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凡现在不用去捉虫了,李沫给他安排了新的职务---体育老师。
李沫跟他解释,体育老师,就是教学生习武类的夫子。
在春凡的心中,小屁孩什么的实在是太讨厌了,比如,小文和张芬芬,一天到晚就只会告状。
特别是小文,一个男孩子,碰一下就鬼哭狼嚎的,整个后院的人都能听得到,不知道的还以为虐待他呢,有这么脆弱吗?
想当年,他还这么小的时候早就跟着师傅习武了。
当体育老师多好,可以光明正大的虐待小文了,想想就爽。
最主要的是他太闲了,太无聊了,轩王又没叫他回京城,一个人在这里,连朋友都没有一个,除了捉虫,真的没事可干。
就任的前一天晚上,春凡和小文来了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
春凡一脸坏笑:“小子,听好了,以后我就是体育老师了,你要小心点,不听话,小心我揍你,就算你告诉李大人也没有用,这是我当体育老师的权利,你等着被我打吧。”
小文双手抱臂,非常不屑地说:“是男人就不要总威胁小孩,一点出息都没有,难怪他们都走了,就你留在这里。哼,小人。”
春凡:。。。
这是自己找气受,啊啊,小屁孩太讨厌了。
第二天一大早,春凡作为新上任的体育老师,带着小文和张芬芬去学校了。
住校的都是家里较远的孩子,县城或者较近的叶家村,有大人来接送的都可以回家住。
春凡上课之后才知道,小文和张芬芬已经是很乖的孩子了。
这不,第一节体育课,上的是最小班,也就是小文他们班,春凡就要求扎马步。
好吧,没有经过培训的体育老师不是个好夫子。
这些孩子们平时在家里皮实得成,想往哪跑就往哪跑,特别是在村子里的,青黄不接的时候,就是经常跑到野外挖野菜了。
现在的日子过得还稍微好一点,但也是经常跟着大一点的哥哥们去放牛放羊,或者跟着父母下地干农活,就没有一刻静悄悄的坐在家里过。
像这样被人摁在这里一动不动的,还是头一回,简直是要了他们的小命。
从开始的兴奋到现在的绝望,腿好酸,好想回家,好想娘亲。
然后第一个孩子受不了,哭了,其他孩子也跟着一起哭,那场面,相当壮观。
小文没有哭,姐姐大丫告诫他,不管在学校受到多大的困难,一定要咬牙坚持,不能给大人丢脸。
而且他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更加不能哭,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春凡依然板着一张脸:“不许哭,再哭就揍你们。”
看到操场上哭鼻子的孩子们,几个女衙役们可心疼死了。
她们自己家里也有孩子,当娘的最看不得的是孩子哭。
“这小伙子是谁呀?怎么把孩子们往死里折腾。”
“据说是新来的体育老师。”
“他到底会不会呀,要不去跟大人说一下?”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哪有人这样子当夫子的。”
几个人正在商量要不要去衙门找李沫的时候,蔡夫子,哦不,应该叫蔡校长,闻讯而来。
看着场地上哭爹喊娘的孩子们,气得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这是把这些孩子当成军营里的兵来操练吗?
“春凡,你小子干嘛呢?整个学校都听到他们凄惨的哭声。”
蔡校长现在可不怕春凡,这是学校,他可是校长,严格说起来春凡还是他旗下的一名夫子。
春凡:“正在教他们扎马步。”
蔡校长:“孩子们都站起来,先休息一会儿,老夫跟体育老师聊聊。”
蔡校长把春凡拉到一边,噼哩啪啦就是一顿训。
“让你来当体育老师,不是让你来练兵的,怎么,你还想让这些孩子们跟着你们去打仗不成。”
春凡不服:“不是说体育课我说了算吗?怎么我一来训练,你就那么多废话。”
蔡校长气得瞪眼:“你可以教他们做游戏,踢蹴鞠,还有那边,大人让人搞的单双杠,你可以教他们玩呀。”
春凡:“这一点苦都受不了,以后还怎么成就大事业。”
春凡,可能这些你都不懂得玩吧?除了武术,其他的你一样都不会。
蔡校长:“你。。。”
两人最后也没吵出个结果,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里,决定晚上去找李沫商量一下这个体育课到底应该怎么上。
反正这一堂体育课就在他们两个吵架中结束了,孩子们不用继续扎马步,高兴的不得了,当即在操场上玩起了游戏,你追我赶,好不热闹,忘记了前一刻还哭爹喊娘。
此刻的李沫正在新建的农药厂里,这个农药厂盖得很偏,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生产农药肯定会产生废水,而且废水有毒,不能直接排放,必须要进行无公害处理。
领到这个工程的依然是刘师傅,他现在已经是衙门的御用包工头。
刘师傅正指挥着工人们挖坑,以后废水都会排到这些坑里。
李沫:“刘师傅,必须严格按照图纸来操作。这些坑必须挖大一点深一点,而且周围必须要做好防护,预防有人不小心掉到里面去。”
刘师傅:“好的。”
李沫打算再建一个厂房,把金创药厂迁出来,当时建化妆品厂的时候,没有考虑到药品的生产,所以排污系统不是很理想。
李沫看着四周的空地,想想这个厂房盖在哪里合适呢。
“大人,府城来人了。”宋旻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李沫讶然:“这么早就到了?”
李沫以为他们最早也要到中午,现在才是早上,人就已经到松江县了,有这么迫不及待吗?
你们不知道的是,王捕头昨天晚上就要过来,被刘太守给拦住了,说天黑路不好走。
而且晚上大家都休息了,这样壮观的场景没人看到。
白天过来才显得有气势,要让整个松江县的人都看到李沫是如何被抓的,这样才大快人心。
宋旻:“他们来了不少人,还叫嚣着一定要给大人你一个教训,王捕头甚至说如果你敢反抗就格杀勿论。”
“大人,怎么办,要不你逃吧?”
宋旻十分担心,他们可是剌史府的人,大人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哪里敢反抗,就算一时反抗得了,那么以后呢?
去到他们的地盘,是圆是扁,是黑还是白,全都是他们说了算。
宋旻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要塞到李沫的手中:“大人,这是师爷从库房里拿出来的,让你暂时去外地躲一躲。”
昨天师爷回去之后,怎么想怎么不得劲,大人能有什么好法子呢,她连刘太守都得罪了,应该说没有一个人会帮她。
来硬的肯定不行,对方可是剌史府,来软的也不行。
来软的,意味着要讨好那些人,花钱打点是必不可少的。
以大人的性格绝对不可能服软,最好的办法就是逃,等风声过后再回来。
李沫冷冷说:“逃?本官的字典里没有逃字,走,回衙门。”
回衙门之前,把在学校里的春凡叫了出来。
春凡一脸嫌弃:“李大人,没看我正在忙的吗?孩子们可离不开我。”
李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吗?”
春凡想到刚才这些小屁孩哭闹的场景,瞬间觉得好尴尬,幸亏李沫不在现场,不然会笑死他。
李沫:“好了,本官这次来不是来挑你的刺,体育课先不上了,有更重要的事情让你去办。”
春凡围着李沫转了一圈:“哟哟哟,李大人,这是求人办事的样子吗?”
李沫一巴掌拍过去:“这是欠抽吗?”
回到衙门,门口站了不下六十个衙役。
王捕头只带了10个人过来,剩下的50个都是太守府的人,刘太守说他不会武功,就不来添乱了。
与他们进行对峙的是周星儿带着一众衙役,这小姑娘可不管对方是谁,想来抓我们大人,先问过我们同不同意。
在工厂执勤的衙役没有过来,周星儿说这些人他们对付就行了,没必要把所有的都叫出来。
师爷苦啊,我的姑奶奶呀,你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还敢跟他们对着干的。
松江县的百姓不知道衙门出了什么事,看到这么多人在门口,而且对方来势汹汹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大家放下手头的事情,呼拉的围了过来,要声援周星儿。
师爷极力讨好王捕头:“王大人,你们远道而来,先进去喝杯茶吧。”
王捕头阴阳怪气的说:“听说你们松江县的茶可不是这么好喝的,本官可不敢进去。”
王捕头不算朝廷任命的官,但是他是剌史府的人,对于这些小地方而言,他就是最大的官。
师爷:“你看现在太阳这么毒辣,可别把你们给晒黑了。”
王捕头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本官可没这么脆弱,别在这里拖延时间,赶紧的把李沫叫出来,再不出来,把你们这个衙门给拆了。”
周星儿用刀子指着他:“滚犊子,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王捕头看着对面穿着衙门衣服的姑娘,一脸轻蔑:“好好的衙门,竟然有这么多女人。想必李沫一定是一个好色之人,难怪要把冯夫子的私塾关掉。”
师爷一听这个话就知道不对了,冯夫子肯定是在剌史大人面前颠倒是非,不然不可能这么大的阵仗,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王捕头接着说出来的话非常欠抽:“姑娘,你是李沫的第几房小妾?还有你们几个,肯定跟李沫有一腿吧,奉劝你们歇了这份心吧,李沫终究不是你们的归宿。”
话音一落,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进入衙门的姑娘们,除了杨丹妮是成过亲之外,其他都是未婚的,王捕头这么一说,就是把所有姑娘的名声都毁了,脸皮薄的话,轻生的念头都有。
周星儿破口大骂:“去你娘的狗屁,不许侮辱我们大人。”
拿着刀就要冲上前跟王捕头拼命。
师爷和刘力拼命拉住她:“星儿别冲动,凡事好商量。”
周星儿恨不得把师爷推到一边:“师爷你放开我,我今天就劈了这个狗**娘*养的。”
周围的百姓不干了,他们之中也有女儿进了衙门的,这么一说也就把他们女儿的名声给毁了,岂有此理。
一位大娘扔了一个臭鸡蛋:“我让你嘴臭我让你胡说,滚。”
没砸到王捕头,被王捕头的刀一挡,砸到地板上,一股臭味瞬间散发出来。
王捕头目露凶光的看着大娘,指挥两名手下:“把她给我抓过来,扇两个耳光就老实了,大胆刁民无法无天了。”
又一位大爷砸了个烂香蕉过来:“滚出松江县。”
于是,更多的人开始丢东西过来。
王捕头暴跳如雷:“放肆,把这些刁民通通痛打一顿。”
周星儿等一众衙役不可能让他们去抓无辜的百姓的。
于是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对方也不甘示弱,直接把刀拿出来,恶战一触即发。
王捕头大声喝斥:“都楞着干嘛,挡道者格杀勿论。”
师爷苦口婆心地劝说:“王大人,他们只是无辜的百姓,求您高抬贵手。”
这边四爷在苦苦求情,那边周星儿等众衙役和王捕头带来的人强势对峙。松江县的百姓们继续朝这边丢东西,已经有不少人中招。
王捕头更是恼火:“给我好好教训他们。”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场面已经非常混乱,双方大打出手。
王捕头双眼通红,面目狰狞,大声喊道:“给我狠狠打。”
突然,一个黑色不明飞行物直奔黄捕头的嘴巴。
待王捕头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半已经进入他的肚子,一半还在他的嘴巴上。
用手一摸,低头一看,瞬间被恶心到,整个衙门外面都听得到他的呕吐声。
周星儿等人最先收手,对方的衙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为何混乱的声音突然停止,抬头看去,众人已经让出了一条道来。
李沫、春凡、宋旻如众星捧月一般的走了过来。
周星儿一脸激动:“大人,你给他吃的什么?”
李沫嘴角微微上扬:“这个要问小黑咯。”
小黑一脸得瑟地站在李沫的脚边,仿佛在说:本大爷刚刚拉的翔。
春凡一脸的嫌弃:“臭死了。”
刚刚那一坨就是他扔出去的,虽然有用东西装着,但是想着真的很恶心。
师爷看着如天神降临的李沫,心急如焚:“我的好大人呀,你怎么还回来呀?”
李沫:“都说了,不用担心。”
终于,王捕头吐完了。
只是现在的王捕头已经不是刚才的王捕头了,脸色苍白,奄奄一息,何来的气势。
李沫:“嘿,你就是剌史府来的王捕头?你确定不用进衙门吗?”
王捕头想到自己现在这个囧样,一点气势没有,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大病一场,忙带头起进了衙门。
李沫:“王捕头等等,你自己吐的,叫你们自己的人清理。”
王捕头咬牙切齿地指着一个衙役:“你去处理。”
进到衙门,也没人上茶,王捕头:“李沫,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李沫:“不好意思,我们松江县的茶不好喝,招待不了你们这样的贵客。”
王捕头现在不是想要一杯茶,而是想要漱口。
王捕头:“李沫,现在本官捧剌史大人之命,前来抓你归案。”
李沫:“本官何罪之有?还有你属于什么官位?竟敢在我面前自称本官。”
王捕头:“我不与你争夺多口舌之争。”
李沫坐在主位上,懒懒地说:“要抓犯人,总得有个罪名吧,说吧,本官都犯了什么罪?”
王捕头:“冯夫子告你,多次向对方索要保护费。冯夫子为了私塾的生存,已经给了你不下一万两,而你胃口越来越大,已经不满足于这一点点,以远明私塾要挟,不给钱就关门。
还有怡红院的那些可怜的女子,为了你自己的兽**性,对姑娘们进行虐待,很多人被你活活折磨至死。
为了掩饰你的罪行,假心假意的说要关掉怡红院,所有人不得嫖**娼。还有很多,我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
像你这种昏官,剌史大人不杀你,已经对你是最大的恩惠。”
什么叫做颠倒是非黑白,什么叫做人在家里坐祸从天上来,这就是了。
在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王捕头,请问你说的是我们大人吗?
大人什么时候去干的这些坏事,我们怎么不知道。
李沫:“请问王捕头,你们调查清楚了吗?”
王捕头抬起了他高傲的头颅:“那肯定查清楚了,剌史大人出手,怎么可能有冤案?你这是要自己乖乖地跟我们走,还是我们把你绑了拖着走?”
宋旻:“敢问你们什么时候过来松江县调查案件的,为什么我们不知道?”
王捕头:“剌史大人做事,需要向你们汇报吗?”
李沫轻描淡写的说:“本官哪也不去,就在这松江县。”
王捕头:“好你个李沫,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李沫:“春凡。”
春凡走了上前,拿出一个令牌:“看清楚再说话。”
王捕头一头雾水都看着上面的字:“轩?”
春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见令如见王爷,尔等还不跪下。”
王捕头蒙叉叉地问:“王爷?哪个王爷?”
春凡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你不识字还是瞎子?轩王的令牌都不知道。”
王捕头差点吓尿,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个偏僻的小县城会有轩王的令牌?
不对,轩王不可能来这种穷乡僻壤,莫非有问题?一定是这样的。
王捕头站了起来:“你说这是轩王的令牌,你说是就是啊,谁能证明它是真的呢,我有理由怀疑你们弄虚作假,这个令牌我就没收了,待我回去禀报剌史大人之后,你们就等着砍头吧。”
什么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李沫好笑的看着春凡,有人怀疑你家王爷的令牌是假的,看看你怎么处理。
喝了一口茶,抓了一把瓜子慢慢嗑,这戏真好看。
想不到刘力这家伙还挺有眼色的,泡了一壶茶,装了一小碟瓜子,以后再也不能说他是二楞子了。
春凡冷哼:“你确定要把这个令牌没收?”
王捕头大义凛然:“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不但这个令牌要没收,你和李沫都要跟着回剌史府,一并接受大人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