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房子是你爷爷奶奶生前的宅子,已经过户到你名下,而云朵住在这里,是吗?”
“对。”
“你和云朵什么关系?”
“雇佣关系,她是我雇来照顾思诺的保姆。”
杨警官目光一转看向韩思诺,明知故问:“请问韩小姐在这里做什么?”
不等韩思诺说话,顾昭抢着道:“她在这里养胎,这里清静,所以我把房子借给她住一段时间。”
“要说清静,枫林苑不是更清静么,而且那边环境更好。”
顾昭微微一笑,“杨警官有所不知,思诺和我表哥已经分手,她没有地方住,托我帮她安排个住的地方。”
话落,顾昭抬手搂住韩思诺的肩膀,脸上带着核善的笑,“是吧,思诺?”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韩思诺只能顺着他,“是。”
杨警官当然知道韩思诺在此的目的,他只是配合演戏而已。
询问进行到这里,双方都僵着。
勘察队的人一来,对云朵的房间进行了仔细的勘察取证。
黑色塑料袋里的东西带回去,一旦检测出受害者的血液,就会下发云朵的逮捕令。
警方的人一走,韩思诺便进入厨房,打开燃气,继续做云朵没能做完的那道冬瓜丸子汤。
顾昭悄然走进来,在旁看着她。
“云朵没办法照顾你了,要不我搬过来?”
韩思诺握着勺子的手不由收紧,恨不得拿勺子把顾昭的脑袋敲开瓢,但她压抑着不悦,漫不经心地说:“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挺这么大个肚子,一个人我不放心。”
“你可以再请一个阿姨。”
“想找个称心如意的做饭阿姨,哪有那么容易。”顾昭说着,双手按在她肩头,从后面贴近,“还是我来比较好。”
“我怕你不老实。”
男人捏了捏她的肩膀,笑着说:“你现在是孕妇,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连孕妇都不放过。”
“你保证不碰我?”
“嗯,我保证。”
“那你把解药拿出来,先给我看看。”
“解药不在我身上,你想看,下次我带来给你瞧瞧。”
韩思诺眉头狠狠皱了下,将肩膀上的咸猪手推下去,抬手拿柜子里的汤碗,将锅里的冬瓜丸子汤盛到大碗里。
她调了些鸡蛋面糊,点缀上葱花,煎了两个鸡蛋葱花饼,然后就着丸子汤填饱肚子。
“你看,没人照顾你,你自己做的早餐既简单又没营养。”
韩思诺没接话,把碗筷收进厨房,弯不下腰洗,索性全塞进洗碗机里。
顾昭走进来,冲她笑了笑后,自顾自地煮起了咖啡。
她觉得这样的顾昭很可怕。
“韩景华是你的未婚妻,她被人杀了,你难道一点都不难过吗?”
对此顾昭表现得一脸轻松,“我和她又没有感情。”
“云朵杀了她。”
“或许吧,警方不是还没有确定么。”
“云朵是因为你要娶韩景华,所以怀恨在心,杀了她。”
顾昭以为她害怕,连忙哄了句,“你不用担心,云朵不敢动你。”
“她连人都敢杀,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韩思诺故意闹起脾气,“我不想住在这里了,太危险。”
“你只有两个选择,我搬进来,或者你空手离开。”
所谓的空手离开,韩思诺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收了声不再接话。
见她做出妥协,顾昭脸上又露出温和的笑容,“乖,过两天我就搬进来陪你。”
将韩思诺哄好,他驾车离开,不忘拨通云朵的电话号码。
此时的云朵刚刚避开警方的追捕,躲在郊区一处破旧的厂房内。
她接听顾昭的电话,“先生。”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自做主。”
“我不希望你和韩景华结婚,我接受不了。”
“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你非要作死,警察已经发现你犯案的证据,逮捕令很快就会下来,我保不了你了。”
“我知道。”
在接到顾昭的短信,得知警方已经在来抓她的路上,她就预感到自己快要完蛋了。
“帮我办最后一件事,办成,我会想办法送你出国。”
“什么事?”
“早上下属来过电话,莫臣出城了,那小子手里有我的把柄,你去把他女人办了。”
“杀掉吗?”
“杀掉拿什么威胁他?东西在哪里你知道,去取。”
“知道了。”
——
同一时间。
莫臣已经下了高速,进入玉城的地界。
他天蒙蒙亮时就出发了,为了见母亲一面,解开五年前那场大火的误会,他甚至有想过把母亲接到京城的疗养院。
之前是不想母亲被打扰,所以把母亲安顿在玉城,如今没有这方面的担心了,回京城好些,离得近,方便照顾。
不过还是等他入狱服刑完再接她更好。
他轻车熟路,上午九点多钟就到了疗养院。
母亲一如往常待在房间里,只不过气色比之前差了,身体机能也在一天天变坏。
被医生告知她已经时日无多,莫臣在心里想了一路的话,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母亲虽然不爱莫宗群,却把那个男人看作是救命恩人,内心对莫宗群充满了感激。
如果知道她认为的救命恩人是幕后操控一切,还让她险些葬身火海的人,她能受得了吗?
他走进房间,床上的人伸着脖子朝他后面张望。
“妈,你在看什么?”
孔徊忙在床上躺好,“没什么。”
她只是看看那个讨人厌的小姑娘是不是又跟着莫臣一起来了。
“妈,最近感觉怎么样?”
莫臣一脸平静地走到床前坐下,轻轻握住母亲的手。
“挺好的,你怎么突然来了?”
以往他来都会提前给她打个电话,或者发个消息,这次却没有。
“有件事……”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孔徊不由紧张起来,“是不是欧阳旭得到惩罚了?他被警察抓了吗?你继承他的公司和他的财产了吗?”
“妈,其实欧阳旭……”
“他死了?”
“……”
“你该不会把他杀了吧?”
“我不会做那种事。”
“就算你把他杀了也是他活该,他那种人就应该下地狱,他不得好死。”孔徊恶狠狠地说着,眸中流露出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