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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大概知道为什么。”
吴时的脑中闪过了一个荧蓝色的透明身影，还有自身状态栏之中永久存续的‘遮天’状态。
（详细状态信息见393章，此处不再赘述。）
如此看来，那位将门会三元牌之一的发财，还真是为了人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吴时若有所思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知道一切来龙去脉之后，许多之前怎么都想不通的事情也都有了恰当的解释。
之前一直以为被困在那小屋之中的阿实是自己的第二人格，没想到实际情况却恰恰相反，自己才是那个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由于记忆不共享，知道的事情不多，才更加适合作为这具躯体的主控人格。
不过，博士的这套说辞之中还有些细微的漏洞……
“你刚刚提到在帝江上位之后，‘茧计划’便已经陷入了停滞阶段，所研究出来的成果都用来支撑其主导的‘苏醒计划’和霜王主导的‘血肉飞升计划’，那最终‘茧计划’又是由谁主导启动的呢？你们又是如何主导替换我的记忆的？”
吴时抬头望向了还处于震惊状态的博士，追问道。
“诶，人的记忆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我们并没有研究出来能够更改它人记忆的方法。”
博士似笑非笑的伸手指了指吴时的胸口。
“能够自行分裂出第二人格，并重塑第二人格记忆的会是谁呢？”
“同样，能够在那种情况之下说服我们继续坚持‘茧计划’，并在绝境之中依旧找到能够前行通路的人，又会是谁呢？”
博士虽然并未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万万没想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我自己。
吴时苦笑着摇了摇头。
对于将自己分裂出来，然后任劳任怨的常年待在那空无一物的意识世界之中，警惕着沉眠之主苏醒的阿实，他实在产生不了任何的怨怼情绪。
见吴时似乎并未对自己的身世产生什么激烈的反应，博士长舒了一口气，重新将目光放到了投影之上。
“现在这儿除了我们之外也没有什么外人，我也就明说了。”
“在三年多以前，‘茧计划’研究所之中曾经出现了一次纰漏，泄露出了些许你的气息，结果在短短几天后，永冻壁垒便遭遇了灭顶之灾。”
“也就是说，先前袭击永冻壁垒的应龙也好，如今的盘古也好，它们其实都是冲着你来的，它们的目的也很简单，便是想要唤醒他们的神明——沉眠之主。”
博士说着，在办公桌上点了点，将投影切到了一个全新的画面，那便是他为这一次浩劫准备的真正计划。
与先前在会议之中展示的不同，其计划内容总结起来便是两个字——避难。
“想要对抗这些排名前列的序列怪物，我们其他人实际上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与其进行无意义的冲锋，不如提前全员避难，保留实力。”
“等会联系上另外四大势力之后，我也会如此告诫他们。”
说到这儿，博士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向了吴时。
“也就是说，我们的希望只能全部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当然，你可以从我们这儿获取到你所需要任何的物资或人员支援，包括且不限于……”
也许是想到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了，后边博士絮絮叨叨的把目前北方联盟所拥有的所有资源都说了一遍，为免遗漏，他甚至做好了一个数百页的演示文稿，将各项条目都罗列的清清楚楚。
但吴时最终并没有索要任何的支援，孤身一人离开了北方联盟议事厅。
曾经亲眼见证过应龙的他清楚的知道，此次面对的盘古到底是什么样级别的存在。
数量对于这种级别的存在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即使是混元、雷布尔这种人类之中至强者，面对上它们恐怕也撑不过一个照面。
“诶，看来，这一次还是得一个人战斗了！”
吴时回到了人潮已经散去了许多的墓园之中，站在一位不知名的战士墓前，一边烧着纸，一边长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在得知自己只是阿实主动创造出来的第二人格之后，他一直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之中，至今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如果他只是一个被人类创造出来的意识，那他到底还算不算是人类的一员呢？
如果制造他出来只是为了将人类从沉眠之主的毁灭阴影之下解救出来的话，那他跟一个工具又有什么区别？
正在吴时苦恼之时，他的眼前飘过了一行弹幕。
“还有我。”
阿实？！对了！
吴时立即闭上了眼睛，将心神下沉，再度进入了自己的意识空间。
当他睁开双眼时，却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大跳。
往日那温馨的小木屋已经彻底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栋造型精致的三层小洋房，其中的二三层更是已经变成了放满了瓶瓶罐罐的实验室模样。
而阿实一改以往沉默寡言的模样，满脸轻松的坐在了那把涂抹着蓝色油漆的椅子上，笑吟吟的看着他。
“这里是……‘茧计划’研究所的布局？！”
曾经造访过位于永冻壁垒夹层中研究所的吴时很快的认出了这熟悉的布局。
“嗯。”
阿实笑着点了点头。
“待了太久，习惯了，希望不介意。”
好吧，还是这副惜字如金的性格。
“你之所以把我创造出来，就是为了沉眠……”
吴时有些疑惑的看着阿实，开口问道，但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黑影抬着屁股下边的椅子窜到了他的身前，捂住了他的嘴巴。
“这里，千万不可说。”
阿实急得连话都多说出来了几句，然后惊恐的看了看窗外，见似乎没有什么动静，这才心有余悸的放开了捂住吴时嘴巴的手。
“不全是。”
阿实说着，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了一份标记着绝密的资料，交到了吴时的手上。
《关于‘祂’的研究和自我情况检测报告——吴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