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霍秀儿却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她闷闷不乐地说道:“哎,好吧。不过……我们在苗疆那边发现了魁凉王的墓穴线索,正打算去看看呢。你确定不来看看?如果魁凉王的墓真的在那里,这可就是重大的历史发现啊!对你一个考古迷来说,应该很重要吧?”
李秋贺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看向屋外,沉思片刻后问道:“魁凉王的墓?还是在苗疆发现的线索?你们是要去卞城吗?”
根据他对《赶尸奇谈》的研究,他确实知道魁凉王乌图的墓。这个人是五胡中魁凉国的王,虽然名气不大,但他的墓对于考古来说却极具价值。因为在这类墓中,往往能发现许多未知的历史。
然而,让李秋贺感到疑惑的是,他们这条线索是从哪里来的?如果是别人给他们的,那这人绝对没安好心。因为苗疆擅长蛊术,魁凉王的墓更是极度危险。给他们这个线索,让他们去当探路的,无疑是想要坑他们。
电话中,霍秀儿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是啊,你怎么知道是卞城?难道你之前去过?天哪,该不会这又是一个被人光顾过的墓吧?那我们不是要白去了?”
李秋贺闻言,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这个墓我没去过,但我建议你们也不要去了。你们没有办法进去的,而且搞不好还会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在那里!”
霍秀儿在电话那头显然被吓了一跳,她诧异地问道:“啊?李秋贺哥哥,你说的真的假的?你都没去过你怎么能知道呢?我听说这个线索非常可靠,也没有什么危险,你……你不会是在吓我吧?再说了,苗疆以前是有蛊术,但现在好多人都被同化了,哪还有人研究这东西啊?我觉得你在危言耸听!”
李秋贺无奈地摸了摸额头,摇了摇头。他虽然没去过,但《赶尸奇谈》中曾有记载,那些赶尸前辈们都是大能之辈,他们的话自然可信。他回忆着书中的记载,解释道:“魁凉王这个土皇帝虽然没干出什么大事,但人心眼儿特别小。他临死的时候,在墓穴旁边养了很多蛊虫。其中有一种叫死亡蠕虫,是一种环节动物。一般的死亡蠕虫并不可怕,但传说魁凉王养的那种,身长十米,体型庞大,吞下一口大象也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它们身上还有剧毒,触之即死,凭人力很难抵抗。这种东西在春冬的时候不会出来活动,但当夏秋雨季的时候,它们会开始苏醒。现在刚好是雨季,你们这个时候去,很容易和它们撞上!你跟我说实话,魁凉墓的消息,到底是谁告诉你们的?”
电话中,霍秀儿的声音变得更加疑惑:“死亡蠕虫?这消息的来源……好像是京都考古队那边传来的。他们之前去过,而且就是不久前去的,前后也不过是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他们也没发生什么事啊?对了,我听说上次去的那伙人里,有一个还是我们九门中的人呢,好像叫皇甫珊。嘿嘿,听说你三叔年轻时候还暗恋过珊珊阿姨呢。她给的消息,应该错不了吧?”
“九门的人?”李秋贺眉头紧锁,思绪飘回二十多年前,那位九门的传奇家长突然消失,之后九门便与他们断了联系。
关于那位家长,九门内部始终讳莫如深,只知其姓张,却无人知晓其真实身份。李秋贺一心扑在考古研究上,对九门内部事务并未过多关注,因此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此刻,霍秀儿突然提及,才让他恍惚间忆起与九门的这层关系。
如今,九门中竟有人主动找上门来,还提供了魁凉墓的线索,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李秋贺感到颇为蹊跷。按理说,九门的消息向来可靠,但李秋贺曾在《赶尸奇谈》一书中对魁凉墓有所了解,深知其危险重重。
他担忧地望着霍秀儿,语重心长地说道:“秀儿,我觉得你还是别去了。听你们的意思,似乎还没找到那个墓的具体位置。如果没找到,那考古队上次去自然平安无事。但一旦你们找到了,那可就危险了。魁凉墓里不仅有那种可怕的生物,更有无数你难以想象的蛊虫和机关。没有充分的准备,一旦碰上,后果不堪设想!”
电话那头的霍秀儿虽然半信半疑,但一想到魁凉墓乃一代帝王之陵,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探索欲。对于考古学者或倒斗者来说,首个发现古墓的荣耀与收获,无疑是巨大的诱惑。况且,李秋贺自己也未曾亲历其境,那些骇人听闻的消息究竟从何而来,也让她心生疑虑。
她本想追问李秋贺消息的来源,但见不远处空姐正款步走来,便只好匆匆说道:“好了,李秋贺哥哥,你就别担心我了。我自有分寸,肯定会没事的。我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马上就要起飞,先不聊了!”
李秋贺还想再叮嘱几句,却只听“嘟”的一声,电话已被挂断。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担忧:“这丫头,但愿她别找到那个墓。要是真找到了……唉!《赶尸奇谈》里的前辈可都说了,那地方邪门得很!”
……
与此同时,潭州市机场的一架飞机正缓缓驶入跑道。机舱内,空姐微笑着提醒37A座位的乘客:“小姐,飞机即将起飞,请您关闭手机或开启飞行模式。”
这位乘客正是霍秀儿,她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将手机切换至飞行模式,并向空姐展示。空姐见状,微笑致谢后继续巡视其他乘客。
坐在霍秀儿旁边的中年男子好奇地问道:“小霍,我刚才听你电话里提到什么‘死亡蠕虫’?那是什么东西?”
霍秀儿耸了耸肩,笑道:“哦,那是我一个朋友,他似乎对魁凉墓有些了解,提醒我要小心那里的危险生物。不过没事,我意已决,这次机会千载难逢,我绝不会轻易放弃。”
中年男子,即金教授,闻言不屑地冷笑一声:“我不知道你这位朋友是何方神圣,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谣言。但我敢肯定,他这是在危言耸听。我考古这么多年,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次去完全不用担心。而且,你这朋友不仅不懂考古,连生物学也不懂!”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首先,这个墓我们已经多次探寻,从未发生过任何意外。其次,死亡蠕虫这种生物只存在于戈壁滩和沙漠中,绝不可能出现在苗疆这种湿气重、雨水多的地方。所以,你这个朋友……”
霍秀儿眉头微皱,有些不悦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这种生物不能出现在湿气重、雨水多的地方?”
金教授眯起眼睛,笑了笑:“你那朋友去过吗?”
霍秀儿想了想,摇头道:“那倒没有。”
“哈哈!没去过还这么肯定?”金教授再次笑道,“死亡蠕虫是需要冬眠的,春冬季节会钻入地下冬眠,而且冬眠时周围必须是干燥的环境。它们每年只有在雨水季节才会出现,但由于地理条件的限制,只会出现在北方,而绝不会出现在苗疆这种地方。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霍秀儿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心中仍有些抗拒,但还是说道:“我不觉得我朋友在骗我。只不过……也许事实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或许真的有死亡蠕虫,只是没有那么大而已。这也不算他说谎骗我,他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
说罢,她戴上了眼罩,歪头戴上耳机,打开了缓存的音乐,开始闭目养神。金教授见状,好笑地摇了摇头,转头与旁边的同事聊起了天。
“你猜刚才小霍说什么?”金教授问道。
“不知道。”同事回答道。
“她说她朋友警告她,我们要去的地方有死亡蠕虫。”金教授笑着说道。
“噗!开什么玩笑,还死亡蠕虫?这东西存不存在还两说呢,就算有,也只在北方有吧?”同事不屑地说道。
“我问小霍,她朋友是不是去过那个地方,小霍说她朋友没去过,但就是知道。”金教授继续说道,“哼,这真是朋友吗?没去过就知道那里有什么,他是神仙吗?还能未卜先知?”
……
随着飞机起飞,霍秀儿耳中的音乐节奏与她的心跳共鸣。她既兴奋于即将探索这个未被发现的古墓,又隐隐有些担忧。万一李秋贺说的是真的呢?但她很难相信,一个从未去过那里的人,会对那里如此了解。
她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杂念抛诸脑后,不久便沉入了梦乡。
……
在阴阳客栈的院子里,一张桌子赫然摆放。马天翔躺在桌上,眼神中充满了对江淮手中细针和榔头的畏惧。昨天,江淮仅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了刺青的轮廓,就让他痛得几乎昏厥。今天,要刺青一个完整的图案,马天翔已经预料到,这将是一场难以忍受的煎熬。
他感到奇怪,平时被针扎一下虽然会疼,但绝不会如此难以忍受。而昨天刺青时,那种疼痛仿佛直接穿透了他的骨髓,直击他的脑仁。他甚至觉得,与其受这种罪,还不如直接把他扔进油锅里来得痛快。
然而,即便深知接下来的痛苦,马天翔还是决定完成这个刺青图案。此时,江淮正准备为他进行第一次刺青,而阴阳客栈的另一位员工李秋贺则蹲在一旁,啃着黄瓜看热闹。就连平时忙于练刀的王勉也放下了手中的刀,跑回来观看江淮刺青。
“准备好了吗?”江淮摸了摸针尖,转头看向马天翔问道。
马天翔撇了撇嘴,梗着脖子拍了拍胸口:“你放马过来!”
江淮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李秋贺:“来,把他捆上。”
“哎?”马天翔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看着江淮忍不住问道,“江淮小哥,不用这么夸张吧?”
“你放心,今天我马天翔绝对不会跑!”他试图让江淮打消这个念头。
然而,江淮并未理会他的抗议。李秋贺走过来,将马天翔的手脚分别绑在了桌子腿上。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向江淮点了点头:“搞定了,掌柜的!”
江淮应了一声,随即拿起染料,准备开始他的刺青之作。
“这染料配方,可是源自远古时代,流传至今啊。”
“它是由人鱼之脂、鹤骨之粉、千年龟甲之膏,还有那曼陀罗花这四种珍稀材料,再辅以数百种配料精心调制而成。”
“马天翔,你可真是有福之人!”
“这种顶级的材料,可不是一般人能享用得起的!”
“哦,对了,这染料里还加了盐,是海盐,可能会有点疼,你得忍着点。”
马天翔一听这话,顿时感觉头皮发麻,眼睛瞪得滚圆,声音颤抖地问道:“啊?还有盐?那不得疼死啊?”
话音未落,江淮已经拿起蘸满染料的针,对准了马天翔的胸口,一锤稳稳地敲了下去。那针尖刺入肌肤不过三分,虽不至伤及根本,却让马天翔真切地感受到了难以忍受的剧痛。
于是,阴阳客栈内顿时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接着是第二针、第三针、第四针……
“哎哟!太痛了!”
“哥,你轻点,轻点啊,我不行了,我头疼得要命!”
“啊!江淮小哥,你别敲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啊!这怎么这么疼啊?”
“……”
起初,马天翔的叫声还算清晰,可没过多久,就只剩下痛苦的呻吟,具体说了些什么已难以分辨。
在一旁观看的李秋贺也是心惊胆战,汗毛直竖,他紧靠着王勉,忍不住问道:“王勉小哥,掌柜的这刺青怎么如此厉害?不应该这么疼吧?”
王勉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淮的动作,过了许久才缓缓摇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刺青。”
“那染料极为珍贵,调配起来极为困难。”
“但最难的,还是掌柜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