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吃了几口,韩思诺没太大食欲,心里一直藏着事。
夏黎的午休时间她不想占用,索性在手机上叫了辆车,匆忙赶回住处。
本以为欧阳澈发着高烧,会是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不料她进门的时候,男人正坐在餐桌前吃饭,气色看起来不错,丝毫不显病态。
“思诺最近胃口怎么样?”
乔乔说:“好一些了。”
“补品有没有好好吃?”
“少爷怎么知道思诺小姐在吃补品?”
“问题真多。”
乔乔憨憨一笑,回应道:“少爷放心吧,思诺小姐补品有按时吃的。”
欧阳澈嗯了一声,又问:“她一般几点回来?”
“不忙的话六点左右,忙的话就要很晚了。”
“六点帮我准备一条热毛巾,敷一下额头。”
乔乔鼓圆了眼睛,“少爷还要装病啊?”
“什么叫装?”
他本来就染上风寒,身体不适。
把额头敷热一点,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适的严重点罢了。
他就不信韩思诺真的不心疼。
听着两人的对话,韩思诺嘴角撇了下,一言不发悄然后退。
既然欧阳澈没什么事,还有心思在那里做白日梦,那她可以安心工作了。
她回来的悄无声息,走的时候也没弄出什么动静。
回到公司,她刚进办公室,发现有客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死里逃生’的王如烟。
女人坐在沙发上,已经摆脱轮椅,面色红润有光泽,比之前圆润了不少,躲起来那几个月显然没少大补。
“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韩总?”
王如烟挑眉一笑,装出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
办公室内不见夏黎,她淡淡地看了王如烟一眼,先不管这女人怎么进来的,她没给好脸,“你真有毅力,都追到这里来了。”
“没办法,阿澈要来,我知道他住在你家,根本没回京城。”
“所以呢?”
“婚都离了,就别纠缠阿澈了吧。”
“是他舔着脸来找我,又不是我让他来的。”
韩思诺边说边走到办公桌后坐下,一只手在桌下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另一只手拿起座机联系安保部门,让保安过来抬人。
一听她在叫保安,王如烟不再装模作样,冷下脸说:“我给你指条明路,只要你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从此和阿澈断绝关系,不再来往,我保你没事。”
韩思诺没接话,手机揣回兜里,通知完保安部,她把座机听筒放下,抬眼看向王如烟。
女人已经起身朝她走过来。
“如果你执意要和我对着干,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
王如烟站到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微微俯身逼近,态度十足嚣张。
她冲王如烟浅浅勾唇,“不好意思,我这人一身反骨,最喜欢和威胁我的人对着干。”
“不怕死吗?”
“法治社会,你还想无法无天?”
“我们可以走着瞧。”
“你敢说这样的大话,是不是司城帮你杀过人?”
“别趁机套我话。”
韩思诺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看样子你承认你和司城认识,而且关系不简单。”
“那又怎么样?”
“你承认就好。”
“卑鄙的录音了吗?”
王如烟盯着她此刻放在桌上的两只手,想起她刚刚有条胳膊偷偷摸摸放在桌下,应该是录音了。
“是啊!面对卑鄙小人,我只能用这种方法,虽然我和欧阳澈离婚了,但录音我会发给他,至少让他知道你和司城……”
“交出来。”
王如烟没等她把话说完,愤怒打断。
她抬腕看了眼手表,估算着保安抵达的时间,之后从兜里掏出手机,把录音当着王如烟的面播放一遍。
王如烟嘴角一阵抽搐,双眼瞪红,恶狠狠地骂道:“你还真是下三烂。”
话落,她伸手想要抢夺手机。
韩思诺身子往后靠,倚在椅背上。
她与王如烟之间隔着一张办公桌,王如烟的手抢了个空,还想再往前扑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
夏黎带着两名保安进来,不由分说冲上前。
王如烟的手臂被保安一左一右抓住,她试图挣扎,下一秒便被强行往外拖。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她咬牙切齿地在一名保安腿上踢了下,换来的是保安暴怒的一拳。
拳头砸在她脸上,她身子一歪,瞬间头晕目眩,意识恍惚不清。
“以后不准她踏进公司半步。”
韩思诺交代一句。
保安应了声是,立即拖着王如烟走出去。
女人耷拉着脑袋,两条腿拖在地上,脚上的高跟鞋掉了一只。
夏黎顺手将那只高跟鞋捡起来,丢进垃圾桶。
“王如烟胆子这么肥,居然找到这里大放厥词。”
韩思诺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录音了。”
“要放给欧阳先生听吗?”
“准备发给杨警官的。”
杨鑫是负责王如烟案子的警察,至少要让杨鑫知道王如烟不是被绑架,她和司城是一伙的,这算证据。
夏黎点了点头,好奇道:“欧阳先生怎么样了?”
“他装的。”
夏黎忍不住笑起来,“没事就好。”
“我看你平时开车挺累的,不如让欧阳澈给我们当司机好了。”
“可以,我没意见。”
韩思诺垂眸,给杨鑫打了通电话,加上微信,将录音发了过去。
忙完下午的工作回到住处,进门前韩思诺拽了拽夏黎的胳膊,小声道:“一会看戏。”
“看什么戏?”
“欧阳先生的戏。”
夏黎偷笑了下,明了地点点头。
两人前脚进屋,乔乔立马慌慌张张地跑来,“思诺小姐不好了,少爷还是高烧不退。”
韩思诺故作惊讶,“不是让你叫救护车?”
“下午少爷的体温降下来一点,我以为他睡一觉就好了,没想到又烧起来了。”
韩思诺二话没说,打电话叫救护车。
欧阳澈还在房间里等着被温情照顾,半晌没见韩思诺现身,等来的竟是救护车以及两个穿白大褂,拿着担架的人。
韩思诺跟在医护人员身后,十分焦急地说:“他烧了整整一天,退烧药不起作用,必须送到医院打两针才行。”
欧阳澈:……
他需要的是打两针吗?
他要的是老婆多疼疼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