢听她发出这样让人头皮发麻、骨子酥软的声音。
他们的初次失态,是在混乱的台风天,外面的风声掩盖着一切。
越清舒虽然对他早有幻想,但毕竟那对于两人都是第一次,手脚并不能完全放开。
从那以后,她愈发频繁地想他,想他的呼吸,想他的味道,想他会突然探入她口腔的手指。
当然,还有他在最深入的时候会来亲她,跟她接吻的习惯。
越清舒觉得,那是他们两人最为契合的时刻,不问将来,也不畏他们之间的关系。
只有最极致的相合。
至于上次...上一次,也是混乱的,酒精、漆黑的小房间、律动的音乐鼓点,和时不时想起朋友还在楼下的羞耻感。
只有这一刻最为纯粹。
岑景难得没有取眼镜,而是这样清晰地看着她,捕捉到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漆黑中看她的耳根红起来,仰着头轻轻喘息,整个人像是溺水的、被抓起来的一只小鱼。
一边挣扎一边沉入。
一下又一下的拍打和动作。
越清舒的双手抚在他的腹肌上,甚至能感觉到他腹肌在发力和不断地收缩。
两人都没看时间,也不在乎时间。
结束后,他从她身上抽离,额前冒了细密的汗,沾湿了发。
以往觉得家中温度合适。
现在反倒是觉得有点燥热了。
这种黏黏糊糊让人感觉不是很好,岑景翻身下床,倒是没有马上去。
他看越舒没动,微微蹙眉,叫她。
“洗澡。”
越清舒实在是累,想再躺一会儿,翻了个身,下意识地掖了一下被子,把自己挡住几分。
“不要。”她累得声音都软了,“我们又不是必须一起洗。’
上次一起洗,她就觉得有点暧昧了,但岑景坚持,他说要里里外外地弄干净。
所谓的里里外外,就是每一寸,他要用手指抠掉污秽的部分。
但后来越清舒就不让他这样了。
他帮她弄干净的感觉是在太奇怪,特别是,岑景总在那个过程中用冷淡且正经的表情看着她。
越舒总在他那样冷静的眼神里自惭形秽。
岑景对她这样的说法倒是认可,他微微颔首,对她说。
“这个房间你可以随意用。”他说着,“有什么缺的东西告诉我。”
“什么?”越清舒问。
岑景很是笃定。
“你以后来,就住这间。”
“平时我家很少来客人,所以只有一些基础的洗护用品。”
“想要什么,列个清单发给我,我安排人买回来。”
越清舒当即有种自己是被金屋藏娇的那个娇的感觉,她明知道答案,却还是想要去问。
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因为会思考,所以有时候反而会做多余的事情。
越舒偶尔也会。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她问。
岑景反问:“你不会?”
她没说话,又将被子侬紧了一点点,在漆黑又安静的夜里,忽然勾起笑。
无人知晓她此时此刻这个笑的含义。
荒唐中带着对命运的嘲笑。
她家中毕竟跟人合租,不太方便,他们俩也不可能出去开房,来岑景家里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他把这一切都精心计算,并且推演出了正确的答案。
越清舒有时候很讨厌岑景这样,对什么都胜券在握、运筹帷幄的感觉。
但他又是对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令人发笑。
她说要歇一会儿再去洗澡,岑景也没有强迫他,他自己回去了主卧那边进行清洗。
他的房间其实离越舒住的这一间不太远。
越清舒听到那边浴室传出来来的哗啦啦的水声,好一会儿,他这个澡洗得有点久。
晚点的时候,他又出来了一趟,好像是下楼去看团子。
在这个途中,越舒还听到他跟人在讲电话。
好像是在叫人买什么东西回来。
越清舒看着外面的天色,又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是早上。
他们从酒吧回来就已经凌晨两三点,不知饱足地做了那么久.....
她这才起来洗了澡。
浴室干干净净的,总让人觉得这里没有居住和使用过的痕迹。
越清舒并没有留在这里很久,也没有睡下。
她只是叠好被子,穿好衣服,安静地躺在床上,不知为何。
今晚明明是她和岑景的关系进展最关键的夜晚,是她少女时期梦寐以求的接近。
但越清舒从未像今天这样,觉得如此难过过。
她躺在床上发呆,几乎快要掉眼泪,但最后还是没有,因为她很早之前就决定。
以后漫长的人生中,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再因为喜欢他这件事而哭泣了。
身体靠得越近,代表着他们的灵魂和感情越走越远。
外面的天渐渐有些亮了,越舒起身准备离开,她关门的动作很轻。
下楼的时候,团子被她的动作吵醒,跑过来在她腿边撞?撞去。
它很喜欢她,甚至翻出自己的肚子让越舒摸,还冲着她喵喵叫。
越清舒蹲下来摸她,她小声地跟它讲话。
“怎么啦,笨蛋小猫。
“嗯?这么喜欢我呀,想让我当你的主人是不是?”
“我想点办法,把你偷回我家好了,反正你跟着那个龟毛洁癖爹是没有好日子的。”
“他平时会摸你吗?或者说,他摸你的时候会不会戴手套?”
她实在急着走,没有跟团子玩太久,看到外面天彻底亮了,就匆忙地打算穿鞋离开。
只是玄关处不知何时多出一双平底的运动女鞋。
越清舒一愣,看着那双鞋,再回忆也想不起来昨晚是否看到过它。
她坐在门口的换鞋凳上,余光扫到那双鞋。
昨天就觉得这双高跟鞋不是很好穿,今天更觉得,她穿了好久。
越清舒走出去的时候,一直在试图安抚自己心间莫名酸涩的情绪。
衣服是也是昨晚岑景给她的。
他家里竟然有女装,虽然尺码不是特别合适,但勉强能穿。
她想,大概是他之前的女朋友留下的衣服。
他交往过两任对象,听起来阿公阿婆也见过,他会把她们带回家见家长,自然也会把她们带回自己家。
普通的情侣关系,对他来说是什么样的呢?
是会一起窝在沙发上,盖着薄薄的小毯子,一起看电视,一起看风景。
再一起回房间睡觉吗?
会拥抱,会依赖对方,这样的恋爱关系吗?
越清舒想象不出来,也知道,她自己跟岑景之间的关系,永远都不可能那么干净纯粹了。
从她做下第一个决定开始,从她这样走近他家开始。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在看到那双女鞋的时候有一瞬间小小的崩溃。
或许是因为在内心深处??
总有那么一点点的。
她以前,是想跟他谈恋爱的,是想勇敢地告诉他,我们之间不过只是八岁的差距,不是十八岁。
这些是我们可以打破的规则,不是吗?
但岑景从不让她打破这项规则,如果不用欲望抓住这一瞬间,她就什么都无法得到。
她以前的确会做做美梦,但这个梦,是岑景亲手打碎的。
早上七点半,越舒彻夜未眠,从这个别墅区出去,外面的车没办法进来。
她要走很远的路才能走到门口去打车。
上坡下坡,弯弯绕绕,还有很多楼梯,她穿的鞋其实不是很合适。
这双高跟鞋把她的脚都磨破了,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想要加快一些脚步。
越清舒一个没留神,崴了脚。
门口值守的安保人员看到她,小跑而来:“你好,需要帮忙吗?”
越清舒摇头说不用。
她又撑起身子来,准备继续离开,余光跟人对视的时候。
她觉得那安保人员看她的眼神有些戏谑。
这边私人住宅,因为每一户都很远,大家都是开车出行,不会有人走那么远的路出来。
而且还是在这么早的时间。
他对她的身份和职业产生了片刻的怀疑,但本着最基础的职业态度,什么都没问,看着越清舒出去。
等人出去以后,他就跟旁边的同事说起了下流的八卦。
“你说这么漂亮的姑娘,一晚上得多少钱啊?”
“这么漂亮,可能不是短期关系呢。”
“怎么可能?要不是,她这个时间一个人出来!?怎么说也得送送啊!”
“也是,不过我总觉得不是,你看她下次还来不来就知道了。’
越清舒就在这样的眼神和诋毁中,第一次离开了岑景的家。
她知道这不是她最后一次来这里。
但越清舒知道,自己总有一天是要走的,她也知道,自己能够做到。
虽然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