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队人中除了马天翔外都穿着黑色斗篷、戴着帽子,难以分辨身份。
“珊珊,这阴阳客栈的不是说要送尸体吗?怎么没看见尸体啊?”马革疑惑地问道。
皇甫珊躲在树后,仔细观察着前方的队伍,小声回答道:“那些一跳一跳的,可能就是尸体。马天翔不是说走脚师傅能让尸体自己走路吗?你看他们步伐僵硬……很可能就是。”
马革诧异地看着皇甫珊打趣道:“你还真信啊?我发现你认识了阴阳先生后变化挺大的!以前你可不相信这些。”
皇甫珊瞪了马革一眼反问道:“难道你不信?”
马革摸了摸脑袋支吾道:“信……是信,可就是不明白。我到现在还没想通为什么死人能动?而且他们说的煞气、阴气、死气什么的,我真是不懂!这些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科学仪器也检测不出来,让人怎么理解啊?”
皇甫珊摇了摇头看着王勉总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轻声嘀咕道:“马革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真的?这么夸张?”马革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王勉的背影,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怎么感觉你好像不久前刚见过他似的。”
王勉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深邃,仿佛陷入了沉思。
“确实,我也有这种感觉。今天早上,当我第一眼看到他时,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那种熟悉感,就像是……就像是久违的朋友突然重逢。”
“嘶……”马革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我想起来了!那次我们从机场回来,坐大巴时不是中途停了一会儿吗?当时路边有个行为诡异的队伍,那个人……那个人不就是他吗?”
皇甫珊闻言,眼眸一亮,瞬间回想起了那个场景。
那次他们刚从飞机上下来,乘坐城镇大巴返回市区,途中确实遇到了一个奇怪的队伍。
那个人摇着铃铛,撒着纸钱,带领着一队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缓缓前行。
“对!就是他!”皇甫珊猛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当时我们还以为他是个网红呢,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他!”
想到这里,皇甫珊不再犹豫,径直向王勉追去。马革见状,连忙压低声音喊道:“珊珊,你干嘛去啊?咱们这是跟踪啊,你这么明目张胆的……”
然而,皇甫珊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快步走到王勉面前,呆呆地看着他,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张脸,那双眼睛,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斜留海、兜帽衣,尽管现在外面还披着一层黑色长袍,但她依然能认出袍子下面的那套装扮。
“王勉!”皇甫珊脱口而出,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王勉微微一顿,瞥了皇甫珊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但很快,他再次摇响了手中的阴阳赶尸铃,清脆的铃声在夜空中回荡。
“铃……铃……铃……”
随后,他吆喝了一声:“阴人上路,阳人回归!”
皇甫珊看着王勉竟然没有认出自己,心中不禁一阵恍惚。
但她很快又想到,王勉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呢?他们曾经是那么熟悉的朋友啊!
“王勉?”皇甫珊试探地又叫了一声,眼中充满了疑惑,“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陈家皇甫珊啊!”
王勉再次瞥了皇甫珊一眼,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这个人……自己真的认识吗?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失忆了吗?
他摇了摇头,没有停下脚步。
因为现在正是赶尸途中,不能耽搁。
哪怕此人与自己的记忆有关,他也必须先完成客栈的任务。
他再次晃动了手中的阴阳赶尸铃,撒了一把纸钱,然后微微侧过脸颊说道:“赶尸途中,不可靠近,免得惊了尸体,对你们不利。”
说完,王勉头也不回地继续带着尸体往前走。皇甫珊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不明白为什么王勉会不认识自己,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陌生。
马革看着皇甫珊和王勉竟然认识,也是一脸懵圈地问道:“珊珊,你真的认识他吗?为什么他不认你啊?”
皇甫珊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她想起前些日子翻看旧相册时看到的王勉的照片,那是他们去考古时唯一的一张合影。从那次之后,时隔十余年,就再也没有了王勉的消息。而如今,他竟然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不对!他绝对是我认识的那个人!”皇甫珊肯定地说道,“他哪怕是名字变了、身份变了,但他的性格绝不会变!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沉闷、不爱多说一句话!他绝对就是王勉!”
马革闻言,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王勉走远的背影。他无法理解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更无法想象王勉这十年里究竟经历了什么。
此时,漫天的冥币随风而洒,刚好有一张落到了皇甫珊和马革面前。皇甫珊皱了皱眉,捡起冥币仔细看了看。只见冥币的正面印着“阴阳客栈”四个大字,背面则写着阴阳客栈的业务范围。
“赶尸、捞尸、驱魔、招魂、尸体存放、阴魂住宿……”皇甫珊轻声念道,“地址:封门村。”
她微眯双眼,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冥币。然后,她将冥币折叠好放在口袋里,轻声说道:“他竟然就是阴阳客栈的走脚师傅……这十年里你销声匿迹,原来是去了那神秘的阴阳客栈,成了客栈的先生!”
马革听着皇甫珊的话,心中也是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他看着皇甫珊问道:“阴阳客栈的掌柜就是那个阴阳先生吗?那个阴阳先生看着也不大啊……你说他会不会和你这朋友一样,也是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怪物啊?”
皇甫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比较赞同马革的猜测。但随即她又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那个客栈太神秘了,竟然连王勉都被收入麾下!我想我有必要去阴阳客栈走一趟了……去看看这客栈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在封门村的村口,两个穿着休闲装的男人缓缓走来。他们虽然穿着悠闲,但气质却与度假者截然不同。
这两人正是中部军区夜狼中队的队长鲁小龙和国安部第七分局的特工夜莺。
他们此次前来是为了联合办理刘振明参谋长和白政局长分布的任务——来阴阳客栈探探虚实并补录档案。同时,他们也顺便调查一下这个神秘的地方。
鲁小龙对这里相对熟悉,因此两人没有找人问路就直接找到了阴阳客栈。来到客栈门口时,鲁小龙突然拉住了准备进院的夜莺。
“你这是?”夜莺疑惑地看着鲁小龙不解地问道。
鲁小龙神秘地看了看院子,站在门口老实地说道:“兄弟啊,别的地方我就不拦着你了。但是这客栈啊……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吧。他们客栈的老板可不是个善茬!那家伙上次我来都吃瘪了!而且就这么跟你说吧……这老板是个狠人!就算我带着我的中队来都不一定是这老板的对手!”
夜莺忍俊不禁地瞥了眼鲁小龙,调侃道:“你这是怎么了?进个门而已,至于这么紧张兮兮的吗?”
鲁小龙连忙摆手,一脸认真地回应:“哎呀,你可别这么说!上次我们boss那帮人,就是因为没提前打招呼,结果一进门就全栽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以为boss那帮人是吃素的吗?他们可都是狠角色。但这客栈的老板,最忌讳的就是不打招呼就擅闯,咱们还是按规矩来吧。”
说完,鲁小龙便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他的目光落在门上的门神画像上,不由得嘀咕起来:“这门神像是什么时候刻上去的?还挺传神的!”
他转头看向夜莺,继续说道:“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还只是一扇破破烂烂的门呢。”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李秋贺的声音:“谁啊?”
鲁小龙连忙应声:“二先生,是我,鲁小龙!之前来过的。”
话音刚落,李秋贺便出现在门口。他手里还捧着正在搅拌的纸糊,身上沾了些许染料,显得有些狼狈。
“鲁小龙?”李秋贺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即恍然大悟,“哦!你是中部军区的那个!”
他笑着招呼道:“快进来吧。”
李秋贺将手中的纸糊放在一旁,转身看向鲁小龙,好奇地问道:“我记得掌柜的说,尸体已经送过去了,你们这是专门来回访的吗?”
鲁小龙连忙解释:“不是的,二先生。那个叫王勉的走脚师傅已经把尸体送到了,我们领导非常满意。这次专程过来,是想好好感谢一下客栈的。”
夜莺站在一旁,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她瞥了眼鲁小龙,又看了看自己,心里暗自腹诽:这个鲁小龙,撒谎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理由。两手空空地来感谢人家,这不是明摆着糊弄人吗?
李秋贺也注意到了两人的空手,但他并没有戳穿,只是笑了笑,说道:“你们是要找我家掌柜的吗?我去帮你们叫他。”
鲁小龙感激地笑了笑:“那就太麻烦您了,二先生。”
李秋贺转身走到江淮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掌柜的,上次那个客户,鲁小龙来了。”
房间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江淮的声音:“好,我知道了,一会就出去。”
李秋贺皱了皱眉,微微摇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回到院子里招呼鲁小龙和夜莺。
此时,江淮正在房间里握着锤子,狠狠地砸向桌子上的木盒子。
“砰!”一声巨响后,江淮看了看木匣子,发现它依然完好无损。他不由得嘀咕道:“这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也太结实了吧?这水龙王该不会是老糊涂了吧?送我个宝匣子,却不给我钥匙,也不告诉我怎么打开,这不是逗我玩儿吗?”
桌子上摆放的,正是水龙王送给他的桃木紫金宝匣。江淮之前还把它当成宝贝一样带回来,但回来仔细研究后,却发现这宝匣根本就打不开!
没有锁孔,但江淮知道这里面是空心的,也知道木匣子肯定能打开,只是这木匣子设计得太过巧妙,想要打开绝非易事。
而且这木匣子除了精美的雕刻外,看不见一点缝隙,就像是一个整体一样。江淮想要打开它,却完全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此时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工具:锤子、锯子、电钻……江淮甚至差点把压缩机都搬过来了。
“真邪了门了,连电钻都打不开,这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东西啊?”江淮不由得嘀咕道。
他并不怀疑这里面没有宝贝,毕竟那术士苦心积虑都想得到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玩意儿。只是这木匣子里设置的机关太多,蕴含非常高深的机关术,想要打开它,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水龙王也是,为这么一个东西,被术士镇在江底十年时间,值得吗?”江淮忍不住感叹道,“就算是把这东西给那术士,他也打不开啊。这水龙王八成就是活太久,脑子不好使了。”
说完,他放下手中的重锤,摇了摇头,然后走出房间。
看到江淮走出来,鲁小龙连忙起身笑道:“韩掌柜,我们又见面了啊!”
江淮看见鲁小龙后,也笑了笑:“鲁队长这么有闲情逸致,跑到我这客栈来串门了?这位是?”他的目光落在鲁小龙身边的夜莺身上。
夜莺也站了起来,错愕地看着江淮,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鲁小龙赶忙介绍道:“这位是国安部第七分局的夜莺同志。她之前和客栈的走脚师傅有过一面之缘,这次也是专门过来道谢的。”
江淮微微皱眉:“道谢?”
夜莺回过神,连忙解释道:“上次您把民国古尸送到我们这里,